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曜相府很贵吧，多少钱？”梁一程问肖棠。 “你不知道？”她似乎是认真在闲聊。 “度假？投资？”梁一程一脸莫名其妙。 “看见的。”梁一程说得理直气壮，“是你家人的房子？还是你朋友的？” 肖棠不知该怎么办了，“我，我朋友的……我只是偶尔……哦他今天不在……”竟本能地瞒起她来。 “我还以为是你住在这儿呢，原来是朋友住啊？跑车不会也是借的朋友的吧。”江连玩笑，想调节一下气氛，又或是单纯想气肖棠。 ———————— 她到底想做什么？肖棠无法移开眼神，她真的什么都忘了么？宋合是她杀的么？为什么问题到了嘴边，就问不出口。他想去给梁一程拿点喝的，一转脸却见江连也盯着她，毫不掩饰充满爱意与渴望的表情。 夕阳最后一点余晖，透过密密的云层，向各个方向延伸，像一张巨大的网，要网住所有的秘密，网的中心是她么，又或者，她才是那个织网的人。 “是你自己想法猥琐！”肖棠强辩，原本是为了梁一程毁灭研究所和杀掉他提供方便，特意选在晚上到达，结果会错了意，现在没法解释了，更糟的是冰箱里存放的酒比水还要多，而他手里，正拿着瓶啤酒，想递给梁一程。 别墅、花园、雕塑、喷泉，这里的一切都是精美的艺术品，一切又都死气沉沉。天黑了，路灯造景灯一起亮了起来，光线俗艳诡异。 真刻意，肖棠看得出来，江连的每句话都是为了说给他听，都为了向他展示他和梁一程的亲密，为了告诉他，他清楚梁一程的喜好，甚至是那些带着暧昧含义的喜好。 明明他也可以为她做的，就算是她要报复研究所，要杀掉他，他都会为她做，江连那种看起来轻浮又软弱的人，凭什么可以获得她的信任和依赖。 “离市区太远了，只能难得来住两天，度个假。”自从二期研究从实验室环境进入自然观察阶段，肖棠离开研究所，上高中上大学，九曜相府的别墅他就只是偶尔要回研究所时才住。 “足够了，谢谢。”梁一程笑笑，“你见过其他住户么？有没有什么我们听说过的？名人？” “宋金章？是那个金章广场吗？果真都是厉害的人哇！”江连开始与梁一程唱双簧。 肖棠指了指远处的一栋别墅，“就是那。” “没有，只是听说。”肖棠没法说宋合之前在那住过，宋合就是宋金章的儿子，毕竟他和宋合，都是不能被公开的。 肖棠没接话，脸色却是阴沉的。 “是保镖？好像在追什么……”江连话音刚落，叁人就见一个黑影往他们的别墅飞奔而来。 肖棠开了门，黑衣人显然没料到肖棠会在，“你怎么来了？” 黑衣人不懂研究的事，也没多问，只是往屋内不停张望，“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小孩。” 黑衣人将信将疑，“你没藏人吧？”就往屋里挤。 梁一程想听楼下的声音，可卧室关了门，她和江连又藏在大衣柜里，除了江连的呼吸声，什么都听不见。她感到江连拼命与她拉开距离，他靠着衣柜门，难免会弄出声响，没办法，她只能贴紧墙壁，伸手揽住江连的腰，将他往自己身上拉。 梁一程丝毫没发现他的煎熬，只是侧过脸，全神贯注听动静，长发遮住她半张脸，就像她在害羞般，江连用尽全力挪开的眼，一次次转回来，停在她的发，她的鼻尖，落在她的嘴唇，就再没法离开，他缓缓低下头，一点点，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