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总会轮到我。”成默翻开牌,机器猫的“剪刀手”在水晶杯的倒影,如漂浮在空气中的虚影。 成默微笑着向白秀秀举起了酒杯,像是敬她的姿势,“你是和高旭在一起快乐,还是和我在一起快乐。” 成默凝睇着白秀秀低下头,局促不安的扭动着身体,宛如一株高山之巅的玫瑰,在夕阳的映照下,被傍晚的风吹的于霞光中摇曳生姿。 成默笑着将酒喝掉,“所以你更喜欢我。只是你不想承认。” 这一次又是成默赢了。 “这我怎么可能会计算啊?” “你无聊不无聊?” 白秀秀冷笑了几个呼吸,咬牙切齿的回答道:“想你多。八二开。”她气恼的说,“你满意了吧?” 白秀秀冷哼一声说:“有这么多女人了,还如此贪心不足。” “快点。”白秀秀又鼓着腮昂子,轻哼一声,“我也想到问题问你了。” “你是多久没有那个了?”白秀秀虚着眼睛媚笑,“这么扛不住?” 白秀秀笑的前仰后合,差点摔到在了沙发里。 “这还不好笑?就好像一个海王在鱼塘里游泳,竟然被渴死了……” “烂吗?”白秀秀还在笑,还越笑越夸张,“可是我觉得很好笑啊。” “你是多久没笑过了?” “哦,那你多笑会。” “刚才又不是我再耽误时间。”成默边说边翻开牌,看到又赢了,得意的说:“不好意思,又是我赢了。” 成默暧昧的笑,“那我问你,那次你为什么要蒙上我的眼睛?是害怕我看见你动情的样子吗?” 成默条件反射般的躲开,白秀秀按了个空,向着沙发扑倒。他反应过来,立即起身将白秀秀柔软灼热的躯体抱住,她的脸也靠在了他肩头,和他的脸颊近在咫尺,温热的触感在每一个毛孔间游走,暖暖的带着芬芳气息的鼻息喷薄在他的耳际,彷如火柴点燃了他心底干柴,一股猛烈的心火,立即就从心脏深处窜了出来,让他的身体也变得滚烫。他情不自禁的将手按住白秀秀后背,他感觉到她整个人都绷紧了,但又一点也不僵硬,仿佛微妙的电流从两人的身体里流过,他又靠近了她一点,在她耳边轻轻吐息,“那天夜里过后,你有没有回味过……” “你还没有赢。”成默说,“得遵守游戏规则。” 成默忍不住提醒,“你还没赢,不需要喝酒。” 成默拿起酒杯说道:“那干杯。” 成默笑了一下,仰头将酒一口喝完,抽了张纸巾擦了下嘴,好整以暇的说:“你还没有回答你的问题。” 成默坐下,在背后和了下牌,随意的抽了张,扔在茶几上。 成默点头。 成默垂着眼帘沉默了少顷,在舒缓的萨克斯旋律中,平静的说:“没有歉疚,只有遗憾,遗憾自己做了错误的事情。逃出巴黎的时候,因为谢旻韫的死我意志消沉,好像只有堕落,彻头彻尾的堕落,能让我从那种深邃的痛苦中短暂的解脱出来。那种堕落就像是毒品,你明明知道是有副作用的,可你为了逃避现实,还是忍不住沉沦。真糟糕,我还不是一个完全理性的人。更糟糕的是,后来她没经过我同意,就发朋友圈,甚至给沈幼乙发信息。这是我没办法接受她的最大原因,她过于情绪化。和你不喜欢失控一样,我也不喜欢这种任性到完全没有理智可言的人,即便恰好是因为这种不理智,她才救了我的命,我也没办法喜欢的起来。所以我对她只有歉疚,并想办法尽力去弥补了。即使没有你,现在的结局也不会改变。” 成默也目光灼灼的回看着白秀秀,一厘一毫都没有退让,“说实话,如果不是你,我给她的补偿不会如此多,今天也根本不会见她这一面。并非我绝情,而是无论对她还是对我来说都没有意义。”他停了一下,才又不疾不徐的说,“只有对你是有意义的,白秀秀,是你始终无法面对你的感情,你蒙住我的眼睛,不就是因为还是无法接受这段感情吗?” “不就是因为年龄差距。因为你的身份,我的身份。因为我和其他女人有太多纠葛,而你的小姨子是其中之一。”成默耐心的轻声说,“可爱情这种事情是有对错的吗?没有啊。无论是世间的价值,还是标准,都是爱情的证明。你无法逾越它,不过是因为你爱的还不 白秀秀像是被成默说服了,她缓缓的坐了下来,又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的喝完,才又抬头看向了成默,“那你相信爱情吗?” 白秀秀看着桌子上空了的四个酒瓶,和还剩下的两瓶路易十三,呡了下红润的嘴唇,“那你不许再问那种问题了。” 白秀秀点头,也把牌收到了背后,“那我们继续。” “你和谢旻韫现在怎么样?”白秀秀问。 “不会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吧?”白秀秀说,“如果有,我可以换一个问题。” 白秀秀喝完了酒,“嗯”了一声表示在听。 “航行系统?”白秀秀惊了一下,“你的意思是伊甸园的确是飞行器?” “可这与你和谢旻韫关系怎么样了有什么联系?”白秀秀蹙着眉头问。 白秀秀坐直了身体,双手抱胸,不满的说:“那沈幼乙和雅典娜怎么办?” 白秀秀眨了眨眼睛,“你还没有赢。” 白秀秀不紧不慢的在背后和了下牌,又不慌不忙的扣了张牌在茶几上,“你是什么?” 白秀秀也笑,“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她施施然的说,“你说了你不问真心话了,玩大冒险。” 白秀秀憋着笑一本正经的说:“男人可要言而有信。” 白秀秀挑了挑眉毛说:“你什么要求。” 白秀秀嫣然一笑,“那条米黄色裙子?” “这条不好看吗?” “啊~”白秀秀戏谑的看着成默,略带调侃的说,“我还以为你会更喜欢现在这条呢,含而不漏,又特别有女性美。” “那你等等。”白秀秀款款的站了起来,转身向着卧室走去。 他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了,大概在十分钟左右,门被打开了,白秀秀依着门框站在光线的边缘,红色的焰光在她的身上跳跃,绸缎质地的连衣裙和她的肌肤都闪耀着浅淡的光泽,窗外的泳池水波潋滟,倒映在墙壁上恍如日落的湖泊粼光,她就站在那里,手臂和小腿裸露在外,果肉亭匀,纤秾得度,黑亮的卷发在波光中像是浸了水,泛着潮湿的光泽,宛然如出水的芙蓉。 终于她走到了他的面前,偏了下头,将手举在险峭的锁骨处,“这条裙子真这么好看吗?”她双眸如两泓春水,唇似玫瑰,“我已经好几年没穿过裙子了,在外面穿着制服,在家里都只能穿战斗服。” 他能清楚的瞥见她背后的恢弘的挂画、钻石般的墙砖、蓝如湖泊的泳池,以及黄色的岩石山崖和穹顶都变成了一团色彩的各异的光线,变成了一团朦胧的雾气。也不知道为什么,炉中的火,窗外的灯,都映照着她,她伫立在其中醒目极了,像是温暖的有形之光。这光在她的双眸和唇间跳跃,在她胜雪的肌肤上闪耀。这光在穿不过的地方投下高耸起伏的阴影,又透过那瀑布般的裙摆,雕刻出了双腿无与伦比的轮廓。那些光在她身上,清楚的勾勒出了欲望的形状。 “用好看来形容实在过于暴殄天物。”成默开口说这些话的时候,都没有勇气多看,就算他是究竟考验的战士,也禁不起这样的诱惑。他将视线落在那双白皙的美足上,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任何语言不过是酵母,让人无法抵抗的是她卸掉制服后的撩人姿容,她全身上下都挥洒着年轻女性绝不可能有的引人入胜的风情,那是岁月和经历沉淀出来的一种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