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的是……“我和她有个孩子。”唐韵采瞪大眼:“什……什么?”心脏像是被一双手毫不怜惜地紧紧攥住,疼得叫人喘不过气来。她一直以为,白琅和林思洋是形婚。毕竟她们俩之间带着她能感觉到的屏障,她知道,白琅并不爱林思洋。可现在,白琅跟自己说,她们之间有个孩子。她甚至愿意给林思洋生孩子。紧紧握紧拳头,她忍住内心的波涛汹涌,勉强挤出一抹笑,又意识到对方看不见,便拿过她胸前的显盲机:——为了孩子,你想原谅她吗?她知道,白琅是最善良的。有孩子在,说不定真的会原谅林思洋。她这次回来没有带孩子,应该是想暂住一段时间以后,继续回到国外。那以后她要如何护白琅的周全呢?她们会愿意让自己一起跟着出国吗?脑海里全是浆糊,唐韵采甚至不能冷静下来思考。“不,我要跟她离婚。”白琅坚定摇头,“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离婚的。”闻言,唐韵采的心总算落了回去。白琅:“但是我这个情况,很难要到孩子的抚养权。”——孩子是你的,肯定是跟着你。“不,孩子不是我的。”白琅摇头,“是我和林思洋在国外领养的孩子。”按理说,就她这种情况很不适合养一个孩子。但那个孩子太可怜了。那会儿的她还没完全失明失聪,去医院检查恢复情况时,偶然在厕所里听见细小又微弱的哭声。很神奇,明明她经常耳鸣,可那会儿,耳鸣突然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小猫叫似的微弱哭声。顺着声音一个个隔间找过去,才发现在某个隔间的垃圾桶装着个甚至连脐带都留着一大截的婴儿。至今,她都还记得抱起孩子的那种感觉。对方的小手有力地握住她,她已经睁眼,饶是眼前一片雾蒙蒙,白琅都能看见对方明亮的眼睛。被父母双亡这件事打击得心情阴郁的她被这个孩子所治愈。于是她救下这个孩子。医院的人经过各种方法终于找到孩子的亲生妈妈。只是个还没成年的学生。约莫是在校园里和同学偷尝了禁果,又太年轻不知道避孕手段,甚至不知道自己怀了孕。等快生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体的异常。听说医院常有丢弃的死婴,所以两个半大的孩子在临产前一同来到医院,偷偷摸摸地在厕所里生下孩子后,毫不犹豫地将她们的骨肉丢弃在垃圾桶。找到她们俩的时候,她们甚至还在酒吧蹦迪庆祝甩掉一个大麻烦。她们当然不会要这个孩子。甚至还十分厚脸皮,愣是不肯承认这是她们的孩子,即使监控已经调出,也能厚着脸皮说一句:“进过厕所就代表这是我生的了?你亲眼见她从我肚子里爬出来?!”就算到后面拿出亲子鉴定,她们也一副不在意的样子,甚至于连她们各自的父母都不愿承认。更要命的是,这个孩子被检测出先天性失明。从一出生,这个孩子的光明就被剥夺。于是乎,两家人更不愿意要这个有残缺的孩子。国外人口泛滥,自然也不会在意这么一个小婴儿,无家属喂养,便放在等候区,自生自灭。一直关注着这个孩子的她犹豫着,到底生出了收养对方的心思。可是嘲讽的是,明明是放在等候区自生自灭的孩子,领养手续却很严苛。她虽然经济上满足条件,但年龄未达标,而且未婚。到最后,医院的人甚至不允许她叫人看顾那个小婴儿。就在这个时候,同在国外的林思洋发消息给她,她便有了个大胆的想法。现在想想,那其实是个非常错误的决定。可对于当时的她和孩子来说,林思洋无异于天降救星。她和林思洋很快在国外领了证,没有办婚礼,甚至连戒指都没有买。拿到结婚证的她们第一时间联系相关人员,将那个孩子成功领养。那时候的她还没意识到结婚证给自己带来了多大的麻烦。领养协议中,有一项是领养家庭必须家庭和满,夫妻/妻妻/夫夫双方必须关系融洽,给孩子提供一个和谐美好的生活环境。所以她和林思洋不可避免地住在了一起。即使因为唐韵采的事情,她对林思洋其实心存芥蒂。她们虽然没有住在同一个房间,但两个人住在同一屋檐下,关系到底拉近很多。家里请了保姆照顾孩子,但也有些时候是需要她们来照顾。她行动不便,自然而然地就要依赖于林思洋。那段时间,她们相处得还算平和。大半年的观察期过去,她们通过考核,孩子留在了她的身边。那个时候,她其实就在想着离婚的事,她不打算用这个关系束缚着自己,还束缚着林思洋。但结婚容易,离婚难。似乎总是会出现各种事情打断她们离婚的计划,譬如莫名听见风声的福利院,又譬如林思洋刚成立的公司高管……福利院再次派人过来调查询问,林思洋在公司的地位岌岌可危。她不是卸磨杀驴的人,更不可能让自己的努力功亏一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