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他停顿之际,褚晏清已顺势将他揽在怀里,在走道晃动的白炽灯底下仍然目光黝亮,“看来你只是不想见我而已,为什么总让我伤心呢。” 程醒言顾左右而言他道:“你的choker在哪买的,太粗了,粗得跟狗链子似的。” “你撑死是条刻耳柏洛斯,就别装乖狗狗了。”程醒言将手指捻过对方唇边,那处隐约有道乌紫色的痕迹,“再说乖狗狗都知道用止痛,谁像你一样就爱咬自己。你又把自己嘴唇咬破了不知道吗?” “行了,让开吧,今天不成我下次还得来,我还要提前把何郁叫回来。” 褚晏清又想要黏过来,他只得拽上门把手,将对方阻隔在外:“别进来,这又不是你家。你自己早点回去吧。”——褚晏清仍然停留在门外。他先是站立片刻,直至细密的疼痛已从腿骨攀附到腰椎间,他必须在楼梯间找处位置坐下了。 程醒言一副对他什么德行都了然于胸的样子:“我就知道你会在外边等。如果我今晚直接睡了呢?” 程醒言皱了皱眉,“大半夜的,你还是别在楼梯口扮鬼了。” 褚晏清循声找去,程醒言正半跪在电视机柜边翻找茶叶,小臂线条利落地晃来晃去,看起来生机蓬勃。 程醒言感觉好笑般斜睨他一眼,“那当然,这以前是我家,好歹住了快半年吧。而且何郁不太会做家务,都是我负责收拾。” “我什么都不用喝,你能不能尽快收拾?” 程醒言抱怨了句,正要将瓶瓶罐罐挨个放回去,褚晏清再次开口道:“你收拾你自己的东西就够。你既然跟何郁分手了,就没有帮他整理的义务,放在外边别动了。” 褚晏清仿佛被当面刺了一刀,他想象得到对方接电话时的神情,大概也和现在一样。他往后退了退,退到离光源更远的角落,“抱歉。我喝果汁吧。” 程醒言最后捎上几张旧光碟,和一只白色拍立得,就当结束了客厅的整理任务,接着往卧室走去。他的行李箱正四仰八叉地静躺在卧室地面上,还没有开始往里塞冬季衣物,内胆有一大半处于空置状态。 两人站在床沿和衣柜之间的空隙里,空间比客厅要狭窄得多,转身都困难,只够摸清对方呼吸的频率。 褚晏清低头咳了几声,好让声音彻底喑哑下来:“程醒言,你如果烦透我了,那就直接告诉我吧。但你以前对我不是这样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褚晏清垂着头没动静,只轻轻抖了抖肩侧。程醒言果然上当,犹豫着伸手过来触碰他的脸,“别哭了,哎。我没觉得你烦,就是猜不到你究竟在想什么,对你有点头疼。要不然我抱抱你吧……” 程醒言深吸口气,另一只手肘往他身间捣过来,砸入腹部时好像引燃了一团烈火,在脏器和脊骨的撞击里倏地烧起剧痛,往喉间翻涌的血点则是溅起的火星子。褚晏清松开些力气,让对方挣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