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清焉当着扶薇的面拆开信,信笺上宿流峥龙飞凤舞地写着——把皇位给扶薇吧,如何?老子不想干了!
扶薇无奈地失笑,摇头道:“流峥总是这样胡闹。”
宿清焉将信笺放下,左手执笔,在扶薇愕然的目光下,写了个“可”字。
“你怎陪他胡闹?”扶薇追问。
宿清焉将扶薇拥在怀里,将她鬓间的青丝掖到耳后,温声道:“这不是胡闹,我与流峥一具身体记忆却不相通,处理国事确实麻烦。更何况,我们本来就没有你更适合掌管整个国家。”
扶薇也陷入沉思。
她总不是个为了私欲置国家不顾的人,她知道宿清焉说得很有道理。
宿清焉放开了扶薇,重新拿了笔,在信上又写了两句话,他将信笺折好放进信封递给扶薇,道:“给流峥的回信。”
扶薇没注意他又写了什么。
第二天晚上,床笫之间,扶薇将宿清焉的信交给宿流峥。宿流峥看完之后立刻黑了脸。
“怎么了?”扶薇问。
“那个谁!”宿流峥几乎跳起来,“不让我和你生孩子!”
信笺落在锦被上,扶薇垂眸望去,其上宿清焉清隽字迹——“薇薇体内不宜受孕,不要让她怀孕。”
扶薇看着这句话,唇畔慢慢浮现笑。
“你还笑!”宿流峥气得要死,“是不是只有他对你好,我就是坏蛋?”
“不是不是,”扶薇凑到宿流峥面前,捧着他的脸,在他的脸颊上轻轻亲了亲,“流峥把皇位都给我了,怎么能是对我不好的坏蛋呢?”
扶薇总能轻而易举地安抚宿流峥。宿流峥梗着的脊背弯下来,将脸埋在扶薇的胸口。
扶薇却轻轻蹙眉,心中有事。
她以前不信神佛,可自从上次与神佛做交易,宿清焉和宿流峥不仅苏醒了且再也没有犯过头疾。
那么,神佛要怎么拿走她的康健?她这身体本就羸弱不堪。扶薇不怕死,可她怕一旦她有事,他们要怎么办?
第二天扶薇来了月信,连续几日血流不止,月信结束之后却腹痛难忍,请太医诊治。
孙太医一直有给扶薇调理身体,尤其是扶薇在成为皇后之后,更是有意调理身体,尽量让自己的身边变得可以受孕。
“奇怪……”孙太医脸色大变。
“孙太医,她到底怎么了?如何治?”宿清焉皱眉问。
孙太医脸色沉重,从小杌子上起身,一掀衣摆跪在地上,沉声道:“皇后娘娘日后恐怕都不能……不能再生育了!”
后宫只皇后一人,这样天塌下来的惨事,怎能不让孙太医悲怆跪地禀话?
宿清焉愣了一下,问:“只是这个?”
只是?孙太医疑惑地看向宿清焉,这难道不是天大的悲剧?
扶薇也有些愣神。
神佛拿走的她的康健,该不会是她的生育能力吧?扶薇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微妙。
可她本来就很不想生育……
她反应过来,立刻紧抿着唇,连呼吸也放得轻浅。生怕神佛反悔。
宿清焉仔细询问孙太医除此之外对扶薇的身体可还有别的影响,在得到否定的答案后,他才重重松了口气,让蘸碧送孙太医离去。
宿清焉释然地看向扶薇,握着她的手,温声:“没事就好。”
扶薇眸色微动,朝宿清焉勾了勾。
宿清焉弯腰,附耳靠近。
扶薇凑到宿清焉的耳畔,柔声低语:“我们以后都不需要鱼泡了。”
宿清焉一怔。
扶薇清晰地看见宿清焉的耳朵尖泛了红。
夜里,扶薇在屋内点了一支鸳鸯香。浓郁的香气飘在寝殿里,溜进拢合的床幔里。
“用这个……不太好吧?”宿清焉有些迟疑。
扶薇勾着他的脖子,眉眼含笑,说:“可我想用。”
她喜欢看宿清焉的痴迷。可是这样的神情在他的眉宇间极少出现。
宿清焉看着怀里的扶薇,迟疑了良久,慢慢点头。
灯火晦暗,郁香粘稠。床幔浮动,偶有人影撞在床幔上。
那个坚持一夜一次的宿清焉,今夜被扶薇勾得纵情。鸳鸯香再香,也不敌扶薇的软腰妩唇。
第二天清晨,宿流峥疲乏地醒过来,后知后觉自己在扶薇的身体里。他青筋凸起,额角也气得一突一突。
扶薇趴在枕上睡得正香。
“扶薇!”宿流峥握着扶薇的脸,将她弄醒,“什么狗屁君子!你们、你们太过分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