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答应过不会再给我添麻烦，也没见你遵守承诺。就别来跟我翻旧账了。” 程醒言的口型是要叫他少多管闲事，又顺便想起来什么他犯过的罪孽，冷笑道，“你在担心什么？剧组里都是随便睡睡不当真的。这不是你当时教我的吗？” 程醒言爽快回绝：“现在不行了，我见到你就不怎么痛快。” “别走。” 程醒言懵了片刻，果然没信：“唬谁呢。那箱自热饭李校然每天都吃，也没见他有事。” 程醒言总归没上手，转而道，“你今天就吃一餐饭，要闹出什么毛病也情有可原。” “褚晏清你高考填错哪道选择题也要怪我吧！” “我抛你大爷你舅舅跟你爹……” 褚晏清有充足的耐心等待。 对方总能通过浪费时间来享受快乐，他则恰好相反，一旦停歇下来就要被负罪感折磨。但这种懈怠的快乐极具引诱力，他只要沾上便沉了底，放纵倦意悄然侵袭着意志。 他必须用催吐解决问题了，不管吐不吐得出来，都先试试看，总比硬捱着要好。胃里疼痛剧烈时要起身也困难，他辗转片刻，模糊中却察觉有人凑近过来。 对方半跪在他身前，逆着灯光，将他包裹在自己的影子里，先轻轻摸了摸他的脸，然后往他胸腹的疼痛处探过来，力道只算得上抚摸，不敢按揉。 “……不准装睡了。”程醒言总算察觉不对劲，拿严肃掩饰尴尬，转而拍了拍他的后背，“起来吃药，我到处问了一圈才要到的。” 程醒言这是西药中药都借到了，先掰了几粒白色药片出来，又拿一次性纸杯泡了杯淡棕色的冲剂。 褚晏清含混地叹息了声，“我喝不下了。太苦。” 褚晏清又拽拽对方的衣角，重复一遍：“太苦了，你得亲亲我。” 这办法总是好使的。程醒言对他无奈，倾身凑得近了些，从他腰间抱过来，摸到一手凉飕飕的冷汗时动作僵了僵，手臂收紧了些，将他半圈在怀里。拥抱似乎比吃药见效更快，因为对方身上有他格外熟悉的气息，稍稍抚平了毛毛躁躁的痛觉神经。 “那得看你陪不陪我吃。” “知道了。” 剧组统一订的盒饭的口感比速食食品还要更差劲，褚晏清是本就食欲不振，程醒言则是被他半强迫完成任务，自然也提不起兴趣。说是一起吃饭，其实只凑合扒拉两口就结束，任谁都不舒适。午餐晚餐变潦草后，对方节约下来休息时间都在跟李校然和林锐凑一块打游戏，将他晾得很凉，大概是要用行动劝他尽早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