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十四世说：“现在正在修，需要换的零件比较多，动力总成、启动机、铰链……” 保罗十四世不是很肯定的回答道：“可能需要个四、五天吧！具体得看进度……” “没有。”保罗十四世耸了耸肩膀，“再说了现在估计北极圈附近全是卫星和巡逻的船只盯着的，最好还是等等……” 成默思忖了一下，觉得也只能等等看了。他转头看向了神色略微有些萎靡的颜复宁，“你出来，我们得好好谈谈。” “话别说这么早。”成默说，他走向了门口，拉开了会议室的门，等颜复宁走出来之后，才将门关上。 “五楼？”成默说，“我记得那里应该还有雪茄。” 成默摇头，“我以前觉得我这辈子都不可能会抽烟喝酒，但现在想尝试看看了。” 成默点头说：“我知道。” 颜复宁没有立刻回答成默的问题，只是偏头问：“童童全告诉你了？” 颜复宁叹息了一声，“她一定是对你说，小时候我为她背了杀人的罪，对不对？” 颜复宁沉默不语，像是在思索着什么，直到两人到了四楼，又从四楼爬到了五楼电梯口，翻进五楼，他才悠悠的说道：“她是为了我才杀掉那个园长的，她以为我不记得了，但其实我一直都记得，当时那个园长想要性侵的是我……” “相信不相信你随便你。”颜复宁笑了笑，“我只是想告诉你她没有那么疯和坏。” “确实是她的主意，她当时吸收了太多能量，以为自己再也变不回人了，有些失控，要不然也不会对我下手，甚至差点杀了我。”颜复宁笑着说，“不过，这个锅还是我的，因为是我怂恿她用核弹逼迫保罗十四世和阿诺德老师把冬宫交出来的。” “我也没抽过。”颜复宁说，“不过，可以试试。” “现在能说了吧？去看你外公的人是谁？” 黑暗舞台——随想曲（4） 颜复宁从容的吞云吐雾，微笑着说：“是啊！李济廷。” “也许因为当时他还是太极龙的前身777研究所的副院长……”颜复宁顿了一下，又笑着说，“也许是因为他是凯泽·威廉俱乐部孤儿院的院长……现在我外公已经死了，谁也不知道真相到底是那个了……” “所以我认为后者的可能性不大。”颜复宁耸了耸肩膀，“除非李济廷是传说中的第二神将尼布甲尼撒，一个‘太极龙’排名前三的高级官员是一个活了两百年的黑色地下组织头目？这实在有些荒谬！” “咳！咳！咳！” “白部长应该不会说谎。” 成默点了点头，“更何况真要是这样，夏国也不可能会是黑死病渗透率最低的国家了。” 成默思索了好一会，低声说道：“确实。”他也摇了摇头，“可能是我们两个想多了。” 成默将完全熄灭的烟头扔在铁轨上，“七罪宗”闪了一下，那一小截烟头化作了一道青烟。 “没有。” “很奇怪。”成默耸了耸肩膀，“酸味和苦味交织在舌头上，顺便还带点辣嘴，刚才抽完之后咂咂嘴，感觉又有回甘，混在一起五味都齐了……并不是什么特别令人愉悦的感受。” “不知道。”成默说，“我以前总觉得我的人生是已经确定好了的，但现在我觉得只要没有到下一秒就会有无数种变数，反正我是没有想到我有生之年能遇到核弹爆炸的。” “你觉得现在外面会发生什么事情？”成默问。战斗力会剧烈下降，星门肯定会趁机对‘伊甸园’发动围剿。这个时候星门成功围剿黑死病的可能性大增，就算太极龙不想，也只能被迫参与进去……” 颜复宁摇头，“太平洋的赤道区域可不是近海，星门天时地利人和，怎么看都有百分之八十的胜率，这还是在太极龙没有叛徒的情况下。如果真有高等级成员是叛徒，我给星门百分之九十九的胜率，还有百分之一的胜率留给太极龙买一手从天上掉一颗陨石下来，直接毁灭地球。”他说，“所以我不想回太极龙，我不想成为炮灰。” 颜复宁稍稍变化了一下姿势，靠向了货车车斗，转换成了一个便于躲避枪击的姿态。 走进之后阿米迪欧挥了挥说道：“嘿！还真是巧。”他抽动了两下鼻子，“你们也是来抽雪茄的？” 阿米迪欧勾了勾手，示意成默将雪茄抛过来。 阿米迪欧稳稳的接住，打开盒子递给零号一根，自己拿出一根，放在鼻尖闻了闻，闭上眼睛，长叹一口气说：“这才是真实的香气啊！实在是太美妙了。” “你怎么可能会懂那微妙的区别，”阿米迪欧摇着头说，“这是数字工业无法模拟出来的香气。只有穿着小羊毛西装，坐在酒红色的硬皮沙发里，拿着玻璃杯装着冰块泡着单芽威士忌，戴满金戒指的右手夹着比手指还粗的雪茄，一边运筹帷幄，一边吹着牛逼，才能感受到的完美香气……数字世界永远没有灵魂，就算你能在里面吹出最漂亮的烟圈……” “因为那时我以为那就是现实……你懂吗？现实就是现实，虚拟世界纵使在像现实，它也不是现实……即便当时心理上的感受完全一样，可当你知道之后，还是会觉得有什么不对。” 阿米迪欧找了一下剪刀和火机，没有找到，疑惑的问道：“你们怎么剪的雪茄？” 成默收起了“七罪宗”，淡淡的说：“非卖品。” 零号和颜复宁都不接阿米迪欧的茬，成默笑了下说：“怎么了？” 零号摇着头说：“和他们两个比起来，我是个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普通人。” 阿米迪欧有些惊讶的说道：“原来你们不知道？” “哈哈！”阿米迪欧笑道：“他原来的名字叫做布雷维克，绰号‘圣母屠夫’。” 零号点了点头说：“过去的事情了，我已经抛弃了那个身份，当时的我还是太天真了。” 成默立刻就回忆了起来，“死亡了七十七个人的那件惨案？” 零号淡淡的说道：“我确实没有使用载体，但我当时服用了‘瘟疫之影’来强化本体。” “那又有什么意义？没想到我们都被拿破仑七世给利用了，拿破仑七世还是走回了那些无耻政客的老路……”零号看向了颜复宁冷冷的说：“你刚才真应该直接给北欧来几颗核弹，这样他们才能清醒过来……” 零号又说：“如果你愿意帮忙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去按下按钮。” 成默无语，隔了好半晌才感叹道：“这也能行？还真是天生情种。” 2024年12月6日，午夜，土伦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