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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砲车营前方的横阵,战斗仍在继续。
金军步卒被铁火砲扫过一轮之后,萎靡了一阵子,但随着军官的厉声催战,后继兵力踏着同伴的鲜血碎肉,顶着盾牌,再度冲锋。横阵后方的弓弩手正没停歇地往外倾斜箭雨,因为金军人手一面盾牌的缘故,杀伤效果不好,反而时不时也被女真人抛射回来的箭失射倒。
不过,士气一旦跌落,再想提升很难,金军整个的势头和第一波冲锋无法相比。横阵中央的位置,韩煊的将旗屹立不动,郭宁知道,这位老伙计正在等待机会,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
正面的战斗规模虽大,金军从没能占到上风。与之相比,倒还是侧面的战斗精彩些。
在从南到北大概一里多的范围内,定海军步卒和金军精骑的纠缠逐渐白热化。
如果把定海军的队列比作一个巨大的磨盘,金军陆续入阵的骑兵就像是被卷入磨盘里的铁块和碎石。他们被磨盘挤压着,搅动着,来回碾着,也施加了同样的力量与磨盘,试图把磨盘崩碎。
粗略估算,金军骑兵尚在作战的,大约四百,伤亡在百十上下;己军两千人,伤亡大约是金军骑兵的三倍。以步敌骑,纠缠恶斗到这程度,郭阿邻的指挥没有任何问题。
两军对垒疆场,战局瞬息万变。决定战局发展的主观、客观因素,实在是太多了。谁占了上风,未必就高明,谁吃了亏,也未必就无能。
便如此刻,完颜陈和尚成长于大金国的北疆丰州,和绝大多数有勇力的金国军官一样,擅长带领精锐骑兵作短促的冲锋突击。这种战法是大金立国的基础,在特定的场合能发挥巨大威力。
尤其当主将足够骁勇,往往能以少量精兵挫动敌军阵脚,后继兵马如狂风扫落叶,无往不利。
完颜陈和尚自然是骁将,他能登高履险,驰射如飞,用兵时进则先行,退则后殿,不夸张地说,简直就是一个小号的郭宁。
所以郭宁也就很清楚这种战法的问题所在。归根到底,这种战法是把个人勇勐发挥到极致,以求在小范围内以强凌弱。
敌军如果在士气、训练、战术上头有短板,乃至体力虚弱或者带兵的军将胆怯,都会在这种勇勐突击之下崩溃。但如果是一支韧劲十足,而且不惧死伤的军队在此,个人勇勐发挥到极致,却没法压倒其战斗意志呢?
此刻的定海军,按照郭宁的高标准来判断,或许少了点当年的野路子狠劲。但在持续数年的努力下,军将的指挥能力和军队本身的应变能力,已经愈发完善。而郭阿邻又秉承其上司的风格,全程不慌不乱,始终维持着己方两千将士不垮……
完颜陈和尚终究只有五百骑,又分了前后数队入阵,反复冲阵不能形成突破,自家就开始被动。
个人的勇力再怎么强悍,力敌十人就是极限,力敌百人那是传奇了,完颜陈和尚终究不能抗拒整支军队的力量。他入阵容易,想要带着五百骑破阵而出却难。
如果全力以赴地搏杀冲锋,置几队同伴于不顾,他倒是可以带着数十骑冲破拦截,运气好些,能带出百数十骑。但那又有什么意义?
这一支骑兵冲杀至此,目标不是斩将搴旗,而是摧毁定海军的砲车。那数十辆砲车全都庞大异常,若用刀噼斧凿,便如隔靴挠痒也似,顶多留几道难看的痕迹。要摧毁它们,非得点火来烧。
要点火,得堆些柴禾吧?堆积柴禾和纵火的时候,总要有人负责驱散车队里的杂兵吧?这些事,哪里是数十或百余骑能够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