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田哓哓收回视线,又走到另一面城墙边上。
这里,与内长城遥遥相望。
这一夜,从渊底上来的冥宗数量忽然激增十倍,小部分从破开的城门挤入缓冲地带,更多的冥宗,却是像叠罗汉一样,一层叠一层,涌动着,径直翻越了外长城。
除了被秦影卫占据的这一小段之外,其余地段已沦陷得彻底。
此刻,就连内长城边上也堆满了尸山,根本来不及清理。城墙上不断倾倒下熊熊燃烧的火油,大团大团的冥宗被点燃,从城墙往下滚,就像是烧着的蚁球。
“报侯爷,‘涌潮’快结束了!‘尾啸’即将来到!”一个尖嘴猴腮的人上前来报。
‘涌潮’,便是这一波超出平时十倍不止的冥宗攻势。而‘尾啸’,指的是结束之前最为凶猛的反扑。
他们这些人都是血海里滚出来的,和冥宗已是老对手了,十分了解它们的习性。
“嗯。”秦无命一脸无所谓,“关闭城门,撤。”
“是!”
众人忙碌起来,三下五除二就把架在面前的黑铁防御层给拆了,扛在肩上,蹬蹬下楼。
田哓哓目光微凝,喊了秦无命一声。
他走到她的边上,垂目望去。
只见又一队铁骑径直向着外长城奔袭而来,领头那一位特别出众,像一只红背的黑.鹰。
秦无命看着有些牙疼。
田哓哓瞥着他的神色,感觉这个人有时候就像个小孩——做事的时候百无禁忌,其实干了坏事还是知道心虚的。
比如斩了降索之后,他就一直躲着秦侯死士。
田哓哓忍不住莞尔一笑。
“见到他很高兴?”阴恻恻的声音贴着耳朵响起。
她偏头看他,见他完美的面庞上染着血,一双眼睛深不见底,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她。
“嗯,”她点点头,“我希望他死掉,这样我就不会被那同心契束缚了。”
秦无命的模样有些愕然:“……果然最毒妇人心。”
“有什么办法,谁让我喜欢你呢。”田哓哓生生演出了潘金莲的效果。
秦无命打了两个冷战,落荒而逃。
他刻意想像平时一样潇洒地走路,但脊背却难以抑制地紧绷起来。
对属下说话的声音也比平常高了几度:“快点,别叫姓秦的抢了功劳!”
走了几步,他想起忘记了田哓哓和短命。
他又折了回来,目光有一点飘,随手把田哓哓拽到短命背上,僵着身体,指挥它下楼。
到了城门下,田哓哓再一次见识了新鲜玩意。
只见那道被拆下的黑铁防御圈又被他们装了起来,一层一层往上搭,像是组装积木一样。
很快就将城门封堵了近半。
他们攀着这张又像墙又像网的东西爬到高处,一边将袭来的冥宗戳死,一边继续将下方递来的黑铁架子继续往高处垒。
很快,一道网状的铁门封住了门洞。
几架带着轱辘的小铁板被塞到了铁门下方,众人手掌灵蕴闪烁,抓住这扇活动门,将它向外推去。
无论活的冥宗还是死的冥宗,都被这股巨力推着,不由自主地倒退。
“嘿……嘿……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