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在五大门派内谁最擅长机关暗器,非千机门莫属。
千机门中人能隐匿於影子之中,故尾随、暗杀不在话下,即使暗杀失败,他们也能迅速遁地而走。门派内甚至有得意弟子能制作出一连串机器大军,以繁琐缜密的重重机关埋伏制敌。
千机门精於暗杀,但不恶意滥杀,毕竟好歹也是名门正派之一。
什麽时候招惹千机门的?槐倾尘来不及细想,对方已抛来三枚绣花针,针尾上带着倒勾,一旦刺入身体,想拔出便免不了血肉横飞的下场。
槐倾尘一手拖住他徒弟,一手甩伞升空。
「师父!你护好自己,我去和他打!」路霄说罢便挣脱开来,一瞬闪身至对方身後。
「疯了吗!」槐倾尘又惊又怒,手里攥了把粉末,准备随时洒下。
路霄挥剑一砍,对方没有回首,仅举起手用护手盔一挡,便轻松拦下。
对方此时五指一张,数颗玄珠迸射而出。
路霄似乎早有预料,伞柄一转,玄珠碰到伞面後顺势沿着边缘飞落,同时剑锋一挑,他不依不挠再次进攻。
对方一个侧滚,终於将原本盯着槐倾尘的视线转向路霄,他缓缓抽出腰间绳索,绳索尽头是一只冷沉沉的铁骨飞爪。
路霄紧紧看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就在飞爪预备射来时,槐倾尘从上方洒了一把药粉,路霄默契地飞速旋转起伞面,果不其然对方并未中药粉的计,可一避开药粉後便是迎面被花伞晕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div>
</div>槐倾尘当即抽出伞中剑,俯冲而下挥了一记。
「我就纳了闷了,槐倾尘有什麽好,让董明与卢红那麽对待,以前这样,现在也这样,我们这些人大老远来看他们,就那麽不值吗?偏偏他们不用去住客栈?」回集合地点时,某闻雨楼帮众不服气的声音远远传来。
对方未着盔甲的右臂被划了一道,本想继续打却在听见一波人的声响自後方传来,仅朝槐倾尘投去一眼,便再次消失在阴影中。
路霄赶紧跑向他师父,「师父没受伤吧?」
「你刚刚在干什麽!不知道危险吗!」槐倾尘怒道,「千机门本就难对付,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现身,表示这人对自己武功很有信心,你就那麽贸然冲上去?」
「我只是想分散他注意力,师父你想,我们都站同一方向,这要是一伤便是两伤了嘛。」路霄讨好看着他师父,「师父怎麽不夸夸我,刚刚配合师父的招。」
槐倾尘欲再说些,帮众们却已走进跟前,其中一人茫然问,「刚刚是?千机门?」
槐倾尘并不是没听见刚刚有人说他的闲话,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他没什麽心情理会,遂敷衍道,「似乎是。」
「他在这里做什麽?」
「应当是偶然经过,认错人了。」路霄回答。
帮众听後没表示什麽,便成群结队回门派了。
一路上,槐倾尘心事重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div>
</div>出门派历练也不只一回了,和微霞宫出去几趟都安分得很,没遇到什麽冲突,为何和闻雨楼出去便碰见了?难道有谁得罪千机门导致他和他徒弟被当作出气筒?可偏偏董明师兄才交代过不要牵扯到千机门,这事情就立刻发生了,这实在细思恐极……毕竟也无法公然问是谁刻意招惹千机门的,谁会承认?
回繁花谷後,路霄看着他师父,轻声道,「师父,想去华蕊山吗?」
槐倾尘一愣。
「师父你这几时辰都在沉思,看起来阴郁极了。」路霄拉拉他师父的袖袍,「走吧,师父?」
槐倾尘勾勾嘴角,「你可要跟上了。」
华蕊山头的屋顶上,槐倾尘把他的猜想告诉了他徒弟。
路霄默然,不知如何开口宽慰,便悄悄坐得离他师父更近些。
其实路霄心里还想着另一件事:与千机门人的打斗中,他师父最後那一击思路和反应精准,可实际力度却虚了些,所以对方才只有那麽点小伤,他师父看起来并不像临时放水,那麽是为何?他师父的纸上功法要诀都清楚明了,也没少给予他指导,实际握起兵器却是另一副模样,难道真的是先天杂元内丹导致聚气运功不易?
假使如他师父推测,再这麽来个几次暗算,他师父能每回逢凶化吉吗?他能保师父安然无恙吗?他的武功还是修练太慢了!路霄这样想着,转头对他师父道,「师父,要不以後我们还是和苏姐姐他们出去吧,我觉得他们那儿能修练的场地也比闻雨楼好多了。」
「说到她,先前给我张识别令牌,说是近日知墨斋开放灵坤秘洞,凭此令牌方可进入一探,一令牌能允许二人通过,你可有兴趣?」
知墨斋,是神秘的江湖组织,规模极小,成员个个是文质彬彬的书生,看似能文不能武,曾有人前来找碴,不论如何攻击竟无法碰到对方分毫,若是无邀请而擅入斋内,不用一盏茶的功夫便会自己走了出来,有的是疯疯癫癫,有的是行屍走肉,却没有人敢说自己在里面发生了什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div>
</div>如此一个奇妙的组织,竟拥有一方传说之地──灵坤秘洞,据闻是某个上古时期的仙人留下的洞居,洞内可能险象环生,也可能宝物遍地,不论是哪种,对於习武修练者而言都是大有助益的。
「我自然愿意同师父前去,不过他们会在何时关闭秘洞呢?」
「知墨斋素来神秘,近乎出世,估计关不关也是随缘了,我们明日便启程。」
路霄应下,半晌他们便回到院子,他师父说要去帮会丹药坊找找一些药材,路霄便自发替他师父整理随行衣物。
「师父?!」槐倾尘刚走进帮会,即撞见了一个许久未见的故人,对方仍是他印象中的一袭素雅墨袍,气质冷然,从头至脚整理得一丝不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