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了？”梁一程继续问。 五岁。肖棠眼神暗了下去，五年前，或是更久以前，宋金章就已经放弃宋合了么。记忆中，宋合一向听话，肖棠经常叛逆，顶撞肖全，违规开启智体，宋合总是劝他，“父亲都是这样的，他心里肯定是爱你的，只是不会表达。” 那代替肖棠的新实验体呢？是不是也早就存在了。 梁一程不想骗他，于是选择沉默。 “嗯。”梁一程心中赞叹他的敏锐。 “那可是智体十几年的学习经验啊，不像新造的智体，要从头开始学，宋金章说要放进下一个实验体的身体里，这样就超前十几年……” “姐姐疼么？”宋昙雪白的小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胳膊。 梁一程的声音把江连拉回现实，他看着她和宋昙说话，她不会哄孩子，不学着孩子的语气，神情也依然是那样冷冰冰的。突然幻想起来，她抱着和他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呢，她应该会是个酷酷的妈妈，没关系，他来哄就好，他们的孩子，肯定比宋昙还要漂亮。 真是个讨厌的小孩，肖棠气不打一处来，当着保镖的面喊哥哥，进了屋一直都是直呼他名字，简直和江连一样，两面三刀。 宋昙笑了，“姐姐等我长大娶你。” “姐姐我很厉害的，将来会更厉害，爸爸说他们同意了的话，我很快就要做实验……” 又摆出极其凶狠的表情吓他，“今天在这里见到姐姐和这个人的事，还有昨晚的事，不准告诉别人，包括你爸，听到了么？” 实验？梁一程疑惑地看向江连，江连却很平静，就像他早就知道宋昙在说什么。梁一程还想追问，肖棠已经把宋昙拎了出去。 ———————— 江连一愣，“什么？” 江连苦笑，当时她抱着宋昙，言语表情虽然冷淡，却主动聊了不少，还有几次，她笑得放松，让江连错以为她有些喜爱那孩子，现在看来，都是装的。 梁一程刚想离开，江连一把拉住她的手，“姐姐，你这么拼，是因为我么，那里那么危险……” “算是吧。”梁一程说，“陈佳那个任务，不关你事的，你帮了我很多，你爸还把所有的钱给了我，我不想欠你们的。” “你为什么要给我吃药！我一向听你的话的，就算我一开始没答应让你去，你再说一次的话……”江连好似垂死挣扎般，非得逼梁一程承认她那样做，是对他有些担心，哪怕只有一点点。 梁一程无奈，只得把当晚给江连和肖棠的水里都放了安眠药，到检查两人睡着，潜入宋宅全盘托出。 梁一程刚想说自己不知怎的头疼欲裂，却突然想起她拉住肖棠，逼问他为什么不问缘由地帮她。她想起肖棠紧咬着唇，一直在后退，眼睛却像倒映着星空的海面，迷惑着她，让她只能靠近。 自取其辱，江连垂下头，早知道就不该问，她的每个答案，她的表情，她犹豫的眼，像在回味什么般抿了抿嘴唇，都只是在告诉他，她对肖棠和对他是不一样的，她的心倾斜了。 “我不该给你下药的，抱歉。”梁一程突然说，“当时肖棠在，我也没办法跟你商量行动的事，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也没法跟你爹交代。” 他的泪沾湿了梁一程的衣领。真的好爱哭，梁一程心想，轻轻拍着他的背。 肖棠总算没在期末的卷子上胡写一汽，“这下你就不是老师了，”交卷时，他对梁一程说。 肖棠心情很好，连循例去研究所，对给他做检查的人都和善了许多。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