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了怪了。”白玫扫了眼四周,林思洋她们去外面玩了,但唐韵采呢?她不该是一直跟着白琅的吗?不过白琅是主动进的房间,所以她忍着没过去打扰。其实细想之下,这个旅游也奇奇怪怪的。这个季节其实算不上旅游的好时候,更别提白琅失明失聪,如此不方便。所以白杳芝她们是借着旅游的幌子在做什么?蓦地,见沈烟洛眼神躲闪,她后知后觉地挑眉:“你外婆身上穿的衣服挺眼熟啊?”话音刚落,就见沈烟洛下巴紧绷:“抱歉,我外婆没有厚衣服。”说的人满脸平淡,白玫这个听的人却倍感心酸。她有看过记忆碎片,每次里面的沈老太太和沈烟洛都衣服单薄。看来她什么时候还得给老太太也准备一些物资。“好吧,那以后你缺什么直接和我说,不用再这样拐弯抹角,你把我的东西给别人,我也会伤心的呀。”沈烟洛闻言抬头,回味着大小姐最后那句话,心里瞬间传来异样的感觉,大小姐会因为自己把她送的东西给别人而伤心吗?被这件事一打岔,小电影的事和颜艺的事好像都被暂时地揭了过去。看了眼同样若有所思的沈烟洛,白玫到底不甘心,伸手戳了戳对方的腰:“我以后不叫你学霸了,颜艺的事虽然你还没跟我细说,但我不逼你了,什么时候想说了,我可以当你最忠实的倾听者。”又坚定地提醒她:“我们是一个阵营的,所以你喜欢的我也喜欢,你讨厌的我也讨厌。同理,我希望你和我一样,永远跟我处在同一阵营。”说完一大串,见沈烟洛表情恍惚,她再次戳戳她:“听见没有?”下一秒,手指被微凉的手心包裹住。“听见了。”沈烟洛语气很轻,目光沉沉地紧紧盯着白大小姐,手上的力气稍微重了些,不让对方把手抽走,她重复:“你喜欢的我也喜欢,你讨厌的我也讨厌,我们永远处在同一阵营。”她脸上表情严肃,话却说得很认真。有那么一瞬,白玫差点以为两个人是在婚礼上宣誓。于是踮起脚尖摸摸沈烟洛的脑袋:“真乖。”看在沈烟洛那么乖的份上,那她就暂时不去计较沈烟洛和季凌偷看小电影的事吧。*白琅在沈老太太房间待的时间不长,出来的时候,眼眶竟有些发红。一直在院子里等的白玫微怔。白琅崴了脚,走得很慢,好像下一秒就会摔下去似的。白玫起身走过去,伸手扶住白琅的手。白琅只是停顿几秒,脸上就现出一抹了然:“玫玫。”闻言,白玫眸光微动。一直把白琅牵进屋,她才在显盲机上写:——你怎么知道是我?白琅扬眉,漂亮的脸上带了些倨傲:“虽然我又瞎又聋,但我嗅觉很好。”上帝没有那么不近人情,在给她关了两扇门以后,还记得给她留扇窗。这么多年过去,她已经可以靠嗅觉分辨很多东西。嗅觉好?白玫却眸光微动。——所以你可以猜到房间里有多少人,还能知道里面的人是谁?“当然,只要是认识的人,我都可以分辨出。”白琅点头,这句话压得很低,还不忘叮嘱她,“不过这是我的小秘密,不要说出去。”白玫失神了许久。白琅都知道?那她是知道她自己脑袋上有一片青青草原了?也知道林思洋在她的房间,更甚者可能在她的床上,跟另外一个女人苟合吗?看向白琅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刚刚你看见了吧,我去了旁边那个小屋子里。”白琅还在自顾自地说,“老人总会让我想起我外祖一家,如果不是我,她们也不会去世那么早。”说到后面,她的声音微微哽咽。被白琅的情绪带动着,白玫鼻子微酸,见那双空洞的眼里慢慢沁出泪光,她从旁边扯了张纸巾递给她。据说白琅是因为一场车祸压到了神经,刚开始只是眼前灰蒙蒙的看不清,耳朵虽然会出现耳鸣,但也能听见声音。白杳芝带着她去国外治疗。一个月后见白琅情况好转,并且有她外婆家的亲人在,白杳芝便回国处理公司堆积的那些事。而后白琅一直未回国。病也一直没有好转,反倒是变得更加严重,失明失聪,彻底与这个世界隔绝。一联想自己如果看不见听不见,白玫便难受得直皱眉。那也太难受了。——会好的,白家有最顶尖的医疗技术,你的病迟早会好的。“嗯。”白琅拿纸巾擦了擦眼角,状似不经意开口,“刚刚我让唐韵采去帮我买东西了,你不会介意我使唤你的人吧?”——没关系。白玫毫无防备,没注意到白琅说的是唐韵采的全名,更没注意到因为自己没有反驳,白琅眸底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安慰了白琅几句,见这位堂姐脸上现出倦意,她便没过多打扰,很快离开。不算大的房间里,白琅静静坐了片刻,身边的味道已经淡了,屋内没有流通的风吹进来,她随意开口:“玫玫?”等了片刻,确定房间里没人以后,白琅的表情慢慢淡下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