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方便这几天跟家里联系,我刚才去手机维修店买了个二手诺鸡亚。
“哎呀我草,买手机啦?这是发达了啊.....”他吃惊的看着这手机,拿起来一番把玩。
“快点的吧,我挺急的,这事办完了我把手机送你都行!”
他一听,赶紧拨打了他哥的电话,走到小饭馆外面来回踱步。
张扬有两个哥。
大哥张雄是本地老混混,说不定认识那刘黑子。
他二哥张哲现在正在上警官学院,哥俩一黑一白,也是绝了。
几分钟后,张扬挂上电话回来了,嘴上开始摆起了江湖范,那手也没闲着,很自然的把手机踹进了自己兜里:“要说我这大哥,那在江湖上还是有一号的,甭管你黑的白的,都得给雄哥一个面子,那....想当年.....”
“得得得,改日再吹,你先跟我说说这刘黑子。”
我要是不打断他,这孙子能吹到后半夜。
张扬被扫了兴,面露不快的说:“这刘黑子,是你们南城区现在比较霸道的一位了,以前也跟我哥在一块混过,这几年也不知道怎么搭上开地下赌场的赵家,从地头蛇摇身一变,成了赵家跟班了,现在混的是风生水起啊,有钱啊。现在我哥喊他出来玩,他都不搭理了,人家出门现在都是四个圈,哪像我们本地混混,撑死骑个烂摩托。”
“赵家?”
我捕捉到这个关键信息,如果没有靠山,本地混混一般不敢绑人。
张扬接着说道:“赵家的事我哥也不清楚,挺神秘的,赵家来我们这开赌场没几年,挺有势力的。本地那些地头蛇,不是被他们打散了,就是像刘黑子一样被他们收编了。”
“哎,跟我说说你呗,你最近咋样?体校里面好玩吗?”张扬开始询问起我的事。
“一般般吧,挺辛苦的。”我淡淡的说道。
“说来也怪,你不是我们学校莫名奇妙消失的唯一一个,你还记得陈冰么?咱以前关系都不错的那个,高一上学期就失踪了,他家里还来学校找过一回,说孩子不见了,听说后来没找到,我还担心你是不是也失踪了呢,好在我后来我听人说你被特招了,你丫走了也不说一声,太不拿哥们当朋友了。”
“这事我有印象,确实蹊跷。”
张扬一听我有印象,显得很兴奋:“那你知不知道,你走之后,我们学校又失踪了好几个?”
“也许是人家转学了,这也很正常,张扬,我今天还有急事,下次再跟你掰扯八卦好吗?”
“对对对,我忘了你姐夫的事儿了。”
他也发现自己话多了,就赶紧打住了。
情况我已经基本清楚了,这刘黑子现在是赌场老板手下,他不过就是个办事的,主谋是这赵家。
先去会会这刘黑子。
我站起来,把手伸向张扬,勾了勾手指。
“干嘛?”他假装一脸茫然。
“手机还我啊。”
“不是说事成后送我么?”他心虚的慢慢掏出手机。
“学生不能带手机!”
我像个大人训孩子一样说道,然后一把夺过了手机。
“你可够缺德的!害哥们空欢喜一场!”他不情愿的把手机还给了我。
离开小饭店走了十几米,张扬在后面喊了我一声。
我回头,他说道:“有事就找我,别一个人干傻事.......”
我没说什么,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扭头走了。
这孙子.........
紧了紧腰里挂着的刀,把我妈给我的3万块裹在胸前,我朝着那刘黑子约定的地方而去.......
那地方在老城区商业街一个卖小家电的店铺后面,从侧面巷子走下楼梯,后面是低于马路的半地下室,一个蓝色铁门上挂着录像厅三个字的招牌。
我敲了敲门,门上打开一个小孔,一个黑脸汉子露出双眼问道:“噶哈?”
“我找刘黑子,我是冯延的小舅子。”
小窗呼啦一声被他用力关上,铁门随后打开。
我走了进去,黑脸汉子在前面带路,进门有个二三十平米的房间,一群人在里面看录像,那画面不堪入目,不是什么正经录像厅。
再往里走,过了2道铁门,下了一道的楼梯,来到了地下2层,才看见那赌场。
这里不怎么通风,烟雾弥漫,地上脏兮兮的不少烟头子,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在赌桌上帮忙发牌。一群赌鬼叫嚣着、谩骂着、眼睛死死盯住那绿色的赌桌上,根本没人理会场中进来的人。
穿过大厅,又上了一个台阶,进到一个灯光黑暗的小房间。那刘黑子靠在一个烂沙发上手里玩着游戏机,听声音是俄罗斯方块。
他扭头看了我一眼,没认出我来。
也是,这种人怎么会认识十年前欺负过的一个小孩。
“钱带来了?”刘黑子头也没抬的说。
我把怀里那包钱扔到沙发前的茶几上:“就4万。”
这些钱是我妈的那3万多,加上我的津贴凑了个整数,这已经是我们家的全部积蓄了。
“你们家人是不是踏马耳朵聋了?我说的不够清楚吗?20万!少一分钱就把那死鬼剁了喂狗!”刘黑子不耐烦的吐掉嘴里的烟头说道。
我强压怒火:“就这么多,剩下的我们家慢慢还,你看行吗?黑子哥,毕竟你们这高利贷也不合法,利息我们认了,但是我家确实一次拿不出这么多钱,乡里乡亲的,帮个忙吧,别闹出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