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节(1 / 1)

裁判官看了女人一眼,淡淡的说道:“你对我的判决有异议?” “不要用言语来蛊惑一个裁判官。”裁判官对于女人的哀求一丝怜悯都没有,他转头对一旁的狱卒说,“既然不认罪,就上刑吧!” 成默像个幽灵般注视着一切发生,他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拳头,夹板压裂指甲的声音就像刺在他心头软肉上的一根毛刺,虽然并不痛,但异常的不舒服,女人的身体在痉挛,大颗大颗污浊的汗珠从女人湿润的鬓角朝下流,掉落在灰色的石头地板上,无力又干涩的惨嚎,像猫抓玻璃的刺耳声音穿透了整个大厅。 然而对于这样的人间惨剧,端坐在高台上的裁判官只有不耐,他皱着眉头说:“不要耽误时间,还有这么多人要审问,抓紧点。” “你认罪吗?”审判官问。 “看来你受的刑罚还不够。”审判官冷冷的说,他抬手指了指大厅一侧排列整齐的刑具,有钉椅,有梯子刑架,有冰水桶,有烧的通红的烙铁,还有铁制的西班牙靴……“如果你不交代,还有更强大的考验在等着你。” “造物主啊!救救我吧!”女人在声嘶力竭的哭喊,成默有些恍惚,他低头看向那个无辜的女人,狱卒再次夹住了女人左手的拇指,凄厉的叫喊再次响彻整个大厅。他不忍继续看下去,转身朝着拱门走了过去,背后传来女人认罪的声音。 成默看到拱门后面的长廊里排着一大队衣衫褴褛的女人,她们都在哭,稍稍哭的大声一点,就会迎来狱卒的皮鞭,或者马上遭到拳打脚踢,往往是对准她们的脸。还有故意找乐子的,狱卒们佯装愤怒的吼出一连串命令,他们在寒冬腊月剥光她们衣服,让她们赤着身子接受检查,低声的抽泣回荡在走廊里,泪水快要把成默给淹没了。 根据可靠的记录显示,整个欧罗巴从十五世纪末至十八世纪初这段期间,死于火刑的人至少有三十万人(也有人估算多达上百万人)。 造成这种屠杀的原因十分复杂,最主要的原因是教会为了维持对欧罗巴大陆的统治,将统治阶层与底层的矛盾转嫁给了女人。而之所以是女人们被屠杀,只是因为女人这个群体弱势而已…… 成默意识到历史学家说的没有错,野蛮和政治暴行是人类事务中的流行病,没有时代可以幸免。从远古时期我们就开始灭绝同类,一直到19世纪和20世纪的殖民大屠杀,以及随之而来对自然资源和动物资源无所顾忌的摧毁,都是残忍的现实。 对印第安人,对犹太人,对华夏人的屠杀并不是一个彻底的结束,人类一边反思,一边挥舞起屠刀,将黑暗驱逐向中东的沙漠,驱逐向亚马孙流域,驱逐向非洲的森林。受戮者的悲呜,被隔绝在主流媒体之外;虐待的暴行,在与剧院和博物馆一墙之隔的街上肆虐。 白天我们坐在格子间里,坐在教室里,上班和学习。我们听音乐,波澜壮阔的交响又或者娓娓动听的流行;我们看书,读伟大的《战争与和平》又或者看造作的《小时代》,不论是哪种,我们都认为自己是个文明的现代人。 思想上的屠杀。 弱者不配得到关注。 喊声都发不出来。 然而成默又万分清楚,自我安慰的话语只是矫饰之词,他继续向前走,寻找着德洛姆夫人,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自己为什么应该目睹这一切。 成默找到德洛姆夫人的时候,已经到了清晨,她被单独关在一间位于地下室的水牢,牢房里什么没有,只有黑黝黝的齐腰的脏水,德洛姆夫人像只狗一样,被系上了铁质的项圈,拴在牢房里面。他立刻瞬移出了监狱,去穿了鸟嘴大夫的外套和面具再次用瞬移回到了监狱地牢。 成默看着有些萎靡的德洛姆夫人,虽然状态不佳,但显然她并没有遭遇非人的虐待。德洛姆女 见德洛姆女士的视线跟着他的脚步挪到了栅栏边,成默开口用法语说:“德洛姆女士,知道我来做什么吗?” “你怎么知道我是审判者的?” “我该如何取得《智慧之书》还有阅读它的方法。” 成默正待询问自己该如何拿到“歌唱者号角”,就听见地牢大门的那边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成默立刻瞬移到了屋顶,马上他就听见了地牢里传来了粗粝的嗓音:“德洛姆女巫,出来吧!让我打开你的镣铐,天使大人们已经抓到了666个女巫,你将接受审判!” 七罪宗——审判之日(1) …… 里世界的装备极其稀有,只分为两种,一种是创世神器,一种是史诗神器。 一般来说创世神器要比史诗神器珍贵,但不管是哪种神器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成默立刻将“瘟疫之主”套装收进了装备栏,接着拉开信息栏,点开看了下“瘟疫之主”的信息。 “特殊:对载体的侦测范围扩大百分之百。无论是载体还是本体身处黑暗中时,静止不动,可以避免被侦测。智力增加百分之三十。生命值增加百分之十。化学系技能冷却时间缩短百分之四十。” 成默看到最后一句稍稍皱了下眉头,对于尤其在意落袋为安的成默而言,这件强力到炸裂的神器现在根本还不属于自己,只是这个“黑死病任务”也没有半点说明,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看样子还得问德洛姆女士。 好几个穿着灰鼠皮裘的审判官分成了几队在对院子里的女人们展开审查。至于审查的方法也很简单,就是检查女人们的身体上有没有伤痕,如果有伤痕就用一根铁钉般的针刺进去,如果不认罪就刺到你认罪为止。 所有人都在痛苦和眼泪中挣扎,她们曲下了自己的膝盖,几乎匍匐到了泥土中。她们什么话都说,坑害自己的,栽赃她人的,为的只是将自己从迫在眉睫的死亡厄运中剥离出来。然而叫成默困惑的是,她们看似什么都愿意做,却只是在哀求造物主和他人的垂怜,丝毫没有想要抗争命运不公的意志。明明院子里只有几个狱卒和几个宗教裁判官,却没有一个人跳起来反抗暴政。 成默想起了人类历史上无数次的种族灭绝,在历史的长河中,像这样的景象不断的上演,他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切,直到成默看见脸色苍白穿着囚服的德洛姆女士,被两个十字军士兵推搡着架上了囚车。 跟在马车后面的两个宗教裁判官挨家挨户的敲门,也不管屋子里面有没有人,都会大声的喊叫:“主教大人将在上午对释放瘟疫的女巫德洛姆进行公审,请大家前去广场观看!” “怎么回事?布里吉特教士?为什么你们会抓了德洛姆抬起者!她可是个好人!”有穿着布衫拿着柴刀的农夫打开门问。 农夫的左邻右舍显然也被叫喊声给惊动了,好些人都从门里挤出了脑袋,看着囚车里的德洛姆女士,以及押送她的士兵和教士。人们对着笼子里像是动物般被关着的德洛姆女士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走,去看看。”有人从门里跳了出来,带头的都是些精力充沛的年轻人。 “最近瘟疫肆虐全是女巫在搞鬼,据说就连哥本哈根都死了不少人,你们是没有看见那些死去的人的惨状!”布里吉特教士在胸口画了个十字,“上帝禁止我泄露天机,可是我还是应该告诉你们,为了所有人的安全,要心狠手辣。”她吐了口水,并大声的喊道:“真是可怕的玩意,应该立刻烧死她……” “去看了就知道了!相信造物主!” “德洛姆抬起者到底犯了什么事,要遭到这样的对待?造物主实在太不公平了!” “怎么会?一个散播瘟疫的人何必救助我们这些穷苦人,无论如何我都要跟主教大人申诉,一定是弄错了什么,或者说是主教大人被蒙蔽了!” “我记得她还有个女儿吧?叫安娜的可人儿,长的像金子一样闪耀,也是一个乖巧的女孩,走到路上碰到老人都会搀扶着送回家,看到流浪汉也不会吝啬给些面包,母女都是那么漂亮又有礼貌的女人……” “胡说什么?”周围响起了呵斥。 “在没有审判之前,可不要说这样亵渎的话!”周围的人异口同声的批判。 成默混在人群中,各种各样的言论汇集成了洪流,大多数人对德洛姆女士“是女巫”这件事抱有怀疑,毕竟她是整个克里斯钦菲尔德最有名望的医生,不仅救治了无数的患者,还拯救了无数生产的孕妇。再加上德洛姆抬起者对平民只是收取很少的医药费,甚至没有钱的穷人只要给点东西意思一下就行,因此德洛姆抬起者在克里斯钦菲尔德就是高贵品格的代名词,就连城主大人都不吝言辞的赞美她,且聘请了她做城主府的医务官。 当然,也有些幸灾乐祸的,但这些不过只是极少数,绝大多数人都是心怀善良的初衷去看审判大会的。 至于人民。 …… 西斯都教堂的半圆中庭上方还设了张挡风遮雨的幔帐,从广场的中央看去,法庭官员和文书的椅子都在右侧,犯人的凳子在左侧。左右都有教堂的门。而台阶的下面摆了两条长椅,上面坐着克里斯钦菲尔德的权贵们,他们一个个像是来参加什么宴会,都穿着华丽而闪耀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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