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时间了哦！这是你提议的游戏，你应该做好了准备才是……你们华夏不是有句话吗？叫做慈不掌兵……现在你面对的就是这种情况，想看看打仗的时候，那可不是一个人的性命，而是成千上万的人的性命……你要还这样犹豫不决的话，那可会导致更悲剧的结果……”小丑西斯摸着下巴好整以暇的说道，这语气像是一种蛊惑。 小丑西斯“哈哈”笑道：“对！对！男人就该杀伐果断，作为一个王，没有让手下送死的决心，不配成为一个王……”说完小丑西斯飞快的吃掉了成默刚刚吃掉了他那枚棋子的棋子，并举起了手做了一个射击的动作，口中发出了“piu”的一声。 看着自己的棋子倒地小丑西斯说道：“现在该你了！”接着他又十分关心的问成默：“要枪吗？” 小丑西斯立刻“哈哈”的笑了起来，“来！来！让我看看，让我看看，你打算怎么处理你的士兵……” 成默走到中年白人面前，他半蹲着凑近他的脸庞低声说道：“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有什么遗言要交代，还有什么心愿没有完成，如果有的话，告诉我，我一定帮你转达，帮你完成……” 成默先是静静的注视着白人中年的眼睛，等到他的情绪稍微安定一点，便将ak47放在一旁，跪在男子的面前，按照尼古拉斯的方式在胸口划了一个十字，轻轻说道：“跟我一起祷告……我主，仁慈的父，请您显出真身……” “为我照亮前路……” “请宽恕我的罪过，请驱散我身边的黑暗……” “我看见您仁慈的手放在我的肩上……” “带领我走向永恒的乐园……” “阿门！” 说到最后一句“阿门”白人中年的头已经完全垂到了成默的肩膀上，他一只手搂着白人中年的头，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后背，“你叫什么名字？” “家住哪里？” “有什么想跟家人说的，或者有什么心愿？” 成默能感觉到自己的肩头已经被眼泪完全浸湿了，他搂着白人中年的后脑勺用极低的声音说道：“等下我会打碎车窗玻璃……你奋力的朝着列车行驶的方向跳……运气好的话，能活下来……记住我的话，一定要向前跳……我们把命运交给上帝！他会保佑你的！” 成默拍了拍中年男子的后背，站了起来，顺手拿起ak47，打开保险，朝着中年男子背后的玻璃开了枪，剧烈的枪声在寂静的车厢里回荡起来，钢化玻璃应声而碎，成默用枪托把窗户边上那些裂着纹路的玻璃清除掉，然后对中年男子低声说道：“愿上帝保佑你，山姆……” 窗外的贝加尔湖蔚蓝又清澈，西伯利亚八月寂冷的阳光洒满旷野的湖面，这真是风景如画的埋骨之地。 成默并没有什么不忍心的情绪，他反而觉得这种状态下死亡未尝不是一种幸事。 这是成默第一次看见谢旻韫流泪。 小丑西斯却没有继续，他耸了耸肩膀，“这是我有生以来玩过的最刺激的一场游戏……真棒……”接着他十指交叉在下巴处握了一下，砸吧着嘴诚挚的说道：“你很有做神棍的潜质，说真心话，整辆列车，你是我目前看到过最有趣的人……比我想象的还要有趣……如果你能活到最后，我不介意带领走进一个全新的世界，让你掌握……真正的力量……像我这样的力量……” 小丑西斯又一次笑弯了腰，“活……到……最……后？”他一边喘着气一边说道：“嘿！good boy，我真不希望你怨恨我，真的，这里面谁都有理由怨恨我，唯独你没有……你看，是你说你要和我玩游戏，我就陪你玩游戏；你说要用人来做棋子，我就答应你用人来做棋子；你想救你小女朋友，你想救你认识的人……所以布了一个局……”小丑西斯指了指谢旻韫、埃文斯一家人，又指了指尼古拉斯他们，然后摇了摇脑袋，“我都没有拆穿你，你为什么要恨我？你应该祝福我，祝福我才对！虽然你的祝福对我来说无关紧要……” “我祝福你……我祝福你……下地狱……”成默咬牙切齿的说。 说完 成默开始布局，小丑西斯放弃了白格象，然后把兵布置在白格，形成c6、e6坚固的守卫，这是斯堪的纳维亚防御中典型的布局计划。 双方再次兑去了马和两对兵，局面被简化。 沃罗别夫跳的很干脆，没有流泪，也没有说太多话，只是拥抱了尼古拉斯和伊万，然后就义无反顾的跳了下去。 因为害怕有信号灯将尼古拉斯的脑袋削掉，成默和伊万将尼古拉斯给扯了回来，这个大汉的脸已经皱成了苦瓜脸，他划着十字说完了万福玛丽亚，又抓着成默和伊万的胳膊愧疚的说道：“其实我们真打算做完这趟就不做了的……是我害了他，他原本只想做个修车工的……我有罪……” 尼古拉斯眼睛被眼泪糊的已经完全睁不开了，但还是没有放下手，哽咽着说道：“还有伊万……还有伊万……他会承担起这个责任的。” 伊万的眼中是充满仇恨、无力还有其他意味的目光，成默分不清楚那是对自己还是对小丑西斯，又或者两者都有，他觉得伊万的眼神中分明在问：“不是说好了，能带我们活着走下去嘛？” 在成默看来这跟那些九流的撞车死、癌症死、挡枪死……刻意煽情的韩剧没什么区别，都有些脑残。 有这样的朋友兄弟，似乎也是件令人羡慕的事情。 成默下棋最强的一点就是别人只看一步或者两步三步，他会看到盘中，甚至盘尾…… “结束了！”拿破仑七世看着棋盘上的棋子布局，就算出了结局。 “最显而易见的局面特征是白方拥有双象优势，而双象在当下的开放局面中威力最大，白方只要开始中心突破，黑方也就是小丑西斯一方就只能缴械投降，最终结果只是看黑方有没有机会兑掉白方的皇后……特级大师geov g曾经在2014年和2015年两度遇到过同样的局，白方是高手，当然知道该怎么下……所以这局棋已经结束了……白方胜！”拿破仑七世看着屏幕上成默的侧脸淡淡的说道，他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在这里看见这张有过一面之缘的面容。 “那现在我们该讨论如何和军方建立联系了……”格里高利有些迫不及待的说道。 “等小丑西斯和其他的天选者们打起来吗？” 格里高利犹豫了一下说道：“可他们也在等你和小丑西斯打起来。” 欲成王者必经孤独（上） 阳光凌冽。 盛夏的西伯利亚，没有人觉得温暖。 成默看着黑白棋盘上的零星棋子，沉默的走下了最后一步，白兵升变无阻，黑方只能认输。 成默隔着面具都能感受到他面颊上的微笑，他还能透过那枪口的一样的圆洞里看见小丑西斯那淡蓝色眸子，像是跳棋玻璃珠一样的眸子…… “肯定没有，你一定在想：反正你们本来就是要死的，我现在多给了你们一次机会，你们应该感谢我才对！不，不，不！good boy，这个锅可不应该我来背，游戏是你选择的，人也是选择的，让他们成为死亡率更高的士兵也是你选择的，逼他们跳车也是你选择的……这一切都是你的选择，所以他们的死……也是你的选择，和我无关……你应该看见了当他们跳下去的时候，眼睛里的恨和绝望都是针对你的，和我没有一点关系……” 面对小丑西斯诛心之语，成默没有反驳，也没有说话，只是表情有些暗淡的稍稍低下了头。哦！要怪只能怪那个小孩太狡猾……是他赢走了你们生存的机会。” 但垂着头的谢旻韫却没有动，车厢里依旧拥挤，悲泣声此起彼伏，有人也举起了手高喊要和小丑西斯玩游戏。 这时谢旻韫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也稍稍抬起了头，像是看着成默一般，但眼睛里其实还是一片茫然。 埃文斯先生和抱着小萝莉的埃文斯太太急匆匆的从成默身边走了过去，招呼都没有打一个，也许是因为过于害怕，也许……是因为知道，他们也不过是棋子，可以被牺牲的棋子。 走上前去拉起她的手，才发现她的手变得冰凉，眼睛已经完全失去了神采，宛若行尸走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