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颜摆手:“不必。本宫随便吃点垫一垫就去睡了。”她今日所乘的马车不比平日里坐的平稳,马儿稍微跑快一点就颠簸得厉害,饶是她有点功夫在身,来来回回被颠了这么长时间也受不了了。再说宋全过了时辰仍未回宫,王贵妃肯定会命人去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快的话估计晚上便会找到她这里。到那时,恐怕她再想睡也要被吵得睡不着了。与鄂颜预料的略有出入,王贵妃的动作远没有她想象得快,直到次日正午才知道宋全在宫外出了什么事。有小宫女在寝殿外传话:“禀公主殿下,贵妃娘娘来了。”@无限好文,尽在文学城鄂颜昨儿白天睡得早,到了晚上就睡不着了,一直熬到天亮才勉强有了点睡意,于是从天亮睡到现在还未起床。“叫她等着吧。”鄂颜打着哈欠在金儿的搀扶下坐起身。金儿要去唤人进来伺候公主殿下梳洗。“慢着。”鄂颜揉了揉太阳穴道:“前些日子不是有封打玉颜山庄递进来的信么?你去查查那信到底出自谁人之手。”金儿诧异:“不是玉颜天师吗?”鄂颜摇头:“有人成心捉弄本宫。虽是小事,却也姑息不得。”她又掩着嘴打了个哈欠,对金儿挥手道:“去吧。可以唤人进来了。”王贵妃满面怒容地坐在正殿里,有云轩宫的小宫女过来奉茶,被她狠狠一瞪连话都不敢说,将茶放下就垂头耷眼地慌忙退下了。金儿从寝殿出来,跟王贵妃陪笑着道:“公主殿下正在梳妆,还请贵妃娘娘稍等片刻。”“哼。她要是迟迟出不来,本宫不介意进去找她。”王贵妃恶狠狠地瞪了金儿一眼。要是宋全真有个三长两短,鄂颜她或许暂时动不了,但这个叫金儿的最得鄂颜看重的贱婢休想活命。昨儿是宋全出宫探亲的日子,她不信真有那么巧,鄂颜路上随便与人相撞,撞的就是她跟前最得力的管事太监。她派出宫打探的人也说了,鄂颜昨日所乘是辆寻常马车,宋全肯定以为是普通百姓才一时气急破口大骂的。谁知就被鄂颜安上了“当街辱骂圣上并自称太上皇”的大罪!说这不是陷阱谁信?对鄂颜她也算是一忍再忍了,如果鄂颜不主动招惹她,她也绝不会闲得没事来触云轩宫的霉头,倒教皇后在一旁渔翁得利。可是她的隐忍换来的是什么?是鄂颜的得寸进尺!真当她是好惹的不成?敢明目张胆地动她跟前的人,她要是连这种事都忍了,只怕以后谁都敢来她头上踩一脚了!王贵妃越想越气,脸从红到白,又从白到红,反反复复地跟忽明忽暗的灯笼似的。金儿对于王贵妃所说的要硬闯寝殿等语,只是未置可否地笑笑。云轩宫这么多人,贵妃娘娘及所带的随从除非能以一敌百,否则没有她家公主殿下的允许是断然进不去寝殿的。鄂颜迟迟不出来,王贵妃等得恼了,还真就叫宫女搀着提步直奔寝殿去了。“贵妃娘娘稍安勿躁,奴婢说了,公主殿下尚在梳妆。”金儿冲侍立在大殿门口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几个小太监立马在通往寝殿的路上相互挽住胳膊形成一堵人墙。@无限好文,尽在文学城“反了天了!你们这些狗奴才也敢拦住本宫的去路?”王贵妃时红时白的脸终于气成了猪肝色。她指了指几个小太监,又指了指金儿道:“待本宫回明皇上,定要你们这些以下犯上的狗奴才通通去死!”云轩宫的奴才狗仗人势无法无天,又人多势众,她觉得再呆下去也无非是继续受辱罢了,说完这话转身便要走。“贵妃娘娘好大的火气。”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鄂颜被十来个宫女簇拥着缓步迈入正殿,笑望着王贵妃猪肝色的脸道:“奴才们哪里伺候不周,娘娘告诉我便是了,何必去叨扰皇上呢?”“哼。话倒是说得好听。”王贵妃大袖一甩,重新走回方才的椅子旁坐下,目光冰冷地看着鄂颜道:“那宋全与你的车马冲撞,你处置他之前又有告诉过本宫吗?”“这……”鄂颜缓缓走到王贵妃身旁坐下,假意抱歉地道:“处置他的时候不是没认出来是娘娘的人么?后来发觉是宋公公,本宫就立马派人将他送去医馆医治了。”王贵妃深吸了口气:“冲撞于你是他不对,当街谩骂也是本宫教导无方。他人现在何处?本宫将人接进宫中医治便是。至于公主你所受的惊吓,本宫会好好补偿的。”“娘娘知道得不少嘛!”鄂颜面色凝重地反望向王贵妃道:“那您知道宋公公都骂了本宫什么吗?”“他……”王贵妃的脸色僵了一下:“他骂人时并不清楚车中所坐的人是你鄂颜公主,自然也算不得辱骂圣上。”她想了想,觉得实在没必要单单为了个趁手的奴才,把自个儿的恩宠和王家的大好前途通通搭进去,于是话锋一转道:“不过究竟算不算的,得看皇上如何定夺,无论皇上如何定夺本宫都没有异议。”鄂颜佩服地拍了拍手:“娘娘将宋公公放弃得够快的。”她说过什么?没有感情的人是无敌的。不过幸好她没有天真到拿王贵妃和宋全的主仆情份做筹码,她微笑着凑到王贵妃近前,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道:“那娘娘又知道,宋公公在本宫的严刑拷打下,都告诉了本宫关于娘娘您的哪些小秘密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