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小丑西斯很强，但拿破仑七世对自己有自信，更何况自己还有七星权杖在手，另外他对小丑西斯刚刚爆出来的“上帝基因”也很感兴趣，他实在没有想到原来欧洲宇航集团泄露的并不是什么资料，而是这么贵重的东西。 拿破仑七世不动声色的看着餐车里的小丑西斯和成默，心里还有些兴奋，对他来说知道“上帝基因”的存在就可以说是不虚此行了，要是能找回十字蜂，抓到希尔科夫那就真是相当幸运了…… 这峰回路转的答案不止让拿破仑稍稍张开了嘴巴有些不可置信，在场的所有天选者都兴奋了起来，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射向了成默，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小丑西斯对周遭的变化视若无睹，“我在列车上有十八个手下，加上我自己十九，我的无需确定，现在轮到你确定棋子了……上次跟着你逃出来的那些人可不能少，尤其是她……”小丑西斯指了指成默身边的谢旻韫。 坐在成默身后的埃文斯先生却直接崩溃了，他有些愤怒的站了起来说道：“你们怎么能这样？”但视线触及到小丑西斯的面具，他的声音马上又小了下去，然后默默的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尼古拉斯苦笑了一声说道：“不谅解又能怎么样呢？不仅我们没有选择，你也一样的没有选择，只能听从上帝的安排了。” 听到成默和几个人的对话小丑西斯诡异的轻笑了一声，他环顾了餐车一圈然后说道：“你还差8枚棋子，那就用八个华夏人来凑好了……” 确定完棋子，小丑西斯再次在他和成默中间召唤出了漂浮着的棋盘，上面立着两对黑白色的棋子，成默伸手准备拿掉一左一右两个兵。 小丑西斯看着表情完全凝固了的成默，面具上的裂纹变成了真实的微笑，“silent，现在你该怎么做呢？赢了，你的朋友和你的小女友就都要死，输了，你自己就要死……这算不算对人性的考验？” 莫斯科时间8月4日中午一点。 俄军方已经展开行动，救援人员和谈判专家已经前往事发地，调查人员也对此次事件展开调查，俄统领Пytn正紧急前往伊尔库茨克…… 这则消息配着一幅宛若残骸的列车在蔚蓝的湖泊与红绿交织的红松林之间行驶的卫星照片，俄新社的消息和配图被多家媒体转载和报道，像一枚巨石投进了平静的湖面，在网络上掀起了轩然大波。 …… 全神贯注的成默和悠然自得的小丑西斯相对而立，他们的中间的棋盘像魔毯一般被风托在空气之中，更加玄幻的是，两人的头上还有海市蜃楼一般的彩色的投影，不过投影上的棋盘里立着的却不是棋子，而是人，是那些被当做棋子的人…… 棋盘上局势对于成默实在有些不利，谢旻韫所代表的王后在棋盘上到处乱窜横行无忌，要知道王后是国际象棋中最为厉害的棋子，因为她可以直行、横行、斜行，且行走的格数不受限制，只要前方没有其它棋子。 不过有意思的地方在于对于小丑西斯来说，他也不能随意的吃掉成默的子，因为成默的子代表的都是他的人，他唯一能够毫无顾忌吃掉的只有代表成默的王…… 因为有颗无敌的王后棋子，小丑西斯占有极大优势，他有意选择了一路较为积极的变化，并且随后弃掉一兵，借机把白方王前兵型打乱，将战斗引入复杂。 两个人都没有下过如此矛盾和混乱的棋，小丑西斯要尽可能的少吃掉对方的子，直接将死成默的王，而成默则陷入了更加两难的困境，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一条几乎不可能的路…… 这比初学者还不如的场面，对于场上的所有人来说，都显得有些惊心动魄。 而小丑西斯的棋子代表着在座每个人的敌人，成默送掉一个，就代表着所有人生存下来的机会大大增加。；有些人内心十分笃定，时刻准备暴起袭击的意图就放在眼里。 “silent，你太让我失望了，想要活下去，不出卖点什么怎么能行呢？”小丑西斯摇着脑袋对成默说道。 “我怎么舍得你死的那么快，我还想多看看你内心深处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颜色……”小丑西斯“嘿嘿”笑着说道。 小丑西斯看着成默说道：“不要天真了，silent，你拖延下去也想不到解决之道的，何必在乎道德这种东西呢？道德这种东西本来就不存在，都是上位者们臆想出来，禁锢我们思想和灵魂的枷锁，是的，道德一定程度上有利于社会发展，但这种虚伪的表象也极大的束缚了我们的进化速度，人类进化的本质就是物竞天择，强者为尊，借尤瓦尔·赫拉利的话来说：战争是‘生命的学校’，‘那些杀不死我的，会使我更强大’……所以，只有拥有一颗破除一切规则的心，你才能变的更强大……” 小丑西斯看了看一旁的谢旻韫，耸了耸肩膀，“女人不过是种无聊的物种，除了繁殖之外，她们都是累赘……你还小，也许不懂女人有多烦，等你多经历几次，你就会发现，女人们既肤浅又缺少智慧……真的，我以一种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 小丑西斯没有继续下棋，而是扭头去看代表那枚棋子的人，正好是那个大翰民国的人，此刻他的意志已经完全垮掉了，瘫倒在座位上，只是惊恐的睁着眼睛望着小丑西斯，他身边的女人还在不停的哭泣，大概是一对情侣。 男子泪流满面的说道：“我不清楚，我真不清楚！” 小丑西斯冲着成默笑了笑，然后低头看着抱住他腿的男子说道：“天啊！你这样的虔诚让我有些为难，要不这样吧？如果你能把你的女朋友扔下火车，证明自己是个勇敢且能够放弃道德的人，我也许能够考虑给你一个机会。” 小丑西斯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别，别耽误我的时间，你要果断一点，如果要像这个孩子一样优柔寡断的话，我不如现在就送你去见上帝……给你十秒钟时间决定……” 男子在哭泣中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他摇摇晃晃的向着他的女朋友走去，口中无意识的重复着“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接着小丑西斯又左右瞄了一下，一只手放在嘴边，像说悄悄话一样弓着身子对成默小声说道：“别看旁边这些人对他的行为不齿，实际上他们也一样，很明显他们的内心既不在乎那些无辜的人，也不在乎你的输赢，真正有骨气的人都死在前面了……” 成默没有说话，他也没有回头去看那个掐住自己女友脖子的翰国人，周遭没有人说话，明哲保身是最理智的做法，就算下一刻会轮到他们，能多苟延残喘一会是一会。 “够了！”忽然间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是拿破仑七世那沉稳的声音，接着他冷冷的说道：“莫里斯去把那个翰国人扔出去……” 小丑西斯“哈哈”笑了起来，他指着拿破仑七世说道：“一个胆小鬼还假装正义使者？这里面最虚伪的就是你，表面摆出一副贵族的面孔，实际上就是吸血鬼……” “你说笑话的功力可比我厉害多了，看来你比我更适合做一个喜剧演员……”说完小丑西斯用代表埃文斯的炮打掉了成默的一个象，让他的王面前缺少了一道屏障，“silent，下一步我就要将军了哦？吃掉别人？还是被别人吃掉？你自己选。但你仔细看看，你还有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小丑西斯指了指成默说道：“自己和别人，人性和神性，只能选择其中之一！” 小丑西斯先是轻笑了起来，然后笑的越来越大声，越来越放肆，整个车厢和天空都回荡着他愉悦酣畅的笑声，他抬起头来看着成默，像是看见了一个非常好笑的笑话，“唔！唔！唔！哈！哈！哈！看来你已经做出了你的选择！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闭上眼睛进入黑暗……想要成为王，堕落要比飞翔容易的多……想要成为王，就必须把道德秩序抛 成默听着小丑西斯癫狂的笑声，以及埃文斯一家悲痛的哭喊，开始羡慕谢旻韫了，有些时候能够逃避也是件幸福的事情，他想起了西西弗斯，大概西西弗斯面对世界感到最多也许就是此刻这般的孤立无援吧。 然而仔细想想，这世界上每一个人，棋盘上每一颗子，又何尝不都是西西弗斯，就如同《西西弗斯的神话》里说的：“起床，电车，四小时办公室或工厂的工作，吃饭，电车，四小时的工作，吃饭，睡觉，星期一，星期二，星期三，星期四，星期五，星期六，大部分的日子一天接一天按照同样的节奏周而复始地流逝。” 每个人都担负着这个世界的一部分重量，以一种相似的方式做着对自身毫无意义没有效果的事业，人生就是一场荒谬的游戏，可绝大多数人都不明白他在现实中赚的那些金币，装备，完成的那些任务，得到的那些名称，跟在电脑游戏中获得一样，没有任何意义。 于是在1960的1月，加缪坐在汽车里，由于下雨的湿滑，汽车撞在了路边的树上，加缪被抛向后窗，脑袋穿过玻璃，颅骨破裂，脖子折断，当场死亡。命运之神偏偏让他死于车祸。 这个世界真是多么的荒谬啊！ “你不回头看看你的朋友么？他都没有来得及和他的孩子告别！”小丑西斯看着成默似乎眼泪都要笑出来了，而埃文斯先生正坐在椅子上挣扎，他像是被人勒住了咽喉无法呼吸一样。 很显然他已经快要兴奋到了一个极点，只差最后几步，等成默将代表小女孩瑞贝卡和谢旻韫的子吃掉，获得胜利，他就要到达高潮了！ 成默布了这么久的局，就是为了眼下这一刻。 车厢里的人看到空中神奇的棋局，在这样恐怖的气氛中依然爆发出了不可思议的惊呼。 …… 注解2——阿尔贝·加缪，法国作家、哲学家，存在主义文学、荒诞哲学的代表人物。主要作品有《局外人》、《鼠疫》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