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真是个糟糕的消息。”小丑西斯满腔遗憾的说,与此同时,就在他背后的人开了枪,蓝色的电光击中了挡在米歇尔前面的护卫,电池引起的外骨骼爆炸如血腥的烟花在涵洞内炸响,血点和肉末溅了米歇尔大统领一身。他吓得跌坐在地,惊恐的看着小丑西斯抱着箱子蹬着腿向乱石堆挪了过去。 米歇尔大统领没有回答,他已经坐在了乱石堆上,而小丑西斯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这时他才似乎想起自己也有枪,他有些慌乱的从怀里掏出手枪,指着小丑西斯的头带着一丝哭腔说道:“不要过来!你还过来我就开枪了。” 米歇尔大统领被小丑西斯的动作吓得直接扣动了扳机,后坐力推的米歇尔大统领躺倒在乱石堆上,稍稍上抬的枪管冒出了一抹火光,子弹擦着小丑西斯的头皮,射断了几抹绿发,打在了岩石壁上。 “不要恐吓我!”米歇尔大统领直起身子,再次拿枪指着小丑西斯的脑袋,声嘶力竭的呐喊,“你们都走开,要不然我就开枪杀了他……” “别做梦了!我就算死……也不会把箱子交给你的。”米歇尔一只手抱紧了箱子,一只手举着手枪在不停的颤抖。 米歇尔大统领没有说话,牙关打颤的声音在静谧的涵洞里清晰可闻。 “只要我打开箱子,你真的不会杀我?”米歇尔大统领轻声问。 “好……我打开……”米歇尔大统领放下了枪,将箱子搁在了腿上,开始磨磨蹭蹭的捯饬着箱子。 就在这时几道蓝光划破了冰冷的毒雾,击中了站在后面的人,四个人爆炸成了血花,萨瑟兰公爵扑倒在地,敏捷的滚到了涵洞的边缘。 米歇尔大统领见异状突生,连忙停止了开启密码箱,他激动的大叫起来:“我是大统领米歇尔!我在这里,快来救我!” 成默举着电磁枪从雾气中走了出来,他看了看手持执水者的小丑西斯,把枪对准了抱着密码箱的米歇尔大统领,低声说道:“那可不一定,你得先把毒气的遥控装置给我,要不然我就杀了米歇尔大统领,让这个箱子永远也别想打开……” call joker(上) 此时此刻成默仿佛置身于一座漆黑的电影院,他正站在最后一排,看着放映机发出的光穿过胶片,在幕布上投下早已经拍摄好的剧情。 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参与者。 距离能够激活载体还有六分四十九秒。 成默知道该如何跟小丑西斯对话,他很早就意识到小丑西斯有无与伦比的感染力。无论小丑西斯是无意还是有意,眼下都是小丑西斯的舞台。因此不管被动或者主动,他都要呈现出“精彩的演技”和小丑西斯同台飙戏,才会让自己处在一个安全的位置。 成默知道自己必须得入戏,进入剧情,还要展现出足够有戏剧效果,才能符合小丑西斯的期待。 米歇尔大统领紧紧的抱着箱子,站在乱石堆上,像是站在追光投射的舞台上的脱口秀演员,他没有说话,只是如同一只受惊过度的花栗鼠,冲着成默不停的微微摆头。 …… “油嘴滑舌?”电驴上的顾非凡冷笑一声说,“你在小丑西斯面前给我油嘴滑舌一个看看?你不尿裤子我就算你赢……” “不至于……关关学长……”付远卓低声道,“你看小丑西斯不也要戴上面具才能变身,试试女装,说不定女装会给你的人生带来改变!” 顾非凡强压着笑在电驴上颤抖。 几个人停止了说话,在黑暗中全神贯注的盯着舞台上的一群主演们。 似乎只是工具人的米歇尔大统领站在乱石堆上 活生生的把他整成了恩诺思套娃。 当听到成默自作主张的说他愿意为法兰西人民献身,根本不害怕死亡的时候,米歇尔大统领生无可恋的松开了紧紧抱着的黑色密码箱,变成了单手提着箱子。 也许是小丑西斯的语气太过真挚,米歇尔大统领完全分不清楚小丑西斯说的是真还是假,他低头与小丑西斯对视,于闪烁着光晕的毒雾中瑟瑟发抖。 成默轻声说道:“杜冷开枪,打米歇尔大统领的左手。” “西斯,你要再向前走一步,我就打爆米歇尔大统领的头。”成默冷冷的说。 “大统领阁下,麻烦您把箱子捡起来,现在走过来。”成默举着枪说。 成默冷声说道:“快点!这不是请求,而是命令……” 经过小丑西斯身边的时候,小丑西斯转身轻笑着说道:“大统领阁下,一定要想清楚再做选择,这可是你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 “快点!”成默挥了一下电磁枪假装不耐烦的催促。 “嘿!赛伦,别紧张,我这个人最尊重交易……你拿你的,我拿我的……”小丑西斯举起双手在胸前拉出一条线,“完美……” 听到成默这样解释,原本惴惴不安的米歇尔大统领似乎松了一口气,他加快了脚步,走到成默身边小声说:“干的漂亮赛伦,你是哪个部门的?” “行星研究办公室?”米歇尔大统领狐疑的问。 米歇尔大统领咬牙切齿的说:“现在没有这个必要了,既然我已经获救,我们就拖延一下时间,等卢尔特队长到来,抓住小丑西斯,逼迫他把遥控器交出来!” 米歇尔大统领沉默。 米歇尔大统领站在原地踌躇了片刻,最终态度还是软化了下来:“好吧!但你得确定一定能拿回毒气装置的遥控器,赛伦。”米歇尔大统领将箱子竖在地上,口气严厉的说道,“拿不回来……你将承担所有责任。” “记住你的保证。”满头大汗的米歇尔大统领一边输入密码一边说道。 站在毒雾中的小丑西斯耸了耸肩膀说:“我无所谓。” 小丑西斯摊了下手:“很公平。” 想到“上帝基因”强悍的功效,还有自己尚未彻底痊愈的心脏病,成默也难免心情波动,眼放光芒。他立即伸手去拿,抓住金属管的顶端轻轻扯了一下,米歇尔大统领却抓着金属管没有松手。 成默也不知道米歇尔大统领是在担忧什么,他亚麻色的头发已经彻底的湿透了,身体在不停的颤抖,眼神里有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成默自然没有任何怜悯,只是觉得就算是权倾天下的法兰西大统领又如何,人总有无能为力的时刻,那个时候除了祈祷,你什么也做不了,感觉灰暗到了极点,就像自己走进医院做检查的瞬间。 他厌恶,甚至憎恨这种感觉。又觉得眼前的一幕一幕无比的不可思议,他不再是无名之辈,而是一个能够载入史册的人。 这一瞬,成默内心的感受也很难形容。 当然,人世间对权利和利益的争斗远比一场球赛复杂,所能收获的东西也不是一场荣誉和金钱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