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金儿为鄂颜更衣的时候,忍不住好奇地问道:“您说苏天师算是出家人吗?”鄂颜想也不想地道:“不算!”@无限好文,尽在文学城“不算吗?”金儿笑了笑。“她又不是姑子,算哪门子的出家人?”鄂颜斩钉截铁的语气里有隐隐的不悦。金儿是察言观色的高手,不过她现在有点点走神,愣是没察觉出来鄂颜那并不怎么明显的不开心。一脸天真地继续道:“奴婢在想,不是佛也不是道,没准天师自成一派呢?公主您想想看,都城追求天师的人,无论男女都有好多好多,才貌双绝的,家世显赫的,什么样的没有?可是天师似乎从来没有回应过,您上次收到的信也是恶作剧。没准天师早已超然于物外,脱离世俗的欲望了呢……”“金儿,你今日的话似乎格外多呀。”鄂颜的脸色更难看了:“说起恶作剧,让你去查递信的人是谁,这么久了还没查到吗?”金儿这才看到自家公主垮下的脸,忙道:“奴婢该死。奴婢会继续查探的,一定把人揪出来。”鄂颜不知怎么的,听完金儿方才的那番话有点点心慌。她记得与苏白相处的每一个瞬间,曾经她以为苏白在作戏,后来发现示好的信并非出自苏白之手后,再重新审视苏白的举动,就又觉得苏白是真的喜欢上了自己。此刻听完金儿的话,她再细品与苏白相处的点滴,忽然又品出另一种可能来。比如苏白待她的好,并非出于爱慕之心,而是出于超然者对万物的悲悯之心。可是苏白对她的躲与怕又怎么解释呢?归根结底,还是她跟苏白没有戳破那层窗户纸的缘故。要是直接挑明了说开了,把各自的心意都确定了,她也不会胡思乱想了。问题是她不能直接表白,或者明晃晃地问苏白喜不喜欢自己。一来苏白是极度容易害羞的人,二来苏白哪怕真的有那个意思,面对即将大婚的她,不管出于什么考虑都绝对会将心思藏起来的。怎样可以间接地确定一下苏白的心意呢?鄂颜犯起了难。第39章 连日不停的练功, 苏白现在已经可以用一尺多长的小棍,将拳头大小的石头轻松击碎了。她接下来的练习内容便是将越来越大的石头击得越来越碎。“蓊娘,你见过最厉害的人, 可以将多大的石头击碎啊?”苏白练得手腕生疼,借着跟蓊娘搭话的机会想坐在假山石上歇一会儿。“老奴听说过的最厉害的人, 可以扛着圆木将三尺厚的城墙劈出一条路。”蓊娘耳朵动了动, 听到苏白松懈下来的喘气声,面无表情地道:“照小姐现在的进度,再练个几年, 可以将一尺见方的石头劈开就很不错了。不过也够用了,老奴让小姐练武, 只是希望在老奴保护不周的时候,小姐有一定的能力自保。”苏白揉了揉手腕, 拾起木棍站起来继续对着地上排列好的石头逐一击打。她想到什么,又问道:“蓊娘, 你会用毒,那你可以解别人研制的毒吗?”“那得看是什么毒了。”蓊娘云淡风轻地道:“不过就老奴已知的毒里面, 暂时还没有不能解的。小姐问这个做什么?”苏白惆怅地道:“不做什么。就是想问问, 假如我遇上危险, 生还的几率有多大。”她觉得问了也是白问,女主光环那种东西是不讲逻辑也不讲道理的。哪怕她将棍法练得出神入化,哪怕蓊娘解毒的技术天下无双,也不能保证她在鄂颜公主身边一定不会丧命。不过……她为什么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呢?为什么要想怎么能既呆在鄂颜公主身边又能保住性命呢?明明从一开始, 她就打算远离鄂颜公主保平安的。想曹操,曹操到。婢女来后园传话说鄂颜公主来了。“云轩宫的人不是上午才走么?”苏白想不明白鄂颜公主有什么事是非得亲自来一趟的。不管是她“病情”的近况, 还是玉颜山庄各项生意的往来帐目,她都托云轩宫的太监将消息带回宫了。婢女这些日子替自家小姐拒绝了太多都城贵人的探问, 驾轻就熟地道:“那奴婢这就告诉公主殿下,小姐病未痊愈,暂时还不宜见客?”苏白不知怎么的,竟然犹豫了。她有种直觉,鄂颜公主此番大概不是为什么具体的事务来的,只是单纯地想见见她。这让她不禁想到装病第一夜,鄂颜公主立在床边看到她的脸时那种担忧心疼的神情。很多时候,遇事方能考验人心。风平浪静的时候,很多东西都藏在平静的水面下,非得扔个石头下去才能让水底的东西随着浪花翻腾起来。比如她的爱慕者们。一开始传出她染病的消息,玉颜山庄的门槛都差点被踏破了,因为不管是以前的原主,还是后来的她,都是立的高冷人设,轻易不见访客。染病之事刚好给了她的爱慕者们一个正大光明地见她的理由。当迎客的玉颜山庄婢女告诉来客们,她是出了水痘容易传人并且容颜有损不愿待客后,发生了一件很可笑的事。有位世家公子听说她容颜有损后,非常直白地问玉颜山庄婢女:有损到何种程度呢?把婢女都问不会了。没过多久,都城就传遍了她彻底毁容的消息,来玉颜山庄探望她的人也少了许多。除了痴心不改的嬗婵小郡主仍旧时不时的来,吃了闭门羹后仍旧继续探望她的人里,有不少都是想找机会确认一下她是不是真的毁了容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