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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 母亲(1 / 1)

终于能够出去了,虽然是去解决紧急的事情,不过能短暂回归社会也足以让我开心一天。当晚但丁折腾了我半宿直至精疲力尽,中途老是听到他委屈的抱怨什么撒娇就为了得好处,满足要求就变脸不认人,白眼狼诸如此类等等词语。 中午睡眠不足是肯定的,顶着黑眼圈跟随但丁去车库坐车时,拉住他衣角提议道:“你这款车太拉风了,你要知道我们那个小城市虽然时不时也有名车,但没有你这辆车那么吸睛。要不我们去租辆便宜点的,我很怕那边人无聊的传关于我的风言风语。” 坐到副驾刚拴好安全带,但丁发动汽车。在与世隔绝七个月后,终于再度踏上进入城市的高速路,挡风玻璃外城市的高楼大厦一点一滴的接近着,我的心情随之高昂起来。 “我很久没进城市了。” “不会跑,我觉得以你的实力不管我跑去哪里都能轻而易举被抓回来。”想到他拿刀架我脖子上威胁的话语,不确定的询问:“……你真的会捅我吗?我觉得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那么好的家庭条件因为我进局子,但丁你不是这种一手好牌打得稀烂的人吧。” “陪我先回出租屋拿点东西,我想把银行卡带上,你给我的这些现金一大包也不方便,我要存进去,到时候方便交医药费。” “……比起你腻了我把我一脚踹开再把钱要回去。还不如把钱花在该花的地方,我有手有脚,上班了还可以自己挣。之前在你那上班转给我爸我妈十多万,卡里剩十几万,我存的这里也有个几万,希望能付医药费吧,医保报销后应该有点剩余。” “真是好孩子,居然没想到花我的钱。不花我的钱就是因为怕我把钱要回去?” 回到我熟悉的街道,迫不及待上楼进家翻找银行卡,但丁慢悠悠跟随在身后:“好久没来姐姐家了,怪想念的。” “你怎么一进来就翻我家厨房?对这里了如指掌的样子。” “把我绑去你家那里一住就是7个月,哪有时间回来收拾。你看这个地面和床上桌子上都是灰。”我锁好放贵重物品的柜子,环视一圈周围,洁癖立刻发作:“受不了,我想打扫卫生。” “我知道,看望完回来的时候我想来这里住一晚。” “老板有时候不是也是可以偷懒吗?你看你闲得还可以在自家酒吧把我药倒。”进到厨房立刻被大股霉味淹没,眉心隐隐作痛,懊恼地捏住鼻子瓮声瓮气说道:“我的天,你让开,我要拿塑料袋把这些玩意全部扔出去,给我十分钟马上出发。” 我扶着门框倔强地执意道:“不管了,我必须要回来这里打扫。”然后迅速关上厨房门阻断他的视线。三下五除二把冰箱所有发霉食物一股脑倒进垃圾袋,同时心痛如绞,可惜三月份买的草莓全部生出了霉菌化成浓汤,我可一口都没有吃过,暴殄天物。 “我想象到的剧情发展大概你就是发动社会关系逼房东给我退租,可是我交了一年房租费,赚钱很辛苦的。交钱了我是老大,住都要住回本,不住也得等它到期。”外面传来笑声,我狠狠扎紧垃圾袋,拖到门口扔进垃圾桶。 掌心里的机器早已没电,现在就是一块废铁而已。丹姐知道我家的密码,但丁能从丹姐嘴里套出情报不足为奇。我记忆混乱三年一直没换过密码锁。考虑到这层,突然感觉头皮发麻。这三年身处于危险下却浑然不知,衣食住行都被人监视毫无隐私。这一切的元凶,此刻正在面前笑嘻嘻地注视我,一脸无辜。我不仅和他同居,还有了肌肤之亲。 “对,我在保护你的个人财产,免得被家里盗了姐姐抱着我哭兮兮地抱怨。” “既然过来我就打算把它扔了,姐姐现在和我住一起,房子和这个都用不上了。” “有摄像头我还大费周章的做这种事?”他摆出不可理喻的表情。 可我把这里当做一个退路,如果但丁能在一年内腻烦我的话还可以回来这里。不过看但丁这个样子很长时间内不打算放过我了。说是退路,距离到期也只剩五个月,可惜那五个月的钱收不回来。 “行吧,回来打扫完了顺便你和我一起去找房东退租吧。” 距离我家的小城市也不过两小时的车程,这个小城市归于我所打工的省府管辖。指导但丁一路拐弯,终于开到了医院门口。不出所料,在进入医院停车场的时候收获了大堆人目光,我在副驾如坐针扎只希望不要在那堆人群里有认识我的人。 爸爸戴着氧气面罩直挺挺躺在床上,旁边的心电图机正规律播放心跳,看起来整个身体消瘦了一圈,体态更显苍老。妈妈样貌和我离开家的那个时候没什么不同,坐在病床边刷着手机。听到我的声音抬起头,语调沉重:“来了?你爸以后可能就是这样瘫着了。”以后就是这样瘫痪,衣食住行都要人服侍了是吗?”我走近床边,看到床沿垂着消瘦到只剩皮的手,心情复杂。在经历过老人们一个接一个过世后,我早就不是失去亲人就会痛哭流涕的小女孩。 明白当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及时尽孝。 “还能正常进食吗?” “……”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万一爸爸去世但丁锁着我不让我来弄丧葬事,岂不是让我在亲戚间背负骂名? 妈妈的表情渐渐凝固,甚至有些尴尬地不敢与我对视:“你妈最近买了一个盘,被你阿姨带进币圈,今年12月到账后这些问题不用担心了。” 这些金融词汇第一次从这个普通的农村妇女口中说出来,大事不妙的预感如同一片乌云覆盖头顶,视线阵阵发黑。一个仅仅只有初中文化的农村妇女,在十五六岁的时候忙着下乡盖房子,时隔四十多年面对女儿居然说出了这样专业词语。 “哪个阿姨带你进的?你在玩什么违法乱纪的事。” “什么鬼的分股份,你加入的那个玩意叫什么名字,是公司吗?你从来没有去那个公司上班过吧,交钱分股份有这种好事岂不是人人发财。你告诉我他们有什么产品?” 不必多说,三无产品加上这个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名字……我顿时觉得呼吸不畅。 “我们rich就是要让家人们众志成城一同富裕,我做了好几个盘,也帮你做了几个,以后我走了给你留下大笔财富,你现在可以跟着我一起学系统,免得将来你不懂。” “哈哈。”我冷笑不已:“我看你是想把我拖进地狱。三年前给你的那十几万你是不是全部投进去了,如果还剩的话不会来给我打电话的吧。我不信你们省吃俭用几十年这三年就能开销那么大,爸爸这次那么严重,是不是也是因为你的原因?” 她直接戳到我的痛点,令我话语攻击性加强:“是吗?你要是生个儿子估计不仅不会给你十万,还可能伸手向你要钱,没准你现在还要去工厂拧螺丝给他凑娶媳妇的房子钱。你这种人的教育失败我没有长歪已经够好了。不给我惹麻烦就感激不尽,现在居然拉我下水。” 我转头朝门口走去,周围全程听我们吵架的病人家属默默让开一条道。 来的时机可真巧,妈妈包含怒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琳,那是谁?” “男,男朋友。”我结结巴巴地回答。 大概是看但丁一身卫衣运动裤的休闲装扮,又有耳钉又戴戒指,对他的第一印象不太好,估计当他是社会上不三不四的闲散人员,所以妈妈拉下脸教训道:“不信你妈的工作就算了。你看你自己30岁了,交男朋友靠谱点早点结婚也不用我们那么担心。本来我们都还盼孙子的,不过你爸这个情况怕是等不到了。” “不是你这个样子的就行。你今年多大?” “比我家琳还小,”她恨铁不成钢地瞪过来:“你什么时候才真正的懂事?找个年纪大点的稳当可靠,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就好,但丁这个年龄明显没有玩够,你脑袋到底在想什么?” 眼看我要再度和妈妈吵起来,但丁安抚性拍拍肩头示意我平息怒火:“好了姐姐,老一辈的人顽固过头和她们争论不休没用的。现在姐姐的打算是什么?” 绝对要对他隐瞒我妈进了传销的事。 “我总算知道姐姐你这个暴脾气从哪来了,你们两母女真是一模一样。”但丁耸耸肩。妈妈与但丁擦肩而过,眼神依旧不友善。我要是把和但丁只是包养关系这件事抖出来,没准会被骂个没完,甚至嫌我丢脸当众和我撇清关系这种事都有可能发生。 不愧是有气质的人,虽然身着普通的休闲装,由于本人出色容貌的加持,周围病床家属有几位阿姨时不时往我俩这边偷瞄,交头接耳。 “不好意思,我妈……就是那种性格,和我爸那么久了,不是说他就 “没事,姐姐为什么不早点结婚呢?我刚才听见你妈提到这个事,有点好奇。” 人的年龄越大,亲近之人就会越少。 父母只生了我一个,如果我回来就意味一生将待在这直到入土,放不下我妈又离不开,这个年纪被催婚也只能将就结婚,正因为对这个小城市的男性失去期望才逃离到大城市独自生存。这正是名为“现实”的地狱。 但丁歪着脑袋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眼神并没有在我身上,而是斜视窗外。不尊重人我也不在乎:“这一眼就能看穿的未来让我十分惧怕。本来就是平庸之辈,除了外貌一无所长。结婚有了孩子,如果运气不好遇到撒手掌柜。你看我审视了好几年才放心交心的朋友被你以利益诱惑一下就背叛我。如果老公不管,我一个人上班,带孩子,照顾我爸,得的工资不够付医疗费……”情不自禁扣紧十指:“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会逃离,不管是身体上还是用死亡。人生只有一次,好不容易出生了,我想为自己而活。” “但是姐姐遇到了我,为什么不向我求救?”恶魔诱惑着伸出了橄榄枝。 身边传来椅子摩擦的声音,但丁站起来,猜到我的心思爽快一笑:“恕我直言,姐姐现在依旧不改倔强的性格是愚蠢的选择。我就问问你,不低头的话你现在没工作,该不会你觉得那二十万真够花吧,多缠绵病榻几年钱耗去大半,加上你一家日常开销。如果你爸去世了丧葬费加上办酒,消耗速度那么快即使你上班也不可能赶得上。” 一旦接受他的馈赠,势必在我身上会付出极大的代价。 我沉默不语。 四周安静下来,我独自一人发呆。 这奇怪的转变态度,不得不让人怀疑是不是路上但丁和她说了什么。 “那你说留在这里能帮忙什么?” 说的也是,今天但丁非带我回去不可,暂且不论他答不答应,我留下来也会被气走,老实说两代人思想跨越太大,三观不合,总是意见不同吵架,这种窒息氛围只会逼我离开。 她没有回我,我也不在意她是否会听我劝,只要她投了,没钱时哭天抢地再打电话骂我也无能为力,言尽于此。 走出门的时候发现但丁在门口等我,立刻把他拉到走廊另一侧比较空旷的区域质问:“你和我妈说了什么?” 他惺惺作态捂住胸口,装出一副伤心的模样,可那双眼里却透着凌厉之色,充满矛盾感:“姐姐,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碰撞点?” 但丁知道这件事了,难道是后面出去的时候碰巧和妈妈遇到,然后被我妈拉住一顿说教透露她在做的事了吗?肯定是这样,但丁是做生意的人,怎么可能察觉不出其中这些敏感词汇。 装傻充愣试试看。 明白这是掩耳盗铃之举,但也算反诈一下他到底是不是从我妈那里得到的消息。 一种被卖的不悦感令我不自觉握紧拳头。 懂事? “谁叫我喜欢精神方面慢慢调教呢?不然早就采取暴力让你屈服了。”他耸耸肩:“虽然答应过你腻了你之后会放你走,但你老是这样子忤逆我,要是哪天真失去耐心把你卖到乡下,不知道你会不会哭着求我。” “那是姐姐故意惹我生气才动手啊。现在这个情况如果我反手一个举报电话,姐姐的家庭怎么办呢?”说着说着,语气竟然夹杂了兴奋的上扬尾音:“妈妈进牢,爸爸住院,姐姐被卖掉,好惨呀。”手朝他脸上煽去。 “你记住哦,现在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是你大庭广众下先动手的,那我当然要反击了。” “……!” 不可能的。 “嗯,医院啊,大家看着姐姐会不会更加有感觉?只是亲一下怎么就生气了?” 再次分离,唇间竟然带出一丝晶莹。 “不好意思打扰二位,这里是医院,是公共场所,请你们回家再亲密可以吗?”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惊愕转过身,发现一位护士目光冷淡的注视我们,下了逐客令。 越走越气,刚刚想问的东西被他插科打诨扰乱思路。不过我也已经得到了答案,但丁确实知道了所有真相,这下我的处境更加不利,利用这个压我低头是最好的刀刃。在通往地下停车场的半路,我才后知后觉发现一直与但丁十指相扣。 “咦?这不是琳吗?” 我回过头,一位短发的女性正笑盈盈地打招呼,五官平平并不出众,身材娇小,身着风衣,很普通的一个人。那张脸虽然熟悉但我死活记不起名字,可爱记仇的心里比记忆更快涌上了厌恶感。 “我不认识你,走吧。”并不想和她相认,只想立刻逃离这个境地。扯了扯但丁,这副躯体却纹丝不动,不由抬头,只见但丁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心中深埋的炸药桶因为她的话语引爆,此刻让脑海与身体产生了轰隆隆的雷鸣声。 和但丁找上我的理由似乎是一样的,她对我说看不惯我,我天天自由自在的模样就是无端让人心烦。 男孩比女孩子发育慢但个头长得快,尤其是不学无术的小混混们。我之所以忍着就是因为怕被那些男孩围殴。 那时每个学校里都会配有小卖部,我喜欢吃热狗,每次买回教室就会被她们那一波吃吃嘲笑喜欢男生下半身,不然不会那么爱热狗。 越是回忆杀意越是强烈。 张嘴就是恶毒的诅咒,我只是个普通人做不到释然,碰见仇家分外眼红。 “好一个过去了,你这张脸皮是有多厚。那个时候对我的伤害就三个字过去了,你以为我是圣人吗?趁我现在没动手,请你立刻从我眼前消失。”我咬着牙逼自己尽量说出客套的话。 听到她的声音就想烦躁不安,谁会和霸凌过自己的人心平气和的共处一个餐桌,只是个人生过客而已,没必要深入接触。这种人有毒,若是靠近了一定得不到好果子吃。 “你男朋友吗?长得真帅啊。”她把视线转到但丁身上:“帅哥,麻烦你劝劝女朋友,我们小时候有点结怨,请你赏脸让她和我们一起吃个饭吧。”伸出做了美甲的手指搭上嘴唇,她露出了稍显妩媚的笑容。 既然这样我就看她做戏。但丁之前有过女人,这副长相和家世吸引的肯定都是高质量美人,她难道以为随便勾引一下但丁就会和普通男性一样难以拒绝投怀送抱的女人? “?!”稀奇地瞪圆眼睛,但丁又出现了面对外人那副客气又和蔼可亲的嘴脸,我握紧交缠的手指回应:“我想回家打扫卫生了。” “哇,你们住别墅吗?琳,你的运气真好,以前的你性格挺好的,现在能交到那么棒的男朋友也是福气。”她的眼里有异样的光芒,在我看来弥漫不怀好意的想法。 三十年的人生经验告诉我在饭桌上等待的绝对只有恶意的羞辱,我可不可以选择不去受这个气?当然可以,只要能拉动但丁。所以立刻撒娇:“走嘛,回去家里我也可以给你做牛排的,好不好嘛。” 好奇?!该不会真对张若萍动心了?虽然我的占有欲不允许但丁去碰其他女人,但如果那个女人是张若萍,这无异于是对我的二次伤害。他说过最喜欢我的脸,难不成张若萍的脸在男性看来和我是一个档次的吗? 正确的思想是巴不得张若萍能勾搭上但丁让他放过我才好,但丁这种可怕之人我无福消受,让张若萍好好享受看看到时候她会不会后悔。 “不行哦。” 张若萍的视线在我和但丁之间游移:“你们两个,不像是情侣呢。” “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相处方式,爱的方 真亏但丁能大言不惭地说出爱这个字眼,他自己根本不懂感情,居然对张若萍口若悬河,面色不改,不要脸到了极致。 糟了!张若萍绝对是故意的! “只是那个年少时候情窦初开,手都没牵过……” “这……我可能忘记有这件事了……” 我其实想厚脸皮否认的,只要一直“我不知道”,“我忘了”这样敷衍,对付普通人能蒙混过关。但这招对但丁绝对不可取,他最讨厌撒谎欺骗,所以只能坦然承认。 “走吧,姐姐,去吃饭,晚上我会好、好、问问你这件事的。” “琳,对男朋友隐瞒过去可不好。” 陪她等了半天,只见一个皮肤黝黑,看起来木讷老实的男性从住院部出来跑到张若萍身边,气喘吁吁地擦着额头的汗珠:“老婆,检验单拿出来了,妈的病情差不多好了,后天出院,今天我们早点回家!” “好,我遇到了老同学,说和我们一起吃个饭,你也一起来。” 四个人围在一桌,我尴尬地想钻入地缝中。心中已经明了张若萍想要给我秀一秀她的老公,没想到但丁却比她老公更有钱,这下可谓自找没趣。 “琳,你身上的衣服都是大牌呢,但丁真疼你。”张若萍满脸羡慕:“要好好珍惜但丁,你看你大学交的那个男朋友,什么都没有,你还那么喜欢特意跑过去和他一起吃苦。” “嗯……琳和他吵架之后跑回来,手机落在他家,上面登着社交软件,他就在班级群里面发了琳和他的故事……” “你生什么气啊?是但丁问我的。啊,难道这件事你也没告诉他吗?”她一边咀嚼,一边委屈地缩肩,显得异常无辜:“但丁也是一直叫你姐姐,他比你小吗?挺好的,只要有魅力哪个阶段的男性都能被你吸引对吧?选择不在一棵树上吊死也是个明智之举。” 如果是正常男性知道自己女朋友对自己隐瞒太多事会怎样?会暴怒。 她一脸意外,可能觉得这样拱火也并没有让但丁脸色改变。但我明白她成功了,今天晚上得做好应对但丁发疯的准备。 那顿饭我吃得如履薄冰,小心翼翼,不停盘算晚上该怎么示弱,如何请求他下手轻点。分别时,张若萍揽着老公胳膊与我们道别。即使玻璃窗上贴了防偷窥膜,我也瞧见了她上车关门瞬间迅速垮下去的脸。 车里的气氛十分压抑,仿佛空气都凝结成冰,但丁不苟言笑的专注开车,我瞥到操作盘上的速度盘指针正一点点上升。 “不开快点到家都晚上十点过了,有点事情想好好问姐姐呢。” 悠扬的音乐也没有改变现状,反而让相顾无言的我们两人陷入更加尴尬的境地。就这么一路赶回了出租屋,面对的明明是熟悉得不得了的楼道,现在每走一步就如同去往刑场的台阶,这次行刑地,是我家。 “姐姐不是要打扫吗?去吧,我等你。” 抹了桌子柜子,又换掉床单,床头闹钟正显示现在是晚上11点。依依不舍的做完最后的工作——铺平床单,我知道大限时刻到了。 那个时候他估计会更狠,比起那样还不如主动去找他,没准能免一顿打。 “嗯。”冷冰冰应了我一声,随后抬手将电视关掉。 室内一下安静下来,没有电视里吵闹的声音浑身不自在,除了空虚,更多是我独自面对恶魔的煎熬。窗外恰逢适宜传来汽车绝尘而去的引擎轰鸣声与喇叭声,心跳和喇叭声频率一致。 “姐姐,跪下吧。”但丁指向茶几旁的空地,从茶几上倒拿起我掸灰的鸡毛掸子。 “怎么了?”他不耐地抬眼。 “我想让你跪,不行?求我出来的时候不是也跪了吗?”他翘起二郎腿,手指戳弄鸡毛掸长柄顶端,眼神晦涩黯淡:“我可记得你答应我什么都可以做的, 反正我的尊严不值一提,至少在他面前。 “哟,挺会享受啊,”他冷嘲热讽:“即使在受惩罚也知道怎么让自己舒服。” “把垫子拿开,别让我说第二遍。” “拿开!!” “你想问我什么?”我低声下气示弱。 “只是说情感经历为什么需要我跪下?” 果然开始发疯了。 手覆在大腿上微微发抖,我倒宁愿他和我睡一次就结束而不是这样给予心理压力。 恶魔爽朗地哈哈大笑:“不好意思我后悔了,现在非常在意你的过去。” “你知道动手的后果是什么吧?”长柄顶端指向我,压迫感与震慑感同时加强。 似乎又掉进了大网里,浑身像灌了水泥一样沉重,发出自暴自弃的笑声:“为了收拾我连自己说过的话全都要推翻。你想睡我吧,赶紧睡了明天回去吧。” “看来你是没谈过正常恋爱,走肾比走心要多。”我不屑道:“这叫吃醋,如果可以我不太想让你上心。” “而且你怕我察觉不到你对我的占有欲吗?反反复复和我强调碰了别人就不准再碰你,藏着掖着这些小心思还害怕我发现,挺可爱的。我之前碰到的那些女的心思比你多,手段比你还恶劣呢。” 他坦率承认自己人渣行径:“该怎么说呢,我觉得姐姐比我遇到的其他女人还要与众不同,意外得不想放开。尤其是各种欺负你的反应太有趣了。” “这么说你亲自下场调教那么久了,我还是没怎么被驯服,是不是感到不畅快才这样?” “他说有事找我,刚好我也喜欢他,然后就和他去天台,他告白之后抱了一下,之后交往了。”我搜寻脑海里很久之前的记忆碎片。 “胡说八道!”我驳斥他的妄想:“13岁懂什么那种事啊,那个时候情窦初开就是互相有好感,放学一起牵手回家而已。” “没有,你有必要问得那么仔细吗?” 我立刻顿悟到这个只是开胃菜,到了前男友那里基本全是雷点,拼命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那个时候都是小孩子,他情商低,说请我吃麦当劳,结果打电话打到一半故意开玩笑讲前女友也会去,我气得挂断电话了。”讲到这里我咬牙切齿:“后面从他朋友那里听到他小学就有女朋友,渣从小做起,小学六年级玩弄全班两个女同学,就远离他了。” 但丁捧腹大笑,瘫在沙发上抹掉眼角笑出的眼泪:“怎么那么搞笑,姐姐你的经历太好笑了。”半晌平复气息,挺直腰身,我看见他嘴角带着笑意:“高中呢?” “大学呢?” “就是你前男友?” 他的表情渐渐垮下来。 “既然这样我就开门见山的直问了,姐姐第一次给他的吗?” “在哪给的?” 这种私密事说出来太令人羞耻了,而且这明明是已经流逝的过去,反而像我犯过的罪。 “都在他家。” “不是,他家不是本地的,我是学校放假去他家找他。当时他家还有他爸妈。” “……”没办法反驳,年纪轻轻恋爱脑谁都做过蠢事:“正因为经过他那件事我才得到了成长。” “是相当惨……从他身上学会了长时间审视了交心的人,最终选定了丹姐和老王,下场就是我和你现在的场景。” 情不自禁握紧拳头,如果可以我实在不想回忆那段太过糟糕的记忆,暴露出来等于将结疤的伤口再一次撕裂,只有懊恼夹杂悔不当初的黑色血液流出。不过不说出来不行,现在的境地怎么都不能避免。 “我大四实习那段时间他已经上班了,得知他家也是县城的。在我忙着找工作的时候,因为异地见不到面经常打电话吵架,我觉得他有病,总是找茬让我心里面不舒服,限制我不准去这去那,要是晚上九点不归家就骂我荡妇。” “但是他不思进取,上完银行的班回来就玩游戏,叫他看书往上爬他也不干,讲话很刺耳。也不知道当时我到底在想什么,就是离不开。我这个暴脾气你也懂,有时候把我惹毛了就和他大打出手,他妈妈对我印象变差了,经常对他说找个乖点温柔的媳妇。” “然后呢?” “要不是和我玩得好的同学提醒我,我都不知道。他把我抹黑成一个吃他用他不知好歹的女人,送了我他用剩下的手机也得意洋洋的炫耀。最重要的是!” 不由自主地握紧自己睡衣前襟:“他在群里说他家给他相亲,睡过了相亲对象,这些都是在我回来之后发生的事。意思是我前脚刚走,他后脚就背叛我。” “啧,真惨啊,可怜的姐姐。”他抱起胳膊摇摇头。 我的经历至此完全清清楚楚展现到但丁面前。 “那个时候社会阅历不足眼瞎,之后碰见你做得也蛮过分。” “穷人妻,富人妾,你非要我在其中选一个吗?我选择独善其身,一辈子不结婚自己过。那个人白嫖我的青春,身体。你逼迫我低头成为见不得人的情妇,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是因为这张脸吗?” 但丁长吁口气,霍然起身来到我面前,高高抬起脚。 谁知只是整条腿重重踩入我双腿中心,吓了我一跳。面部能感到裤腿布料轻飘飘掠过的触感。 “我也知道我蠢,而且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掉了前男友那一次的陷阱,遇上你无论怎样都不会去你这边。我已经30岁了,你别想动摇我的三观。”稍微把身体挪后退一些躲开喉间的异样。 没想到我的回答又愉悦到了他。 “这么说,你的初吻,前面,后面,都给了那个男的?” “呵,就是这件事让我超级心烦。怎么办?姐姐你告诉我怎么办?” “啧,我关着你你碰得到才有鬼。你说的那个大叔最后怎样了?” “真的是……!!!” 三秒立刻变脸?我没说错什么吧,只是照实阐述了个人经历而已。 危险的刃具正横在眼前,刃口反射寒冷的光线,有些掉屑的木质刀柄被一只大手紧紧握住,那只手骨节分明,握紧弯曲时指节略微泛白,可推测其主人正处于愤怒状态 他手中那把刀不是普通菜刀,而是当时我看到电视广告上推荐的砍骨刀,心动买下专门拿来剁排骨用的。 懊恼当时为了更方便剁排骨把它磨那么锋利,没想到现在被人用来对付自己 几乎和我同一动作,起身跑的同时但丁也动起了手。膝盖跪得有些久导致脚步虚软,踉踉跄跄朝门口冲去,眼看大门近在眼前,后脑勺蓦地被一个钝器给砸到。 是我摆放在沙发上的抽纸盒。 耳边是破空声,地板的震动顺着下巴传到脑海。 会死的,只要但丁用尽全力挥舞,这把砍骨刀立刻就能把我脑袋削下来。第一次离死亡如此之近,身体抑制不住发抖。 这副身板承受不住成年男性的体重,感觉内脏在但丁身躯与地板之间要被压扁,腹部收紧才能让我大口吸气稍微能抵抗他的重量。 “意思是你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强大人物,现在你面前就有最好的人选,只要你愿意低头,我就帮你摆平所有的烂事。你不是不相信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吗?那来等价交换吧,你乖乖留在我身边,我来保 “开什么玩笑,你才是玩弄我最狠的人吧?” 心脏有股酸疼涌上,我20岁的时候但丁也不过17岁,想到被一个少年凌辱,下场比现在也好不了哪去。 “我的提议如何?我只给你答应的选项哦。” “真嘴硬。” “……”他沉默了一会,一把翻过我的身体掀开睡裙:“越在意就越介意。” “那就答应啊。” 即使好几次故意扯着但丁离刀远一点,他总是故意把我拉回来,交缠的身体动作便更激烈一些。逼得我只能抱紧他脖子仰起上半身,唯恐掉下去直接插到背。 “说了不要!我不当你情妇。” “你个垃圾混蛋玩意,那么在意我的第一次是玩我玩出感情来了?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质问你第一次给哪个女人?你都不为我守身我干嘛要为你忠贞?!” 喘着粗气点头。 “你果然人渣,连老师都不放过。” 与他在阳台上说的话又相违背了,这个人真的完全推翻过去所有的一言一行。 “就和你年轻时喜欢前男友一样,那个垃圾哪里好了?现在回忆你不是一直在恶心自己?”但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那个时候也年轻过,觉得能一直在一起很舒服就可以了。” “所以说在老师后你睡了几个女人?” “大概的数目。” “垃圾,人渣,无可救药的混蛋!谁要当你情妇,把这机会让给那些喜欢你的钱的女人吧,我无福消受。” 说着腰间的手突然放开,我整个人失重下坠,立刻大喊大叫像树袋熊双腿盘在但丁腰间。男性腰部体温传递到大腿内侧,嘴被大手捂住,他眼里有坏心眼的窃喜:“这个出租屋隔音效果不好吧,声音小点哦。” “是吗?但是我有经验之后才能让姐姐舒服啊,即使睡了那么多人,之前还不是被你嫌弃技术不好。” 身下戳弄得越来越快,情不自禁紧紧环住他的脖子收缩下腹,吐出七零八落不成形的语句:“马上……要……” 他腰部恶狠狠耸动十几次后,整根深深嵌入体内,我在哭得稀里哗啦的过程中到达顶点。 “女老师怎么教你的?”得到满足的身体疲惫不堪,连问出口的语气都带着睡意朦胧的绵软。 问出这个问题的我真是自取其辱。 “……和你答案一样。” “没有,我不做这种蠢事,只有你灌醉我之后强制拍的。” 接下来的话迷迷糊糊听不清楚,消耗了很多体力,马上就要陷入睡眠,只觉得有被子拉上肩膀,轻飘飘的晚安二字传入耳朵,然后失去意识。 和但丁商量后,决定由但丁继续看着这栋房,等到期里面的东西都交给他解决,反正我是什么都不用管,只需要继续回去当金丝雀就好。 所有的钱都交出去了,银行卡与密码也告诉了妈妈,一点存款都没有剩下。 昨天晚上因为床太小的原因没睡好,此刻但丁也躺到我身边。 “是什么让你改变了想法?”我转过脸注视但丁望着天花板的侧脸:“你说这话好像是喜欢上我,纠结了好久终于自己放下心结的男人。” “被你喜欢上真恐怖。你也不在意把我送给那两个男人的事了吗?” “我先说好我说出真实想法你别动手。” “睡了就睡了吧,就是生气你拿我当物品强制送别人,不尊重我。” 当金丝雀什么都好 “你觉得我会像小女生那样被你那样做后一个人跑去浴室嘤嘤嘤地哭,搓得身上发红,觉得自己好脏,以后名声都毁了吗?”双手交叠放在腹部:“从前男友那里得到的教训是只想睡你的人不会因为你自残的威胁而感到歉意。关于睡过这种事,我其实也没有那么在意,毕竟那两个人没有强迫我,对我挺好出手也大方。” “那也是你自己自找的,”我有些好笑地回应:“你知道我在酒吧第一次见你在想什么吗?”把视线往上挪,与他一同仰视天花板:“你这种帅哥不可能属于我。我只是普通人,没什么家世,将自己人生过得一团糟的废物而已。” “真的没想到会被你盯上,和你产生交集我的思想渐渐发生了变化。尤其是你,从摧毁我到得知我的过去变成要保护我。如果你不是这个德性,正常追求我的话,按照电视剧套路,我已经跌进你的温柔乡了。” 他与我对视,笑容耐人寻味:“那我去睡个其他女人来试试姐姐的感情吧。” “你看你看,霸着我身体昨晚又不答应我的要求,答应的话身体和钱都是只属于你的哦。” 但丁的眼神一秒钟就变得十分危险,垂落在胸口的一小撮头发被扯住,拉扯的疼感逼迫我低下头:“你干什么?!” 糟了,这个玩笑是雷区吗?但是他可以提我却不可以?好正宗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得到冷哼,我立刻揉着头皮小心翼翼的继续说道:“你以为我追求的只是情妇这个地步吗?” 这是我的错?我与但丁这种扭曲的包养关系永远不可能摆上台面。只要我提出光明正大站在他身边就是我的不对,我的妄想。可这对于普通人来说是正常的,除去家庭因素,两个互有好感的异性相处,交往,结婚,才是司空见惯的流程。 第一是彼此的成长环境造成三观不合,第二是家庭条件相距甚远造成地位不平等,我永远只能屈膝他之下。最后就是他可怕的个性,即便被较好的面容掩盖,外人不了解,我这个当事人比谁都清楚。 “我答不答应也没什么必要吧,因为只要我一天离不开这里,就代表默认着当你情妇对不对?” “所以你就是以我取乐而已。” 行动派的他说完立即从床头柜拿出红色水钻项圈,郑重其事放入我掌心:“只在你生日那天见你戴过一次,以后好好戴着哦。” “在我面前戴就好了。” 认命的戴好,站到浴室试衣镜前端详自己。光洁镜面映出的身影是身着性感睡衣,脖子上却戴着红色项圈的成熟女性,有着被金钱砸出来的好皮肤与身材,以及满身恶魔的“印记”。 但丁从身后拥住我,手掌在腹部紧扣,镜子里的他一脸幸福:“别离开我哦。” “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我的?” 我是不是正向但丁那边堕落?沉浸于这段不道德的关系里。 内心突然开朗,我的计划不是成功了一半吗?没等我想出什么办法,机会近在咫尺,等于是主动送到我手里。我陷入他的牢笼,他也主动走进了我的感情陷阱,只要未婚妻一出现,我就可以发动反击了。 现在这个时机特别好,不抓住可惜了,于是我尝试说出要求。 腰上顿时被一股大力勒紧,耳边传来用柔情蜜意的声调讲诉的威胁:“不行,别耍小聪明。” “这是表白吧?你倒是表示下自己的诚意啊。”我假意口是心非地哼一声。 我被吓住了,回忆起那把刀的冰冷镜面,放缓声音:“玫瑰花,巧克力,或者零花钱,至少都要有吧。” “小气。你给我的钱都给我妈了,人家现在很穷啦。” “那你为给我下药让我吃了七个月的解毒剂这件事说声对不起就好。” 所以我继续加重量测试他的反应。 肯定是不会道歉的,要是会道歉就和他的人设冲突了吧。 没想到真听到了轻轻地道歉。 “我接受了,”我赶紧顺着台阶下:“毕竟让你这种人道歉比登天还难。那补偿的话请给我买巧克力,还有很多零用钱。” 安然无恙过了几天,由于默认了做他情妇,每天在在床上明显弄得我更狠,开始提出过两年要孩子的要求。理由是因为我的年纪大了,所以要早点生免得身体恢复得不好。 “因为我讨厌被威胁,而且那个女人能做出这种事,证明她心术不正。其实我挺相信基因论的。姐姐,烂人生下的孩子即使接受了好教育带他去好环 他说这句话不就是概括了他自己吗? “不行,我就要姐姐生。” “嗯……也许真是这样?玩一玩的女人怎么可能让她生嘛。” 他开始娇滴滴地用脑袋在耳边蹭着:“说了姐姐是特别的。” “不怕啊。我那么了解姐姐,你的一切想法大概都能猜到。” 连感情都不明白的人会真心对待小孩?只能从工具方面去看待吧。 “别!我怀,过两年,再过两年,我觉得关系进展太快了,给我点时间适应好不好?” 我选择阳奉阴违,明着对抗又被揍一顿可划不来。他下药,撕我笔记与拿皮带抽我的仇还没报,作为一个相当记仇的人,好几个月了一直没释怀。 但是这份算作岁月静好的日子再度被妈妈的电话打破,至此我才领略到何为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什么?”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皱起眉,不自觉把手机离耳朵远点,免得被那边的大嗓门给震破耳膜。 心脏仿佛被一块大石砸中,首先想到的是张若萍那张垮下的脸,除了她不会有任何人想那么弄我。 “是吗?我之前在病房里也听到有个人说你和但丁在走廊吵架,你说不做他情人给他生孩子。” 他们为什么总是抓我不放,感觉有点喘不过气来。 “我警告你,你别做那么丢人的事,你不要脸你妈还要这张老脸呢。” 张口就来的谎话是成年人必备技能。 “绝对有人故意的。” ……幡然醒悟。 以前思想有时候会走极端,那也仅仅只是想想罢了,这次是真正实打实想动手。 无论他的家庭到底是多有钱,在社会上多么有话语权,只要爆出类似某某富商之子囚禁女人的丑闻,影响可是自己业绩。做生意讲究好口碑,他们绝对会相当重视。 过去的我没有靠山可能只会继续忍,现在想要反抗是因为有了强大的主人?思想想要让自己痛快,道德却束缚住手脚。 既然都做了情妇,为什么止步不前? 以前最讨厌新闻老是发一些喜大普奔的新闻,此刻成年才了解到,为了自己利益,必须要把真相给扭曲,这是一种保护机制。 “喂?” “这件事啊,我知道了,乖乖等我下班回来,给姐姐看点东西。” “我回来了,哇,一进来就看见姐姐摆着一张臭脸,说好到门口接我也没来。”他懒洋洋换下衣服趴在我身侧。 “就是因为流言那件事对吧?给你。” 点开屏幕找到短信,只看到大堆不同号码发来的短信,有些内容污秽不堪,有些讲话特别刺耳。看到了拦截记录里也有短信,随即好奇地点进去,只见前几年我拉黑的另一个男同学又再度发了短信。 最后两个字一下把我击倒,心口宛如被刀扎一样,眼眶周围发热,委屈与屈辱的眼泪模糊视线。成年人的自尊让我一下捂住眼。在但丁面前哭了那么多次是因为但丁每次威胁或者使劲整我时下手过重。 “姐姐?”手里的手机被接过去,我突然感觉身旁传来一阵低气压。擦去眼角的泪滴,但丁一脸凝重的注视我被气哭的那条短信,嘴唇紧抿:“这个人是谁啊?说话真难听。” “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他要对你口出恶言吗?” “他叫什么名字?把他和你的过往都讲出来。” “你还不是也算是其中一个?就拿药倒我抢过来这件事来说。” 即 我转换话题说起过往:“他叫李胜,高中同学,和他老妈一样干保险,他做内勤,老妈是高级经理。我和前男友异地时被李胜追求。你知道他怎么追求我的吗?说妈妈得癌症了,虽然有保险不怕,但还是没剩下多少钱。他妈妈希望他早点结婚,所以他来追我。我觉得比起喜欢我,其实我更像冲喜的工具,压根感受不到诚意。” “李胜说自力更生不愿意动他老妈的钱。以自身能力买了一套别墅,分期付款,每个月还四千块。干保险内勤一个月工资六千多,我就在心中默默算了一笔账。六千的工资减掉四千房贷还剩两千的生活费,你说他当讲师肯定要去各个城市讲课,那么抽烟送礼应酬付的钱必不可少对吧?” “减去应酬的钱剩的估计最多也就剩一千块吧,我是具有奉献精神的圣母吗?恋爱交往结婚,靠他那每个月的一千块哪里够啊。说什么不愿动他老妈的钱,就是觉得我不配花他的钱,想白嫖我而已。” “我曾经喜欢前男友又不喜欢他!”我恼怒地蹬了但丁一脚。 “所以就拒绝他了,送我礼物是九块九的围裙,画大饼讲房子到时候分个厨房给我做喜欢的菜。我就思考他喜欢我我可以住他房子,不喜欢了那就一脚把我踹出来。给他白嫖多年,做饭陪睡,房产证上没我名字,最后落得个人老珠黄孤身一人的下场,我才不傻。” 我觉得脸颊发热:“我也不知道。之后他一直纠缠我,可能因为爱而不得,就开始贬低我说我坏话,爆出前男友那件事等于助长了他的气焰,有时候堵到我家门口来冷嘲热讽,高高在上。我知道他就是想要通过打压我让我选择他,所以跑了。” 可以请求但丁了吧,他是比这帮人更可怕的存在,所以能以毒攻毒。 最开始是惊讶于自己居然具备想哭就哭的能力,随即就明白了。多年以来受到社会上的毒打与人际关系的委屈并没有消散,只是被我刻意遗忘丢到脑后,如今再度深陷同一种境地,那个伤口被狠狠撕裂开来。 这是我第一次在但丁面前展现脆弱的一面号啕大哭,明明不想哭,我是已经习惯了将所有委屈痛苦学会自我消化的成年人……可是这份难过源源不断席卷全身…… 哭到身体都开始发抖,似乎要把所有痛苦一并吐露。 “我答应你留在你身边,你帮我报仇。” “嗯。”把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腹部摩擦:“我不想想这些事,也帮我忘掉。” 捏紧他肩膀的衬衫布料,弄得皱巴巴:“你之前不知道我遭遇这种事的时候还说让我看看世界的阴暗面,现在你是什么心情?在遇到你之前我就已经被人性拷打过一道了,满足了吗?我一直那么努力就是为了脱离这些交际圈,我已经够后悔,你还要那么对我,太过分了。” 泪眼汪汪应该最能引起他的怜悯心:“你也知道你的手段下作啊。作为补偿,这次你要好好帮我。” 我不是中积极向上的那种傻白甜女主角,凭借一腔热血撞得头破血流也不回头。 好傻的想法,而且不切实际。 可当了金丝雀就别说人权,被他洗脑那么久自尊心什么的也被磨得差不多了。偷跑被打坏了身体怎么办?吃力不讨好的结果。我要是能逃跑成功还至于请求但丁吗?逃跑之后估计囚禁我的手段会更严,那就更没有出头之日了。 但丁就是最好的人选,他说喜欢我,希望我能依靠他。那就证明我的身体,外貌,性格都符合他的胃口,可以把他拿捏得死死的。我自身就是一个好武器,不去动用浪费了多可惜。 借刀杀人,我当白脸他当黑脸,这就是我快意恩仇,干脆利落的做法。 回想起但丁抓我回来那天说的好期待我是利用男人的坏女人还是乖乖在家做饭的贤妻良母,实际上我两者兼顾。 我会让你一直觉得我有趣的,但丁。 “今天姐姐乖乖来接我了呢。”他风尘仆仆的出现在门口。外面正滴滴答答下着细雨,但丁抖掉雨伞上的水珠放回伞架上,立刻就解开酒保服马甲上纽扣,刚脱到一半抬头,看到我时行动就僵住了。 “……”他脸色突变,深邃的眼神里随即泛起火焰:“看来姐姐自己玩得很开心啊。” “不用,我已经准备好了。”我不以为耻淡然回答,在他动手之前作出停下的手势:“等等,呃……水管坏了,你会修吗?” “但是我想今晚就能洗澡,人家不喜欢浑身黏糊糊的。去修嘛,但丁,你不爱你的小猫咪了吗?”我扭捏作态地指了指楼上:“我准备了夜宵,修好下来吃完再办正事嘛。” “嗯嗯~先去修嘛。”好,没想到这栋别墅还有地下室,跟着他下去才发现里面不算大,被当成了杂物间,备用的水管和维修箱,各种零件都收纳在这里。 “修完了,姐姐该付出勾引我的代价了。” “你不吃夜宵?” 灼热的吻落在下颌,一路下滑,这件衣服其实也就几块布料,他手指一扯就寿终正寝结束了它的使命。 我从枕头下摸出来交给他,那是在他买的玩具中唯一一个我比较能接受的东西。 害羞地点头,我也是第一次用不是但丁的东西捅自己,自己动手不敢太过分,所以放进去感觉差不多就去迎接但丁,没想到没夹稳。 他解开拉链迫不及待地挺进来正中红心。幸好自己开发过才能轻易接受他的攻陷。不然这种蛮力做法早就弄痛我了。 其实我最喜欢男性穿正装,他这个样子无论哪点都戳中我内心对异性的美好想象。 习惯了他的身体即使在这种动作下也能分泌出丝滑的爱液迎接他的光临,越是粗暴越欢喜。 “怎么了?” 他撑起上半身,勾唇展现艳丽的微笑:“受虐狂姐姐,你这个样子再过几年是不是要把我榨干?嗯?” 床上说这种下流的话是调情,下了床我可一句都说不出来。 他跪坐起来让我侧卧,单手抬起一条腿扛在肩上,腿筋有不适应的拉扯疼痛,但很快被身体中心的热浪冲散。刚才的硅胶按摩棒在后庭转圈,尝试着挤入。 “你不是要刺激?把后面堵上一起玩怎么样?” 刺激过头了,我觉得有必要说出自己想法。 “用点劲和堵住后面不冲突,好了,姐姐享受就好。” “我忍不了,要怪就怪姐姐勾得我心烦意乱的。” 我的声音刺激到他了?但丁扯开我的双腿覆盖上来,掐住我的脸逼迫我仰起头:“我现在就弄死你。”随后堵住我的嘴,湿润柔软的唇吮吸着舌尖。 必须要抚平心尖上那股蠢蠢欲动的瘙痒劲,所以主动迎合,勾起他的脖子往下压,舌尖与他纠缠旋转:“好舒服,就维持亲亲这样动,快点嘛,但丁。” 后面和前面只隔一层肉壁,操干前面时带动后面的按摩棒一起得到抚慰。 “我记得这按摩棒是有震动功能的。” “听话,不是想要更刺激?”他拍拍手让我安心,打开床头柜拿出小型塑料遥控器,将频率一下推到最高。 声音已经叫喊得又深又哑。 后面是酥痒扩散开来的热度,前面是大力抽插的撞击。 “姐姐又潮吹了,把我衣服弄得那么脏,作为惩罚这次我要射你的里面。” 狂抽乱插一通,他拔掉按摩棒,挤入后穴释放自己。兴奋得连疼痛都变成快感,这就是我堕落的证明吧。 他的舌尖大力搅弄口腔,我欣然享受掠夺,五指张开埋入发丝中感受到指缝中柔顺触感,另一只手圈着他的脖子不放。 “夜宵……”我提醒道。 “唔。”乖乖点头。 洗完澡浑身瘫软在床上,摇了摇身上散发沐浴露味道的但丁手臂:“给我旧手机玩嘛,我保证不报警,想找一下是不是张若萍在后面整我的线索。” “人家不想当小废物,也许能帮上什么忙呢?” “真的,那以后只要你在的时候就给我玩一玩手机吧。我这段时间很乖没做什么惹你生气的事吧?” “你不是最喜欢人家这样做了嘛,给人家玩嘛,求你了。” 这家伙把我的旧手机和笔记本电脑一起带着的吗? “姐姐,在你找证据之前,我想再给你看一个东西,希望你能承受的住,昨天那些短信并不是所有都是你家那边来的。” 女主角就是我。甩了前男友被前男友在同学群揭发,名声臭了远离家乡,被包养后又恬不知耻的回老家 我怒火中烧地跪起来一把抢过电脑仔仔细细了每个字。心脏就像被刀割成一片片洒落满地,猛烈的杀意迸发而出,除了张若萍我压根想不到有第二个人会在我和她见面之后就爆出这件事。只有这种人才那么闲。 难怪她能记我这件事那么久,原来如此,那件事以截图的形式保留着,被她当作杀手锏。张若萍从小到大一直就是这么一个充满恶意的人,初中欺负了我,成年后也不打算放过我。 为什么会这么推断,因为人性无非就这几种,见不得别人过得比自己好就要去破坏。但是不敢硬着来怕损失自家生意,所以只会像现在弄些小动作。只要猜不到一个人突然对自己做出抱有恶意的行为,那就试着往利益方面靠,所有的疑惑都将迎刃而解。 这手段够烂的,下面不停有水军以抽奖的名义请求转发,而且特地说明承认抽奖名额的要求是每个人对我这件事发布一条评论,变相让贪便宜的乌合之众来骂我。 乌烟瘴气的评论圈更有好事者扒出了我的真实信息,旧手机的号码赫然在列,同城的知晓同学群的那件事的人不可避免曝光在大家面前了。我没有一刻像现在如此痛恨以前自己的眼瞎被前男友整了这一次。 我的真实年龄也被透露,被抓做把柄嘲笑我那么大还能被包养魅力无穷。简直是在我的痛点上反复扎刀。 背上覆上温暖,手指抹去我的眼泪,但丁双眼布满柔情,轻柔地舔掉残留在脸颊上的泪滴。 昏天黑地的世界里又陷入但丁编制的黑色大网,原以为这是危险的网,可却是它暂时兜住我避免跌入更加恶臭的恶意沼泽里。只有一线生机也好,此刻牢牢抓住大网就是我暂时能生存下来的选择。 “只能是张若萍干的,那张照片显示了地址我很熟悉,在西餐厅旁边。” “这件事对于你来说易如反掌吧?请你请人查这个账号的ip地址。虽然也想让你帮忙把这些乌合之众一起搞了,不过不是龙头惹出这些事他们也不会聚集起来。茫茫网络哪有那么多闲工夫去查那么多人。” 有些哑口无言,至少在我心里是认为我们这种底层人物智商都不会太高,使坏耍心眼可以,但是很少有人能对电脑网络这块很熟悉,因为不具备这个能力。从初中接触张若萍以来深知她就不是一个爱学习的人,破坏我名声没必要还要特意找高手。 所以推测应该就是她自己做的,才请求但丁查ip,不管是定位她家还是范围,只要这篇帖子是在我县城那个范围发出的,剩下的就交给但丁吧。 任由他抱着压到床上,和我一起看着电脑。 返回网站首页点开搜索尝试输入盛泰公司的名字,果然出现了账号。 她老公居然是做建材生意的吗?点入这个账号为数不多关注的七十五个人员,耐心一步步往下翻,基本每个账户都会点进去看看。都是些十分无聊的人,要不是同行互相关注,要不就是发些美女图片的擦边球账号。 “你再说一次就把你的手从我身上拿走,哪有一边摸我一边夸其他女人的。”听到他夸别人有点血气上涌,摆动身躯想脱离他的怀抱:“上次我睡得迷迷糊糊都被你摸醒。” “没吃醋。” 有些烦躁地推开他的脑袋:“烦死了,随你怎么想吧,我现在想好好找线索。” 我喜欢但丁吗?被他这句话弄得分神,暗自思索起来。 不过那件事至少做对了,脚受伤之后和他的关系突飞猛进到我自己都目瞪口呆,也真的开始稍微能驱动他为我做些事。 “不喜欢。”话语脱口而出。 “喜欢!”后悔刚才的直言直语,明明都打算阳奉阴违下去,忙不迭改口:“不喜欢今天不会去勾引你,只是为了让你给我手机玩的话还可以直接撒娇,我为什么要选择和你亲热这个手段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习惯了,那么多年好像也改不过来……之前被你催眠的时候就有点喜欢了吧?你也是知道的,上次喝酒也是害怕你在其他女人身边,刚才也是,很烦你提到这些……是喜欢吗?还是迷恋?” 与其藏着让他感到不安老是揪机会对我发疯,还不如把自己真实的想法主动袒露,增加他的信任感。喜欢与适合可以分开,感情是喜欢,牵扯到我的利益也会毫不犹豫抽身离去。 “……知道了。”,确实是喜欢并迷恋上了但丁,可这不代表会忘记之前那些事。喜欢归喜欢,报复还是得报复。 除了自拍就是日常生活中的分享,看到照片上她洋溢的笑脸就恨不得跳进去痛揍她。 “但丁,你老实告诉我,你有没有看上张若萍,那天她对你笑有没有心动?” “现在老老实实吃醋的姐姐真让我开心啊。没看上她,这种脸和身材我不感兴趣。我抢来的可是姐姐。”他磨蹭我的脸。 忍着对张若萍的不适浏览了所有视频,发现其中一个视频稍显奇怪,那个视频是为闺蜜澄清的公告。 这可是个好切入点。 成为了网络名人关注人数却没有多少,很轻松的被我翻到底,果然最下面的第一个就是和她一样展现自己身材的头像。 对待我重拳出击,自己经营的账号可是一片岁月静好,这种虚情假意两面性的人在社会上比比皆是,我要撕碎她们那平静无风的面容下隐藏的丑陋假面。 耐人寻味的名字。 退出社交软件打开搜索引擎,输入前账号名。 第一页两页都没有结果,翻到第三页的时候,我发现了这几年开始没落的一个小网站。 看来是忘记删除了,被我抓住把柄了吧,张若萍。 咬着牙齿心理不平衡的继续找寻着。 张若萍的闺蜜那时候很年轻,穿着性感的女仆装摆出魅惑的姿势,后方坐着几个男男女女,是在开派对对吧?我点开图片推着鼠标滚轮把照片放大再放大,后方不起眼的角落里,张若萍和一位男性勾肩搭背,手里拿着模糊得看不清的物体印入眼帘。 “她拿的就是刚才和你玩的……” “噢,怪不得一路在查,看得我都犯困了。” “有用吗?” 但丁却反问道:“万一他老公不在意,或者你那同学说是过去的事怎么办?” 挤到他的怀里攀附住肩膀:“你对我最好对不对?” “刚才才做完,你现在……” 时间一晃过了一周,这期间但丁照样早出晚归,和平常并无二致。可我却因为好奇那张贴子的发酵程度只要但丁回来就缠着他要手机作死的翻看。 这张帖子比我想象中的更受争议,底下辱骂我的人越来越多,有人扬言爆出我的地址上门来满足我,看得我心惊胆颤。 但丁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还不开始动作?再这样下去全国都能知道我的大名。 门口传来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 脚步声啪嗒啪嗒走到面前,肩膀被夹带男性气味和温暖的大衣覆盖:“穿那么少坐在吧台会感冒哟,现在十一月了,十二月就要开始下雪了啊,姐姐要是感冒那就不能亲热了……但是生病亲热……似乎也不错。” 但丁耸耸肩,上半身倾身下来支撑下巴,右手五指就像弹钢琴般按照顺序挨个敲击桌面:“还在为张若萍的事着急?” 他闭上眼玩世不恭的嗤笑:“要有点耐心哦姐姐,让子弹飞一会才好更爽的把她踩入地底呀。” “那我要好好问问姐姐了,你希望把她收拾到什么境地呢?”他睁开一只眼,眼中的深邃放纵肆意,一定在打什么坏主意:“是只是威慑她把帖子删掉?还是让她身败名裂,或者……你希望她过得更加凄惨些。” “我选择给她最坏结果的话,你要从我身上收取相对应的代价吗?”我的命。 “真的不需要我付出什么代价?” “……那我可就直说了,我希望你把她弄下地狱……呃……但是不要出人命……” “噢,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那种吗?真是的,又希望对方遭殃又怕下手过重自己进去,怂姐姐。” “要求真高啊姐姐,不过谁叫我疼你呢。”他摊开手:“这种事我最擅长了。原以为姐姐是有风度的人不会和这些人过多计较,没想到意外的在意,明知道看了难受还忍不住接着看。” “好过分啊,我现在对姐姐很好还被这样说。” “姐姐。”暗哑的声音出现了一丝诡异的危险,以这样的方式制止我翻旧账。 “这才乖。”他心情意外的好,想过来抱我:“我想现在就来享受姐姐的舌头。” 他捂住额头,长呼一口气:“我上班那么累,应付完客人回来还要给小猫咪调酒。” “你知道我容易得风湿还不心疼我?我那些客人可是开了钱才帮忙调酒的,姐姐要开钱吗?” 他又被我的话噎住:“见缝插针有一套啊。既然如此,那顺便给姐姐表演个花式调酒。这个也是额外收费,可对于姐姐免费。”随即我的鼻尖被大力刮了一下。 “终于能大口呼吸了。” 右手握住白色的利口酒瓶身,左手拿起摇壶,随即一个利落的翻身,瓶身跟随他的动作向上抛起,不偏不倚刚好落入摇壶之中。 “今天姐姐想喝什么?”瞧见我满眼放光,他流露出得意洋洋的神色。 “莫吉托,薄荷要手捣碎的,对了,再加一个手凿冰球。” 语气又开始变得危险了,我可尝过他的巴掌,要是变成拳头起码牙齿都要被打掉几颗。随即怂包的缩起脖子。 “好的,稍等。” “我在家自己调酒基本都是好的原材料哦。” “你调的长岛冰茶和我喝过的不一样,这杯很好喝。以往我喝的不是酒味就是可乐味过重,有些还微微发苦。” “花式调酒会让酒更加好喝吗?” 我放下酒杯:“你是怎么让他变得好喝的?改变了基酒中的比例吗?” 还是稍微有点难懂。 果然够霸道,不需要我明白太多,什么都不明白就无法逃离,任他予与予求。 “再给姐姐见识一下魔法,做杯叫做孤独水母的鸡尾酒。” “看好。”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好漂亮。”我凑近近距离观赏。 又一滴落入,此刻宛如在深海里漂浮的水母栩栩如生,在照射灯的映衬下色泽鲜艳。 “就喝一口,一口啦。”我尝试用脸抵住他的手压回去,可那只手力气蛮大,就这样牢牢桎梏我。 无论何时还是会被这张脸引诱,不管氛围还是时机,都那么恰到好处。 “好。” 不知道什么时候演变成这种情况的,纠缠搅弄的舌尖带动了全身的燥热,性欲从身体中心攀爬并爆发。但丁的舌头刮过舌根,引得我浑身颤栗,彼此之间加重的呼吸让四周温度渐渐上升。交换的晶莹中充斥着两种不同酒味的甜蜜。 不自不觉泄露出短促的呻吟。 在后腰的双手 分开的唇瓣之间有白丝断裂,我迷迷糊糊顺从他的动作,被从胸口拉出文胸扔到地上。 在侧颈游弋湿吻的但丁气息不稳:“做完我和你一起收拾。” “笨蛋姐姐,怎么可能只用舌头。” 舌尖拖着一路水渍下沿胸口,乳肉被温柔的含进去,他左右轮流用牙齿慢慢撕扯。 “摸一摸就湿成这样。” 身体早就习惯了他。 仅仅这个简单的动作,甬道之中的穴口就无视本人意愿突然放松,更多的花蜜溢满他的柱身,穴口外部早就软烂湿滑。他慢慢倾身进入,特别有感觉的也就是穴口肌肉,当被前端缓慢撑开后,之后也就没过多不适感了。 不由自主攀住他的脖颈,但丁双手撑在身边两侧的吧台桌面,腰肢前后耸动。 “姐姐自己发大洪水还做什么前戏,我现在都感觉你里面好湿啊。” “啊……” “嗯。” “但丁,刚才看到你摇冰时腰一直前后动好性感,所以速度快点好不好。” 他猛然剧烈摆动腰肢,冠状沟一刮过肉壁上方,我就止不住激灵。双腿盘在他腰间收紧,交叠的脚背也在用力抵住他的后腰往我这边压,盼望着他更深入一些。 抽插了不知道多久,他使劲一个挺身,我立刻感觉到下部有被挤压的疼。之后抽出迸射的白浊洒满了彼此腹部。 非常奇怪的是即使但丁拔出后,甬道内依旧残留着火热的触感,并且在不断咕噜噜作响。 “延迟性高潮。” 他把额前汗湿的刘海往后一抹,展露出放荡不羁的痞性:“上次潮吹也不懂,这次性高潮也不懂,你前男友是个不行的垃圾啊,一点都没让你感受到快乐吗?” “怎么不说话?” “说吧,反正已经打算把你调教成除了我谁都不能满足的状态。” “哼,知道痛还给后面。” “还是觉得可惜,要是早点能遇到姐姐还是处女的时候,不管怎样都得把你搞到手。”边说边啧嘴,言语间依旧透露着惋惜:“我吃醋了,接下来就轮到姐姐的舌头来安慰我受伤的心灵吧。” 刚刚释放过的阳具充满腥味,只要吸吸鼻子就闻到这太过浓重的味道,我有点不愿意张嘴。 “我不喜欢这个味道,这次能不能不舔。” 被逼无奈张开嘴,忍着内心的反感含入其中。鼻子能闻到味道,含住后却意外的能接受。就这样前后吞吐,仔仔细细帮他整理起来。 舌尖裹上柱身,转动脑袋让这根肉柱在嘴里跟着旋转,狠狠吮吸顶端的小眼。 “呜!唔!” 我咳嗽不止。 一夜无梦,迷迷糊糊当中感觉大腿内侧在被轻轻抚摸,起初只是充满爱意的上下来回试探,然后慢慢演变成揉捏。 面前的但丁侧睡着,正眉开眼笑的把手拿出来打招呼:“又把姐姐摸醒了?” “我是故意的,起来吧,我们的反击战开始了。” 昨天高居头条的那条黑我的帖子消失了,取而代之是各种无关紧要的帖子。比如某某男星偷税漏税,某某女星被爆当小三,某位富豪之子的爱犬过生日,总而言之各种无关紧要的帖子都往上面堆在一起。 这个就是但丁做的事了吧。 《又当又立,戏精冲出宇宙》 可能一直保留着证据就为了那么一天给她契机一举扳倒张若萍。 底下评论有人质疑这不就是正常男女交往,怎么就能黑。随后就有自称是张若萍舍友的人晒出偷看到的两次堕胎证明,可谓啪啪打脸。 那么久了,依然是同一种手法,招不在新,管用就行。 被玩弄一道的女生愤怒至极直接开骂,就发生了和我身上一模一样的网暴事件。在截图对话中,还发现张若萍账户和女生对话说是张若萍妈妈,因为女生抹黑张若萍造成抑郁症,要追究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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