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近乎强制性地把儒文拖到自己的背上,一步步地把比自己高大许多的儒文背到“家”门口。
曲牧咬着牙,费力地“拧”开门把锁,先是放下儒文,才慢慢地扶着他挪进“门”。
这一系列动作都是无实物表演,就连坐在周导旁边的制片人,也不由得发出赞叹:“老周,眼光不错啊。”
“当然。”
但儒文此时被人打败,心如死灰,面对兰芝的救治,居然用尽全身力气挥开。
曲牧不可置信地瞪着儒文,抿起双唇,忽然间,一颗泪珠溅在儒文的手背上。
“你怎么能这么不在乎生命呢?活下去难道不好吗?!”
“咔!”
曲牧蹲在地上,默默低下头,垂落的头发遮盖住他的脸,看不清表情。
季平用自己没有大碍的左手附在曲牧的脸颊上,帮他抹去了停不下来的泪水。
他知道曲牧为什么哭。
因为兰芝是故作坚强的少年,他从小患有心脏病,所以家里有私人医生,自己也懂得一些医疗知识,才能把儒文救下。
但他和儒文不一样,儒文在刀口上舔血,以命为赌注,兰芝却为了性命,一辈子都没出过远门,没做过飞机,甚至身上要装着报警器,就是为了心脏病发时能够及时联系家人。
因此看到不惧生死的儒文,兰芝的怒火,也就自然地释放出来,但同样倾盆而出的,是他对自己生命随时可能消亡的恐惧心理。
周升平赶快冲到舞台上,拍打曲牧的双臂让他振作精神:“你就是兰芝!你就是他!”
曲牧还没从戏中走出来,看到季平舒舒服服地躺在地上看他,也不管周升平的夸奖,就把季平先扶起来:“你没事吧?”
“没事。”季平一扬眉,小黄立刻带着医生上去把他的伤口重新包扎起来。
看到曲牧的眼神涣散,季平就上手一捏曲牧的脸颊。
儒文视兰芝为神明,根本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举动,曲牧瞬间出戏,本想挥开季平的手,又怕他的伤口没痊愈,只能转头躲开。
制片人欣赏地走上舞台,与曲牧握手:“感谢你的精彩演出,我想这次老周的作品,有了你和季平的参演,一定会如虎添翼。”
“谢谢您的喜欢。”曲牧激动地握紧双手,看向身边的季平,“都是季老师教得好。”
他说“季老师”的时候,季平不动声色地一掐曲牧的脖子,曲牧吃痛回眸,凤眼流转,狠狠瞪了季平一眼。
“这也说明你是个可塑之才,不然就是大罗金仙来教你,你也不会进步得这么迅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