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六一听这话,再也顾不得嘴贫,脚底生风,踩着墙头就往主院飞奔而去。
彼时首领带着叶榕跪到殿内不起眼的阴暗角落,这位置刚好能让强撑着精神坐在软榻上的太子看见。
白黎正气喘吁吁地将床上女子移到了一旁,他对着眼尾熬得通红的太子殿下道:“主子,要不您过来躺下吧。”
“床褥带人都扔出去。”尉迟景时咬着后槽牙,双目死死锁住叶榕不放。
白黎:“啊?”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向来心善的太子殿下会说出这番话,但白黎仍旧听从了旨意,用被褥裹了昏迷女子一圈,把她扯到地上。
三人沉默着等白黎滚着女子退出去。
林沉巳正巧撞上这一幕,哎哟哦呼地喊着造孽啊,然后蹲在门口为元翘诊治喂起解药来。
门外的嘈杂越发凸显殿内安静到可怕的气氛。
容一率先叩首请罪:“殿下,容十先前做的都是传递消息的活儿,这是第一次陪您出去,难免疏漏。根据第九条规则,属下会亲自鞭笞容十百下,送入水牢一月,若是下次再犯,逐出容字行列。”
叶榕并没有跟着叩首,微微抬头,看向那软榻上的太子殿下尉迟景时。
他似怒非怒,似嗔非嗔等着叶榕,咯吱咯吱的咬牙声听得人牙齿也跟着发酸。
若只是任务失败也就算了,可她……
尉迟景时握拳:“你知道她干了什么好事儿吗?!”
容一自皇家暗卫营出来,跟到太子殿下身边十六年,他都未见过温润如玉的主子发过如此大火。
好似受了很多委屈。
容一不由将目光放到了叶榕身上,无声质问。
叶榕凝眉,难道是自己手贱逗他玩的那个场景被他记下了?
“明明孤才是她主子,她却温温柔柔抱着那个女的,提着孤的脚踝?”尉迟景时指了指自己额头上的擦伤,还有胳膊处的青紫,“这些不提也罢,可她……”
她先是同意默认了自己用她解药,刚摘下覆面,两瓣唇挨上未到一息,就得了一个大嘴巴子。
说话时,尉迟景时左侧脸颊火辣辣疼痛着。容十力度用得不算大,但他皮肤遗传了母后,稍微用点力便会留下痕迹。如今虽未照镜子,但他敢肯定上面清晰印着她的手指印。
“女子娇弱,一不小心便会因此情毒而死。”叶榕为自己辩解了一句。
男子皮糙肉厚,地上拖拽两下又死不了。
容一呵斥:“容十!”她是当真不想活了吗?
即便主子再心地善良,也绝不会容忍一个暗卫背主还顶嘴。
为了消解主子怨气,容一眼中闪过一抹坚毅,抬手便向叶榕脸颊打去。
他动手的一刹那,尉迟景时猛然站了起来:“容一!”
叶榕身体下意识向后靠,躲过了容一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