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目光又恢复了懒懒散散的模样,微微蹙起的眉峰和下沉的唇角,都写满了三个字——没意思。
看来他和她一样,对那个吻毫无感觉。
田哓哓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
她的手指碰到了腰间的锦囊。还有两枚印信,得把叛徒的事情告诉卫城侯……
“我可以向父侯报一声平安吗?”她定了定神,温软地问。
秦无命黑眸低垂,唇角挂着莫测的笑:“当然可以,我也顺便问个好。”
田哓哓知道这就是不答应。
如果卫城侯知道掳走她的人是秦无命,一定会当场发疯,领兵就往秦州打,哪还顾得上什么叛徒不叛徒。
“算了。”她蔫蔫地垂下眼睛。
就在视线即将跌落到谷底的时候,她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身体小幅度地颤了下,猛地抬眼看他,目中流露出浓浓的期待——
“那……可以请你的人帮忙,让父侯提防秦侯死士的人吗?”
小金人作证,此刻她的演技一定爆表了。
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一定会感觉到被信任、被依赖,不自觉地和她站在同一阵线……
可惜的是,秦无命一丁点都不正常。
他怪异地看着她,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咧嘴笑起来:“大小姐,我的确不介意暴露卫侯小姐三九,可问题是,你觉得卫侯小姐成荫那个憨货会因为卫侯小姐三九一句话,而怀疑自己的亲弟弟和亲侄儿吗?”
田哓哓顿时泄了气:“……不会。”
只能再找机会。
天将明时,东土间兽停在了一条小溪旁边。
秦无命取溪水替她净了面,动作温柔,唇角浮着专注的笑。
然后用绸布擦干水珠,取出一小盒黄色的糊状物,用指腹沾了,涂抹在她的脸庞上。
他的手指极灵活,像揉面团那样,在她脸上捏来捏去,时不时身体后仰,眯着眼打量一番,然后继续倒饬。
折腾半天,他把手中的玉盒一扔,拍了拍手,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摁到溪水上方。
晨光洒落在溪水上,像是细碎的金屑。
田哓哓看见了一张陌生的脸,相貌平平,下唇还破了个不大不小的口子。
他把她抓起来,三下五除二扒去了她的外裳,从随身包袱里取出一身近侍的衣裳,套在她的身上,然后又把她摁回溪水上方,左左右右地照。
她的心头浮起惊骇:“难道你要带我去……”
秦无命的脸随着水波轻轻摇晃:“很好玩,不是吗。”
他要带她到前线去!
田哓哓觉得一点都不好玩,然而抗议无效。
二人继续上路。
天亮之后,田哓哓吃惊地发现,秦无命这头东土间兽看似平平无奇,其实速度快得惊人。它力奔跑时,左右两旁的风景都带上了残影。
她的眼中刚浮起一丝讶异,秦无命就敏锐地捕捉到了。
他得意地说道:“我把短命捡回来的时候,它被咬得没一块好肉。他们都说它活不过三天。三天啊,呵呵。”
田哓哓也不知该吐槽坐骑的名字,还是吐槽那个宗性的‘呵呵’。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