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米迪欧,我不仅知道,我还和拿破仑七世交过手……” “是。” 成默点头说:“是。” 成默无奈的说道:“有关这件事,我也不是故意的。” 零号点头说:“这件事我也听我父亲提起过,不过他不是当事人,只是在克格勃的秘密档案中看到过。当年就差一点点,当时星门集结了庞大的天选者部队和登陆部队准备参战,全球的星门基地都进入了戒备状态,几大神将集结在哈佤纳剑拔弩张,当时已经有了预案,谁家的神将先死,就立刻进行一场全球性的荷战争。这也是后来为什么圆桌会议会禁止神将在自己国家以外出手的原因……” “老乌龟是谁?”阿米迪欧问。 几个人又沉默了好一会,夜晚陷入了寂静,只有风掠过草原的微微声响。 阿米迪欧先是大吃一惊,“什么?你在开什么玩笑?”他再也保持不了风度,气急败坏的质问道,“所以一直以来你就是在撒谎?” 阿米迪欧粗粗的喘息了几声,冷笑道:“不管你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你连乌洛波洛斯都没有,我们去更是送死!” “是你!不是我们!”阿米迪欧扔下了握在手中的两根缰绳,一边后退一边说,“你没有选择,我有选择,我不可能陪你去送死……” “这一切都建立在活着的基础上。” 阿米迪欧冷笑道:“我知道你怎么想的,成默。一个男人在想要骗另外一个女人的时候,不管多甜美的谎言都能够编织出来。我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你又要给我灌什么鸡汤?我不吃这一套!” “那是因为他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不用劝我了!愿造物主保佑你们!”阿米迪欧在胸口划了个十字,便转身向着镇子里走,步履坚决。 阿米迪欧回头,低眉冷笑:“你说什么?” “别说了!”阿米迪欧低吼了 成默凝视着阿米迪欧诚恳的说道:“阿米迪欧,别骗自己了。” 阿米迪欧像是头暴躁的狮子,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保持温文尔雅的样子,声音越来越大,“你们根本就不懂!我怎么做事轮不到你们来教!” 希施不满的小声嘟哝道:“什么叫‘连’?” “在规则之内,你永远也赢不了拿破仑七世,永远也不可能……”零号继续说,“眼下将是你今生唯有的机会,错过了,你就只能一辈子拿成默绿了拿破仑七世当笑话来安慰自己了。” 成默捕捉到了一个令他惊愕的关键词,但来不及细心揣摩,就看见零号在阿米迪欧失去踪迹的瞬间就从马背上冲天而起,挥舞着巨大的拳头迎向了如瀑布般飞流直下的阿米迪欧,两个人在半空中猛烈的撞击在了一起,如同两辆极速行驶的卡车迎头相撞。 “嘭”的一声巨响,高耸的钢铁栅栏发出了“嗡嗡”的震颤,马儿跟着惊慌的嘶鸣,希施手疾眼快,强行扯住了几匹慌乱的马的缰绳,阻止了它们四散而逃。 零号堪堪的停在了钢铁围栏的前面一点点,而阿米迪欧则向着小镇的方向退的更远一些。 “我不想和你交手,阿米迪欧。”零号冷淡的说,“现在不是时候。” 成默听出来了,燃烧着的不是他的喉咙,而是他的心。 “说为了理想,又或者受到欲望的驱使……这些情绪在理性面前都很单薄脆弱。说实话,我之所以想去,恰好是因为,那是尼布甲尼撒大人……”零号停了下来,像是陷入了回忆。 零号回过神来,声音变得异常冷峻说:“人想要变强,就需要不断挑战自己恐惧的事物。只有你战胜了他,你才拥有免于受它恐惧的能力。” “是尼布甲尼撒大人帮助我爷爷离开凯泽·威廉俱乐部的,后来又是他引荐我父亲加入黑死病的,再后来我父亲死于刺杀侎弋尔的任务,我又在他的安排下继承了我父亲的乌洛波洛斯和黑死病第十魔神的职位,成为了条顿八十八骑士团的领袖……” “他不是黑死病的王吗?这不是很正常?”阿米迪欧说。 阿米迪欧像是对零号说的话无动于衷,他整了下衣领,像是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随意的说:“那就走吧!我去欣赏一下你们这些人是如何自取其辱的。” “我不是一个挑剔的评委,没有可乐和爆米花,只要你们演出够卖力,我也会欣然前往。”阿米迪欧回应道。 “癞蛤蟆?不,我是青蛙,青蛙王子。” 成默从零号的叙述中收回了纷杂的思绪,环顾了一圈,平静的说道:“我们既然费尽心思来到了伊甸园,没有理由不去争取最好的结果。既然迟早都是要面对尼布甲尼撒大人的,早一点比迟一点好,主动一点比被动一点好。”他透过钢铁栅栏的缝隙,望向了潜伏于暗夜里的山脊,“要说起来,我比你们更加的害怕,你们是载体,而我是本体,我只有这一条命。可在被动等待还是主动争取之间,我永远都只会选择后者。” 其他五个人各自上了马,成默不会骑马,和雅典娜共乘一骑。 当越过了钢铁围墙的大门,进入了荒原,成默感觉到随着雅典娜抖动缰绳,马儿越跑越快,在草原上像是疾风。 在远离森林的空旷地带,生长着茂盛的蕨类植物,及膝高的各种蕨类布满整个广阔的平原,如同无边无际的麦田。三匹马沿着河流向着连绵的山峰奔驰,风声、蹄声、河流声,还有和叶片剐擦的沙沙声,融汇成了轻快的交响。在月光的绿地上漫步。它们的体型雄壮威武极了,每一头都堪比公交车,一大群埃德蒙顿龙汇集在一起,那种野蛮而原始的力量感,冲击着成默的眼眶,让他恨不得停下脚步拍几张照片。 成默侧着头问:“怎么了?” 成默稍稍有些惊讶,“什么?” “如果实验真有问题,那黑太子为什么这么做?” “那尼布甲尼撒大人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成默思考了好一会,也想不出尼布甲尼撒这么做的理由,这毫无疑问是在自寻死路。找不到答案,他转换了方向问道:“妈妈不会也和凯泽·威廉俱乐部有关系吧?” “我记得你妈妈也说过,她是收到了尼布甲尼撒大人的通知,才收拾东西,把你交给了……爸爸,才踏上逃亡之路的。” “德洛姆家族可是黑死病的至上四柱,为什么尼布甲尼撒大人不多给予妈妈一些庇护和帮助呢?”成默皱着眉头说,“因为黑死病的传统就是这样?我越接触黑死病越不理解它究竟是个怎么样的组织。” 成默苦笑道:“正是这样我才越来越看不懂。”他又问,“你的乌洛波洛斯和黑死病魔神之位也和尼布甲尼撒大人有关吗?” “我就是想让你想想还有什么没说过的,和尼布甲尼撒大人有关的事情。”成默想到了他和零号都有的一个不锈钢酒壶,这个酒壶他在记忆里似乎在别的什么地方也看见过,于是他说,“比如送你什么二战留下来的纪念品?像是元首用过的酒壶之类的……” 成默忍不住问:“不过什么?” “输给你的?” 成默抬手紧紧握住了雅典娜牵着缰绳的手,雅典娜也回握了一下,他们之间已经无需在多说什么,如今他们就是彼此最坚固的依靠。 “你现在也没有啊!”成默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