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节(1 / 1)

“白秀秀……在恐龙的瞳孔中;在秦朝的城墙上;在革命的硝烟中……我见过你。”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里响起了白秀秀恶狠狠的声音:“客厅走廊边的酒柜里就酒,红酒、洋酒随便选,但以你的酒量,可别一杯酒就倒了……到时候别什么都还没有做,就要老娘伺候你在洗手间里吐……” 成默听到白秀秀的话从地毯上爬了起来,走到了落地窗边的酒柜,黑色大理石吧台上还放着一瓶开了的奥比昂酒庄红葡萄酒,杯底还残留着浅浅的红色的酒液,水晶玻璃杯的边沿还有浅浅的口红纹路,想必这是白秀秀昨天夜里喝过的…… 成默抬眼扫了一眼透明的玻璃柜里摆满了洋酒,从轩尼诗到黑方;另外一旁的红酒柜里砸放满了红酒,从巴黎之花到红颜容。 于是成默选择了一瓶伏特加,和白酒口感最接近的洋酒,成默走进吧台,打开酒柜,拿出透明瓶子的伏特加,转身把酒放在吧台的时候,看着眼挂在杯架上的那些水晶杯,最后还是选择了白秀秀用过的红酒杯。 所以选择他并不讨厌,甚至还有些倾慕的白秀秀用过的杯子是件自然而然的事情。 白秀秀的大套间的客厅在楼宇的一侧,站在客厅里可以240度的眺望长安城,落地玻璃围在客厅的一侧围出了六十度的角,角上铺着佛罗伦萨黑色大理石,上面放着一个白色的心形浴缸,外面是狭长的阳台,宽度堪堪能摆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不过因为阳台的外墙是透明玻璃的,因此却显得阳台与天相接一般。 身在高处,俯瞰曲江池,安静而清冷,虽然曲江桥上车水马龙,却远离喧嚣,并不炙热的阳光洒在湖边泛黄与泛红的树叶上,映衬着别样的秋色,而藏匿在秋叶之后的仿古建筑,散发着丝丝禅意。 成默原先只是用载体喝过酒,根本感觉不到酒精的威力,昨天才是成默第一次喝酒,不过喝了两瓶啤酒,就迅猛的进入了微醺的状态,成默自然知道伏特加度数不低,所以只打算喝半杯,却不知道半杯伏特加足够放倒他了,这也是载体对酒精一定程度免疫给他的错觉和他自身喝酒经验不足导致的。 这时成默感觉到眼皮如千钧一般,有些沉重,抬都抬不起来,周围的景色开始变的朦胧,就是正午,这些明亮的阳光也一点都不刺眼,晒在身上暖洋洋的。成默瘫在了沙发上,这个沙发没有靠背,于是他就这样直直的面对着蓝色的天空,他一遍又一遍的眨着有些沉重的眼皮,开始喃喃自语起来:“靠……原来喝醉是这种滋味,有种失重的感觉,有种在飞翔的感觉……” 莫名其妙的成默笑了起来,他眨了下沉重的眼皮,似乎看见那一缕缕淡淡的云层里有父亲那没有表情的面孔。 “爸爸,我现在……可以飞了……” “活着……不好么?好歹去死之前跟我商量一下啊!d,从小到大什么事情都要我自己做主,这件事你干嘛不告诉我……” 成默这个时候才明白,当人们处在一段关系之中的时候,因为局限性并不清楚该如何维持这段关系,让它变的亲密和谐,于是站在原地等待着对方先行动,如果对方没有动作,就以为自己被抛弃了…… 当你醒悟过来,想要挽回的时候,却发现“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成默梦见自己走进了校医室,高校医正在看韩剧,见他进来戴上了口罩,叫他躺在白色的病床上,接着沈老师进来有些担忧的问高校医,自己的身体有没有好一点,究竟怎么样。听到高校医说好了,沈老师掉了眼泪,说要晚上在家里做饭,做了成默平时喜欢的土豆丝和红烧牛肉。 随后谢旻韫轻吻了她,她的唇又甜又冰,像是橘子糖的味道,成默觉得幸福和温暖包围了他,似乎他找到了人生存在的意义。 成默也不知道乱七八糟的做了多久的梦,在朦胧中睁开眼睛只觉得头疼欲裂,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箍住了,成默闭上眼睛,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感觉稍微舒服了一点,才重新从坐了起来,他最后的记忆大概就是自己躺在沙发上,十分二逼的说:“我现在可以飞了!”床上,他侧头看了一眼床边的蓝色天鹅绒沙发上还放在白秀秀的几件衣物,其中就有白秀秀的那件灰色睡衣。 成默此刻早就不记得他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梦,只觉得脑袋发胀,浑身难受,嘴里又干又渴,转头看见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成默撑着柔软的床榻,斜着身子伸手拿水杯,然后将带着一丝甜味的水一饮而尽。 就在这时白秀秀便从外面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手上还拿着一叠衣物,成默能够清楚的辨别最下面的是一条黑色的裤子,上面是一件灰色卫衣和一件短袖t恤,而最上面则是一条平角裤…… 白秀秀冷笑,“什么都没有发生?看这样子,你觉得是什么都发生吗?成默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一点担当都没有?” 成默心念电转,看上去就像是完全没有犹豫的说道:“我……愿意娶你,晚上我们就回星城,明天我就去拿户口本,早上我们就去民政局排队……” 成默沉默了片刻,用清淡的声音缓缓说道:“我不介意你怀念另外一个人,不介意你和我谈起曾经的幸福时光,甚至我可以陪着你去追忆,只要你觉得快乐,你喜欢逛街我也愿意陪你逛街,你喜欢吃却不能够的吃食物我会帮你品尝,并仔细的告诉你它是什么味道的,我会尊重你的生活习惯,并愿意和你分享我看过的书,遇到的人和事,我会静静的听你抱怨工作中的烦恼,安慰你因为眼角多了一道鱼尾纹而产生的焦躁……好像这些谁都做的到,不一定要是我,但是唯一能完成你所有心愿的只有我……” 听前面的话白秀秀还一直在微笑,当成默说出最后一句,白秀秀的表情稍稍凝固了一下,这一次她居然有些无法与成默对视,于是她避开了成默的视线,想起他喝醉时说的那些话,白秀秀愈发的愧疚,一个曾经借酒浇愁都不能够的少年,刚刚看见了生的机会,就被逼着进黑死病卧底,对于他来说实在太无情了,对于已经死去的成永泽更加的残酷。 白秀秀虽然心脏在收紧,但笑容却愈发灿烂,假装若无其事走到床边,将手上衣物扔在成默雪白的被子上,伸手拧着成默的耳朵,“我都警告过你了,要你不要一杯酒就倒,让我伺候你在洗手间吐,你倒好,不仅一杯就倒,还像喷泉一样的吐了一身,逼的我给你洗澡!” 实际上此刻的成默和白秀秀有相似的纠结,白秀秀因为自己要推成默下火坑而愧疚,成默也因为自己想要利用白秀秀获得更多的安全而愧疚,可他实在太需要更多的资源和更多的情报了,他不能任由自己一无所有,又一无所知的进入黑死病。 而在这一刻,成默知道自己做到了,只是成默并没有感到愉悦,他只能告诉自己不能辜负父亲留给他的机会,告诉自己并不是完全在欺骗白秀秀,如果进入黑死病无法避免的话,至少从现在开始他愿意为白秀秀更加的努力,如果真的能做到,他一定帮她报仇,了了她这个心愿…… 虽说成默脑海里闪过诸多念头,但这只是眨眼间的事情,在白秀秀揪住他的耳朵的刹那,成默全身放松假装出了一种失落的状态,停顿了须臾,接着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了,半真半假的叫了声“哎呦”,演出了用插科打诨掩饰失落遗憾的语气,“秀秀,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既然我们都那个了,我难道还叫你白姐?” 成默看到白秀秀高领毛衣下面的丰乳颤了一颤,心也跟着颤了一颤,无奈的说道:“好歹你也得让我把裤子穿上,才能起来……” 成默丝毫不介意白秀秀的态度,从白秀秀的纤手中接过平角裤,伸进被子里穿好,迟疑了一下问道:“那个……秀……” 白秀秀没好气的道:“你觉得我会帮你洗?当然是喊的保镖过来给你洗的!” 白秀秀也知道成默想问什么,但她偏偏不回答,转身走出卧室,“你快点,我们去吃个饭,然后给你买个手机。” 这么说白秀秀说了谎?实际上是她帮自己洗的澡? 成默穿好白秀秀跟他准备好的衣服,一水的国际大牌,白色平角裤 想到自己带的手表是无价之宝,成默又觉得三千块的内裤,其实一点也不值得惊讶。 成默清楚的知道对于白秀秀这样的女人,用真情实感去“欺骗”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对于自己用情感操控的方式来激发白秀秀的母性,成默虽然心有愧疚,但不觉得自己有错。 因为这属于正当防卫。 成默对着镜子看了一眼,自己的头发除了稍微有一点乱蓬蓬的,完全不脏,更没有头皮屑,成默有些莫名其妙的说道:“好像没有油啊!” w酒店的洗漱台有专门用来洗头的莲蓬头,不需要去淋浴室或者浴缸,洗头不是什么原则性的事情,于是成默“哦”了一声,弯腰将头伸在正方形的台上盆的上方。 这种洗头的方式极大的环节了成默酒醉后的疼痛,白秀秀松紧有致的按压真是让成默舒服的快要砷吟出来了。 成默不敢任由自己想象下去,收敛心神,此刻恰好感觉到白秀秀将泡沫抹到了自己的耳郭上,用指肚温柔的摩擦着涌窝与耳轮。这让成默的心尖酥酥麻麻的,那湿漉漉又温热的指尖在他的耳郭里摩挲着,让他的身体的跟着的灼热了起来。 片刻之后,白秀秀拧开莲蓬头,潺潺的水声从她的指尖落到成默的头皮上,白秀秀柔声问:“温度合适吗?” 浴室弥漫起浅浅的水蒸气,在镜子上铺了一层水雾,白秀秀和成默的模糊的轮廓倒映在镜子里,寂静在淅淅沥沥的声音中无限膨胀肆意流淌,湮灭了成默的所有的思想…… 成默看着镜子里的白秀秀,黑色的紧身高领毛衣将她的丰乳纤腰衬的及其撩人,但她的面孔却很淡漠,这种反差给人一种极大的冲击。 这一刻成默似乎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贪恋权势与美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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