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连住在梁一程家几天，一刻都没闲着，梁一程去上班，他便把家里收拾得整洁温馨，一日三餐变着花样做，做完家务，还不忘去烟酒小店门口，盯一盯陈佳。 梁一程提了几次，叫他别做这些，她的口气并不是关心，更多的只是嫌麻烦，想划清界限，可江连总觉得她会慢慢放下防备，至少她话说得多了点，吃完饭也不再急着回卧室关上门。 她咕咚咕咚猛灌了一阵，似是有些醉意，脸上泛起红晕，看向江连的眼，竟有些无辜，“嗯？” “不靠谱？”梁一程笑了。 江世明穿着颜色炸眼的运动服，头上扎着红色头带，像是唯恐别人注意不到他。他故意在梁一程旁边来回晃悠，卯足了全力，拳头却只是轻飘飘落在沙袋上，反而是他自己，被沙袋反弹得东倒西歪。 梁一程看着名片念道，“明明货运公司？” “我没有。”梁一程打断他的叨叨，转身离去。 可她懒得讲那么多，只是回江连，“你爹死缠烂打，我也有点无聊。” “抱歉，我不该这么说的，其实，有这么活泼的父亲，挺好的。” “没事的。”梁一程拍了拍他，也不知是在安慰他，还是在安慰自己， 梁一程很平静，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江连总盼着她能多说些，可她真的说了，他又惶恐起来，心里准备了无数沉稳可靠的回应，忘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对不起”，一遍又一遍。 —————————— 他虽然上课认真，却是第一次主动来办公室，梁一程看着他的笔记，问，“企业社会责任？” 他在生气？梁一程不解，他的金色刘海垂在眼前，一双狐狸眼若隐若现，感到梁一程在观察他，毫不避讳，直直盯了回去，眼神带着不满，甚至还有些恨意。 肖棠也不顾着这间大办公室里除了梁一程还有好几个老师，故意把椅子拉得震天响，又咚得一声坐下。 肖棠终于不耐烦了，“你真的感觉不到任何么？” 她隐隐觉得，肖棠对她或许有别样的心思，学生倾慕老师，太常见了，梁一程之前也遇过几次，好在并没学生有过出格的言语举动，她也就佯装不知。可这个肖棠，明显是个胆大的。 他的指尖碰到梁一程的，一瞬间，梁一程体内有什么躁动起来，她仿佛能清晰地听见自己心跳加速，看见血管亮了起来，血液沸腾着由心脏奔涌向四肢。 肖棠一脸不可置信，他依然不甘心，欺身向前，居高临下看着梁一程，双手几乎就要抓住她的肩。 —————————— “柳南，柳南，你他/妈/的算个什么东西……” 肖棠把电脑砸了个稀烂。 肖棠大吼，“我不用这个！” 肖棠垂下头，由着陈佳卷起他的袖子，长长的针戳进他的皮肤。 “我没控制不住。”肖棠还想反驳。 肖棠深呼吸了几口，似乎想快速平静下来，可脖颈上的青筋依旧暴突，眼睑还泛着红，他浅色的眸子湿漉漉的，像是茫然失措的小兽，只能虚张声势。 “可我就是能感觉到。”肖棠喃喃道。 “有没有可能，是你对她产生了感情，但你不想放下执念，所以就幻想她是那个人？不过，我不是精神科医生，我只能处理你的身体问题，还是让……” 陈佳没办法，把知道的所有再次讲给肖棠听，即使他已经听了无数遍，“一期时我还没进组，我都是从别人那儿听来的，当时参与计划的有四个孩子，一期终止似乎是因为出了严重的恶性事件，好像还有别的 “什么恶性事件？” 肖棠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是她，是她，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