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侯长业这时候站出来,朝族老道:“族老,方弟不教。因是刚回来,那贱婢偷窃被赶出府,都那是贱婢的错,如今方弟铸下大错,还请看在我的面子上族老从轻发落。”
看着卫侯长业,田哓哓眼中的冷意更甚。
间接应证了那些下人的话。
这家伙哪是说情,这根本是落井下石。
果不其然,在卫侯长业一开口后,族老脸上阴沉了下来,恼怒道:“听到没有?被赶出伯府是咎由自取。如今侯爷不在,田哓哓你就敢在卫侯府内作威作福,小小年纪就如此,这要是长大了还了得?谅你是侯爷骨肉,我今天做主罚你五年钱粮,你服吗?”
五年钱粮,其余几房都露出了阴谋得逞的表情。
伯府每年就那么多钱粮,有人少分,他们就能多分。
虽然每年给田哓哓母子的钱粮就那点,可这蚊子再小那也是肉啊,当即就有人点头称赞。
“族老英明。”
“一个偷窃贱婢的儿子,仅是罚钱粮五年,当真是宽宏极了。”
……
偷窃?
表姐一向安分守己,怎么可能去偷窃!
“我不服!”田哓哓大吼道。
这一吼,众人更加觉得田哓哓是不是疯了。
反对族老,那可是要再罪加一等的。
族老怒道:“按照族法逞凶作恶应该打一百鞭,关禁闭房三个月,老夫已经够宽宏了,你还有什么不服的?”
“呸!”卫侯老朝族老的方向狠狠的啐了一口,道:“你这个老糊涂,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我跟你说,那些狗东西你的儿子是我的?那你儿子就是我的吗?”
整个祠堂鸦雀无声。
每个人的脸上都很精彩。
庶出子田哓哓,竟然在指着族老的鼻子骂?
“好!好!”好半晌,族老才缓过神,气极反笑,连道了两声好,道:“既然你这么冥顽不灵,那就上族法!先打五十鞭。”
话音一落,就有族人抬着长凳来了。
这个时代,讲究天地君亲师。
子为父纲,父不在,那就是族老最大。要是敢忤逆师意,那是真会死人的。
他,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不用你们,我自己来。”田哓哓没有反抗,冷冷的笑一声,脱下上衣趴上了长凳上。
负责行刑的族人提着一根藤条,重重落下。
“啪!”的一声脆响,感受到身后传来的剧痛田哓哓紧咬牙关,还是昂着头扫视着在场每个人的的脸颊。
“这个该死的野种还不认怂,真是冥顽不灵。”
“活该,一无是处的废物,还敢打刘管家,真是吃了豹子胆了。”
“真该去死。”
……
每个族人脸上都冷漠无比,田哓哓甚至能看见自己那几个所谓的‘亲人’脸上还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行刑的下人根本是往死里打,几鞭下来,田哓哓感觉后背已经不是自己了。
“别打了啊!”
终于,一直在人群中的田姬看不下去了,冲出人群,跪下道:“三小姐,你就认个错吧!”
自从那日被卫侯奶妈狠狠教训后,田姬就变得乖巧很多。
这一日,车马声中,一行人正在赶路,车里坐着的,正是冬梅安人、田哓哓和田姬。
路上没有人说话,气氛也不是很紧张,但是田姬却小心伺候着。
外面的风顺着帷幕吹进来,冬梅安人这个时候眼角瞟了一眼田姬,道:“这丫头怎么一点都不晓事,就这么刚坐着?”
田姬忙低下头,将帷幕放好,接着取出热水倒了一杯放在马车内的茶几上,看了看冬梅安人,再看看装着假寐的田哓哓也不说话。
她着实这几天是被欺负得够惨的了,就跟当初开局的时候没有两样。
原本田哓哓还为她说话,可是时间长了之后,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前天说要陪安人出远门,就捎上她。
这可是个好差事,不知道为什么会选中她,难道是为了在路上折磨我吗?
“车夫,还有多久到灵州。”
冬梅安人不耐烦地对着车外喊道,打了个哈欠。
冬梅安人虽然心肠毒辣,说话也不是很好听,而且田姬还觉得她长得有些像男人婆,也不知道皇上和卫侯是怎么看上她下得去手的,真是难为他们了。
“安人,还有半日呢,您别急。”车夫在外面搭腔道。
田姬收起了几分心思,低着头不说话。
虽说路上和这安人和小姐相处了三日,可全然没弄明白她们的想法,总是有些猜疑和神神叨叨的东西。
田哓哓可不知道她的想法,要是知道肯定会大笑起来。
如果说她之前只是想来打打酱油,但是现在的心思整个都在想着抓住主角这条线,在这场正反派的斗争变成较大的统一战线。
只是这马车上的一路颠簸可是真的不好受,她一路差点吐了几次,从小到大,她也就上高速都能吐出来,更不用说这种长途旅行。
不过冬梅安人对她还是不错的,一路上走走停停,吃的喝的用的都是最好的,还给她把马上弄得厚厚的,这样就不至于颠簸。
安人对她说是因为她从小有疾,每年都要外出灵州拜佛,这样可以延长寿命。
田哓哓苦笑了一下,但是也不好说太多,就当是自己做了一场噩梦吧,熬熬就可以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