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声奶气的哭声让白煦怔了一下,脸上难得现出无措。沈烟洛弯腰将阿丽亚扶起来,帮她拍干净身上的草屑,有些生疏地安慰:“别哭了。”显然阿丽亚没有被安慰到,虽然哭声小了些,但仍旧还在不断地抽泣。白玫摸了摸鼻子,她只有欺负小孩的经验,可没有哄小孩的经验。于是看向满脸无措的白煦:“大侄女,你哄哄?”说着,把白煦拉到阿丽亚面前:“阿丽亚,别哭了。”白煦紧绷着一张脸:“是你自己撞过来的,我没有欺负你,不许哭了。”阿丽亚哭得满脸泪,尽管只有三岁,但羞耻心重得厉害,当着外人的面也不好意思说屁股被硌得很疼,这会儿被三个长得好看的姐姐看见自己哭鼻子的样子,心里更难过了,捂着脸就要跑。还没来得及跑,自己面前就多了颗大白兔软糖。比自己高一些的小姐姐虽然脸臭臭的,语气也很不好,但把糖给了她,这种奶糖诱惑力太大,还没拆开都能闻见甜腻腻的味道,阿丽亚哭声一顿,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接。声音还哽咽着:“谢谢姐姐。”“吃了糖就不许哭了。”感觉到对方年纪小,白煦难得当了回姐姐,于是老气横秋地给对方灌心灵鸡汤,“我们老师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你一个小小男子汉,要是再哭下去,别人都要笑话你。”阿丽亚声音虽然奶声奶气的,但音色偏中性,刚刚撞过来的力气又大,白煦自然而然地误以为对方是个小男孩。于是接了糖刚止了哭声的阿丽亚一怔,旋即刺破天的哭声再次响起。这回没给白玫她们反应的时间,直接捂着脸哭着跑走了。“……”“……”白玫和沈烟洛四目相对几秒,白玫先噗嗤一声笑出来,不忘打趣白煦:“小鬼,刚刚那个是小妹妹啊!”白煦:“……”因着这事,白玫咧嘴笑了一晚上。到最后躺在房车床上,还不忘抱着沈烟洛咯咯直笑:“你说,白煦那丫头今晚该不会睡不着觉吧?哈哈哈哈……”她语气间的幸灾乐祸太明显,但笑声很能感染人,沈烟洛忍不住跟着弯起嘴角:“应该会。”白煦虽然不是白琅和唐韵采亲生的,但到底是白琅一手带大的,这几年性子沉淀下来,和白琅很相似。即使眼盲,心却比天高,这回栽了个跟头,把小孩欺负哭,晚上肯定得辗转反侧一晚上的。“也不知道阿丽亚回去有没有告状。”说着,白玫翻了个身,想象了一下小小糯米团哭着跟家长告状的画面,眼里笑意更甚。提起阿丽亚,白玫话里间总是染着笑。意识到这一点,沈烟洛的嘴角慢慢卸下来。隐约记起前些年看电影,她们遇见个调皮的孩子,当时的自己和白玫都对孩子厌恶得很。但现在,白玫对孩子的态度好像有些变了。如果她和白玫之间多个孩子……虽然会与她分走白玫的爱意,但如果白玫喜欢,她也不是不能接受。只是孩子不能在没名没分的时候出现。可多年过去,她和白玫早都到了适婚的年龄,但白玫从未提过结婚的事。今天是第一回提,自己光想着孩子会分走爱意,却忘记抓住结婚那个话头往下说。难免懊恼自己当时反应不够快,如今却有些怅然,这个话题后来被白玫含糊盖过,那是不是意味着,白玫暂时不愿意提起结婚的事?想起自己之前制定的求婚计划,忍不住又头疼起来。这一晚,沈烟洛睡得算不上好。心里藏着事,第二天起来,眼睛下面都多了些青色。白玫倒是没心没肺地睡了个好觉,第二天醒来神清气爽,洗漱完便自个儿跑去看白煦了。沈烟洛一个人准备早餐。正忙着,外面响起动静:“沈烟洛?”沈烟洛放下手上的事,一下车就看见挎着个篮子的卢桦灿,身后是抱着她大腿的阿丽亚。难不成真告状了?想到这个可能,沈烟洛难得有些无措。她并没有处理家里孩子被其他家长告状的经验。照理说,是她该提前跟卢桦灿道歉的,毕竟昨天阿丽亚哭得很厉害。只是昨天白玫拦着她,说虽然阿丽亚哭得厉害,但白煦其实并没有错。即使阿丽亚摔跤了,可那也是她自己往白煦身上撞过去的,怨不得白煦。白玫说过,哭不代表能成为有理的那一方。所以很快,她调整好情绪,先开口:“昨天你女儿撞到我们家孩子身上,摔跤了,她没事吧?”说着,低头去睥阿丽亚。“是,昨天阿丽亚和我说了,这孩子总是冒冒失失的。”卢桦灿倒是没有沈烟洛想的那样咄咄逼人过来算账,而是满是歉意地把手上的篮子递过去:“真对不住,这孩子太皮,又有些娇气,昨天被撞到的那个孩子没事吧?这是我们家的特产,你们可以尝尝。”卢桦灿态度很好,脸上的关心也做不得假,沈烟洛松了口气,接过篮子:“你不介意就好,我们家那孩子没事。”说完,两个人都默住。两个人原本关系就算不上亲近,可比起柳迢又稍微好一些,沈烟洛曾向卢桦灿借过几次手机打电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