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伪装了这么多年，全完了，肖棠只剩下那一个念头。 为什么会说出那种话，还用着那样卑微的语气，他心里根本不是那么想的，肖棠想狡辩，想求梁一程原谅，就说自己疯了，喝多了，要不然就说被人下药了。可语言脱离了控制，仿佛他的大脑里也有一个智体，肆意摆弄着他。 “你不用管我，你什么都不用为我做，我不会让你负责的，我只想让你快乐……”那句话夹杂着呻吟，断断续续说了许久，仿佛是蛊惑人心的咒语。 她心烦意乱，却分不清是烦他，还是烦自己，她用力捏住肖棠下巴，抬起他的脸，想警告他收敛。 为什么不装得再像一点，既然要骗梁一程的话，至少也得收起那样的眼神啊，智体终于意识到，欲望是无法掩饰的，那她的心思呢，梁一程是不是也早已知晓。 “哈……”肖棠紧盯着梁一程离开的背影，她指尖的触感还停留在脸上，无法掩饰的慌乱像还在眼前，他反复回味着，不够，他想要更多。 耳边是雨滴的轻响，接着缠绵的水声，身体像浸在温暖的水里，触感却是黏腻的，梁一程睁开眼，眼前犹如梦境，雾蒙蒙的，幽暗的光线里，智体正在她身上，恶作剧似得咬她。 梁一程将智体搂在怀里，抚着她的头发，“我没受宋昙影响，我不会冲动去研究所的，我自己倒无所谓，但我害怕他们会对你做什么，我得保护你，在我想到周全的方法之前，我绝对不会去送死的，别担心。” 她不敢看梁一程，只能埋在她脖颈间，小心翼翼，“你不是问过我，为什么是你的样子么，老是这样，你会不会觉得腻？” “我可以成为任何你喜欢的样子，你……”她很紧张，不自觉加快了动作，只有梁一程的身体反应，能给她片刻心安，“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冷艳的？妩媚性感的？还是你喜欢……男人？” 从前，那是她最爱听的话，有时还会故意逗梁一程重复好几遍，可现在不知怎么了，幸福的感觉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怀疑和恐慌。 她不死心，“别的样子不好么，就偶尔想一下……” 可梁一程从来没想过喜欢的类型，她没法从梁一程的大脑里直接获取信息，只能试着通过问题，刺激梁一程的想象。 梁一程的大脑对这个问题毫无反应，她说的是真话，她对别人没有兴趣，智体有些内疚。就算理论可行，就算她真能找到这么一个人，还得找到医生，先做手术从梁一程的大脑里取出她，再植入那人的大脑里，每个环节都危险重重，现实根本不可能，她又何必如此纠缠呢。 “你……对别人的身体感兴趣了啊。”梁一程嘴角依然带着笑意，语气轻松，像说着调情的玩笑，“是谁呢？” 智体埋进她的腿间，更卖力地讨好起来，盼着梁一程快些沉浸在情欲，就会忽略她的漏洞百出。梁一程几次拱起身子，想逃开，她却像渴极了，按紧了她的腿根，让她彻底坐在她脸上。 幸好，梁一程很投入，她没怀疑，她还是相信她的，她还是需要她的，智体终于松了口气，睁开眼，想看看梁一程的表情，却瞬时呆住了。 她在享受她的慌乱，折磨她是她的情趣么，智体一时竟不敢去分辨，梁一程脑里正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