程醒言仔细想了想：“必须是明星花边新闻吗？其他事情你能不能帮忙打听一下？” “你应该听说了我们剧组有一位资方要撤资吧。”程醒言说，“你去帮忙探探底。如果真能打听到什么，我可以付费委托你。” “这里边有张五百的彩票，和直接转账五百可不一样。”眼见聪子不甚满意，程醒言理直气壮道，“这是幸运的象征，能保你今年拍到大料的，起码得是隐婚生子那个级别。” 令他意外的是，聪子的反馈异常迅捷。不出一周，便急吼吼地给他发来一照片压缩包。 “打听到了，撤资是他们新股东的意思。但那新股东是个境外注册的公司，我又摸了一大圈才找到他们在国内的关系，背后应该是个姓褚的在管控。” “者字边的。就跟你们剧组的褚总是同一个字。” “你快打开我的压缩包看看。”聪子说，“你真别说，你的彩票真有用，竟然让我拍到他跟他们公司正当红的女明星谈恋爱了。这能不能给你们当谈判筹码？” 满怀着邀功的喜悦，他等不及让褚晏清回消息了，必须立即和对方说上话才行，随即将电话拨了过去。 程醒言有些焦急，又连续拨过去几次。天公却仿佛故意要劝阻他的热烈，他一晚上都没能打通这个电话。 啊…… 褚晏清反复调整了数十遍预算表，将每种可能都精确计算到极致，带有强迫性的。得出的唯一明确结论是，如果他想不出办法填上这个缺口，那么电影注定会因各种原因中道崩殂。 产生必然失败的预判之后，褚晏清开始放任自己内里烂成一滩泥，熬到截止日当天，他直接缺席了第二次董事会议。 褚晏清轻轻敲出来最后一支烟，然后将纸盒棱角凶狠地碾平，抽光盒中任何一丝的空气，“我今天拿不出方案，上会也是浪费时间。” “我说过是浪费时间。” 褚晏清短暂寻回了神智，“打算换谁？” “黎阳？黎阳他就是个……” 况且若对方是蠢材，那他岂不是连蠢材都不如？ “我可以提议再缓缓，但你最好尽快。”孙筠说，“股东一定会要求做舆情把控，如果电影可能流/产的消息传出去，公司的股价大概率是要下跌的。到时候连损失都很难估得清楚。” 褚晏清将火光碾灭在玻璃制烟灰缸里，比碾平纸盒要轻松许多，只需一瞬，便彻底沉黯下去，烟雾也一并消失。 心脏长期处于高度紧张状态，先是跳动过速，然后开始整夜的拧痛。如果夜晚足够寂静，他几乎可以听见到心肌细胞在撕扯、崩裂，成群结队地死去，而他对此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