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镇上的人开始怀疑这件事是否真的发生过,否则怎么可能闹成这样,汪老师被针对,他宿舍的玻璃也被砸了,他一个城里来的大学生,哪里经历过这样的事情,直接病倒了。”
“相反,在医院的那个女人得到了极大的关注,还有人给她送花,为她写诗,称赞她不畏强权的勇气,将她比作黑暗中下逆行的孤勇者。”
“几天后,她出院了,后来我们复盘整件事,才意识到她伤的根本就不重,所谓的割腕就是个噱头,一是为了博取社会无知者的同情,第二,也是最重要的,是为了给警方施压。”
“她是担心接受问询的夏秀燕三個人顶不住压力,将事情的真相说出去,那样,她精心营造的人设就毁了,还免不了牢狱之灾。”
“从结果看,这个女人赌对了,那些不明真相群情激奋的人都被她利用了,成了她手中杀人不见血的刀。”
“她出院后,安排了一个中间人来找我们,暗示可以坐下来谈谈,双方见面后有老板忍不住主动提出,愿意花钱消灾,希望先将这件事搁置,等外商的事谈妥后,我们一并调查事情的原委,如果夏秀燕三个人真被伤害,那么绝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
说到这里,吴校长叹口气,“我也理解镇上老板的苦衷,他们的全部身家都压在了项目中,这时外商一旦终止合作,那他们的损失不可估量,于是在中间人的协调下,我们达成约定,由几名老板先行垫付夏秀燕三人的赔偿,每家3000块,用现金当场支付。”
吴校长面色灰暗,眼神突然变得绝望起来,“当时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会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一个决定。”
“发生什么了?”杨逍低声问。
“第二天一早,警局就打来电话,说他们的报警电话被打爆了,还有十几个家长堵在警局门口,大吵大闹,都说自己孩子被汪老师伤害了,让学校给个说法。”
“等我们火急火燎赶到后,才发现这些都是汪老师班级学生的家长,好些人都在外面打工,几年都没回家了,谁能想到这一股脑的全都赶回来了,见到我们后,这些人张口就要3000块,不然这事不算完。”
“还有人拿出了录音,就是昨天谈判时偷录的,但录音被断章取义,只有谈钱的那一段,这些学生家长叫嚣着,说如果汪老师清白,那为什么要赔钱?”
“我们和他们怎么也讲不通道理,于是立即打电话给那个女人,可电话压根就打不通。”
“就是她一手策划的,当然打不通。”这是明摆着的事,杨逍看得很清楚。
吴校长面色阴沉的点点头,“你说得对,是我们太蠢了,他们拿到了录音,录音里面还有我这个校长的声音,这下事情闹大了,学校的口碑一落千丈,汪老师也变为了人人喊打的禽兽老师。”
“这些学生家长到处宣传,说自己的孩子被伤害了,一个比一个说的惨,还搞出了个血书,联名信,只要孩子被伤害,都要签名,方便一起要赔偿。”
“全班28个学生,有27个家长签名了,如果不能得到公正,就自杀什么的。”吴校长苦笑,“汪老师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些平时受他恩惠的学生们,会如此对他,这些家长全都疯了。”
“真是为了钱丝毫不顾女儿的清白名誉,枉为人父母!他们就不想想看,一但认了这种事,以后女儿还怎么嫁人?在镇子里还怎么抬头做人?”只是听着这样的事情发生,却无能为力,杨逍无法想象当时汪老师内心中的绝望,胜男姐和夏秀燕,这些人都该死。
“他们怎么会在乎呢,当时3000块可是一笔巨款,足够在镇子里盖一间新房。”
“可我记得你说过,当时事情刚出来时,还有学生家长为汪老师说话。”宋彦忽然想到。
“是啊,当时是当时,在这些人见到白花花的赔偿后,心态就变了,他们恐怕也没想到,这钱能赚的这么容易,况且也不用付出什么,只要跟着闹一闹,钱就到手了。”吴校长解释。
“后来呢?”杨逍问。
“后来舆论发酵,事情闹大了,为了外资项目的顺利进行,镇上不得不答应和那个女人谈,经过讨价还价,最后定为一家5000块,夏秀燕他们三个,一家8000块。”
“担心这个女人再搞幺蛾子,这次我们签了协议,白纸黑字,镇上答应给钱,他们也答应不再闹下去,这件事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