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内的心脏像是被什么轻轻挠着,酥酥麻麻的痒意遍布全身。她萌生出了一种很强烈的冲动,她想把大小姐拥入怀中。狠狠揉进怀里。更想问问对方,到底为什么这样对自己。这可是曲珍,是曲悠悠的……母亲啊。做出了这些事,大小姐完全不可能再和曲悠悠在一起了。她们俩势必不会走在一起。明明应该是自己想方设法从大小姐那抢走她对曲悠悠的宠爱,可这段时间下来,每次都是大小姐把那份宠爱主动给了自己。甚至……甚至把曲悠悠推开了。“让让,让让!”就在众人议论纷纷时,门外突然停了辆警车,几个公安机关的人下来,拨开人群走到里面。“这里是曲珍的家吧?哪位是曲珍?”……一顿折腾下来,早就过了中午的饭点。院子里的那群凑热闹的人也被赶着回家,即使没吃午饭,她们一个个吃瓜也吃饱了,回去的一路还在讨论这件事。曲家,曲悠悠瘫坐在地,哭得撕心裂肺。曲家被查封,她们今天就得搬出去。好在唐韵采反应快,立马联系了隔壁的民宿,离得近,人还热情,主动带着一家人过来帮忙搬行李。“你外婆腿受了伤,你去帮你外婆收拾东西吧,待会带着你外婆一块去隔壁住。”白玫推了推沈烟洛,朝她眨眼,“你的东西我帮你收拾就好了。”大小姐帮她收拾东西,这是沈烟洛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但眼前看着对方言笑晏晏的模样,话里的可信度竟出乎意料的高。沈烟洛眸光沉沉,点头:“好。”她转身进屋,狭小的房间里,灯光也昏暗。但从今天开始,她就可以带着外婆离开这里了。“这些年你一直想着我们离开。”沈老太太低咳几声后开口,“现在真的能走了,怎么不见你高兴?”沈烟洛看向她:“外婆呢?外婆高兴吗?”见她反问,沈老太太笑了一声:“我老咯,满脑子都是落地生根的想法,真要我挪窝,我这心里啊……”她锤了捶心口:“空落落的。”是啊。沈烟洛扯了扯嘴角。明明要离开这困了自己和外婆二十来年的牢笼,她不见得欢喜,反倒是觉得空落落的。比起高兴,更多的还是恐慌与迷惘。能去哪呢?离开了这儿,她们以后的生活会如何?是苦尽甘来,还是过得比以前还要艰难?一片怅然。……*一行人的午饭是在下午将近三点才吃上。出了这么大一件事,曲悠悠又还在外面哭,以至于饭桌上的气氛格外低沉。就连平时话最多的小梅都闭了嘴,战战兢兢的,像是怕被白玫惦记上。林思洋被抽了两鞭,脸上都破了相,这回也不敢再想着向白杳芝告状了。这个白大小姐实在太疯。并且还是疯得有理有据,能靠法律把人送进监狱的疯。她本以为大小姐只是个无脑的小公主罢了,可今天这些事情下来,她犹豫了,也害怕了。今天是曲珍,那明天呢?曲悠悠曾被大小姐捧在心尖上,偏偏大小姐转头就能将曲悠悠的母亲毫不留情地送入监狱,更别提本就不受大小姐待见的自己。曲珍这一关,轻则几十年,重则无期徒刑,甚至可能是死刑,这辈子算是完了。给沈老太太送饭回来的沈烟洛在白玫身边坐下。老太太习惯了一个人在房间吃饭,不愿意出来和别人同桌,白玫索性让沈烟洛挑拣了些老太太爱吃的送过去。“你外婆住得习惯么?”白玫问。“嗯。”沈烟洛点头,刚要夹菜,蓦地想起刚刚送饭时,外婆和自己说的那些话。她转头瞥了眼大小姐,又飞快移开视线,拿起公筷给她夹了块红烧肉。“外婆说,谢谢你。”“客气什么?”看着碗里的那块肉,白玫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不过片刻,她又似笑非笑地抬眸看向自己对面坐着的林思洋:“我是守法的好公民,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你说对吧?林小姐?”听见这一句,林思洋差点没拿稳手上的筷子,沉默几秒稳住心神,她抬头,已经冷静下来:“嗯,之前是我误会你了,真抱歉大小姐,是我太鲁莽了。”“没关系,我理解的。”白玫大度地原谅她,幽幽叹道,“毕竟谁能想到有些人呀,知人知面不知心,完全是衣冠禽兽呢?”这话像是意有所指,林思洋没法接,只能扯了扯嘴角,而后低头默默扒饭。林思洋这顿饭吃得食不知味,早早就以收拾房间为由离开了客厅,小梅很快也跟着离开。饭桌上一下子就只剩下四个人。唐韵采吃得也不多,放下筷子后就安安静静等在旁边,时不时给白琅夹菜。见状,白玫主动道:“韵采,听说你和堂姐是同学,怎么没听你说起过?”唐韵采夹菜的动作一顿,筷子上的菜啪嗒一声掉回碗里。不过须臾,她便恢复如初,放下筷子看向白玫:“是和白琅小姐在年少时认识,曾在她外祖家寄居过一段时间。不过当时关系并不好,怕她知道以后不高兴,就没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