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司易温文尔雅的面具有轻微的一丝裂缝,他是急于想和阮苏淮撇清关系,是因为他们俩婚约捆绑,他本就不满意,被这个娇纵的女人屡次束缚的感觉太难受了。关于人设方面,他也有想过,但出了这事这女人的社会地位已经崩塌,按照理论上配不上他,反正他的脑残粉够多,也不必去在乎这些。杨司易在听了Rose的话心里有一刻的质疑,在想着他们的情侣作秀还要不要继续,毕竟他树立暖男形象那么久,一下子轰塌他也不甘心。而杨司易的心里道德宽恕点是,在他和阮苏淮在一起的时候,就有很多女粉谩骂过女方,现在离开了,在他眼里,反而对阮苏淮更好点。Rose淡淡地说:“杨先生,你做样子也得做的认真点,在处理和我家艺人的关系时,我希望你能多想想在做处理。当初你在我家艺人身上吃到的红利,我们有权利添油加醋在此大做文章,毕竟是你过河拆桥先做小人。请佛容易送佛难,一旦你选择和我家艺人撇清关系,你想安然无恙在这个关口明哲保身,观众缘一落千丈可不关我们的事。”“你这是在威胁我吗?”杨司易那张向来如沐春风的脸冰冻住,清眸沉暗,嗓音冷冰冰如掺着砂,紧攥着分镜本的五指发出捏紧的咔响声,“我看起来有那么软弱吗?还是我比较容易说话?你们的争名夺利,暗中利益交涉我都不想管,我只想过我要过得日子。管老子是不是大明星,在镁光灯以外的地方,喜欢的女人不能追求,好看的大胸妹不能上,黄荤段子不能肆意说,还要一本正经地守着母老虎,这是什么鬼日子?”他啧笑着,又低声说:“鸡同鸭讲,你又不是男人,我他妈的跟你说干嘛。前辈,现在社会那么浮躁,人和人之间只有性丨爱能带来拥有真实感,你让我最基本的需求都无法满足,谈什么事业?老子都没心搞事业,反正钱也赚了,站的也够高了,不能享受之前辛苦已有的特权,那拍个屁戏,你说不是吗?”Rose看了眼杨司易,鼻中哼了一声,毫不留情地讽刺说:“这就是我讨厌和你们部分渣滓富二代说话的原因,自以为拥有的一切是靠自身努力换来的,结果就是团狗屎,就你们付出的那点狗东西和流淌在脸表的汗水,真实的含金量连普通人遛趟狗所花费的时间精力都要匮乏。”杨司易冷脸又一变,端着的做派,调侃说:“你那么一说,那你也应该讨厌阮苏淮才对。你说的那种人,最符合的不就是阮大小姐吗?”Rose理了理头发,喝下了玻璃杯里的水,“你这小兔崽子,也难怪能混在这个位儿上,那么厚的脸皮,假惺惺的笑容,一年三百六十五做伪君子也不嫌累,还真有你的。”杨司易面中带着玩世不恭,看向Rose,颇具绅士风度地在玻璃杯里倒入了冷白开,推向了她,试探道:“你既然讨厌阮苏淮,那还特地从顾业跳槽到荣冠帮她?前辈原来是个受虐狂,还是个心中有佛的慈悲者,从业那么久,Rose姐的杀伐果断赫赫有名,你会没有代价的去帮一个人,我可不信。”Rose不可置否,她摆出漫不经心的脸,懒得和伪君子杨司易再说上几句,既然他并不清楚她是顾隐舒身边的人之一,而他们都与顾总有交易,他的信息级别很低,身上必然没她想要的有利价值和线索,和他说话等于对牛弹琴。她的视线则落在了阮苏淮的位置,面色微微沉着。在布景的走廊内,陆枝遇在和阮苏淮临时走戏,对着绿布所代表的特效画框处说着台词,扮演三姨太画着女鬼妆的阮苏淮在掐点入场,两个人之间配合的默契。Rose有点担心,陆枝遇在阮苏淮身边的存在给予了这个艺人诸多的变数,她担心boss会间接也对这个姑娘不利。她和阮苏淮共处那么多年,早已磨合地心意相通,产生了感情。阮苏淮夹在两个要命的人物中间,再不脱身,早晚会出事。杨司易视线落在了陆枝遇身上,凝视了一会儿。Rose看在眼里,若有所思地蹦出一句说:“难怪你特地邀请陆枝遇成为你mv的女主,原来你喜欢她。”杨司易俊逸脸庞浮出暖笑,微露一排白牙,评价着说:“她现在这个装扮就很好看,不,应该说,她穿什么衣服都好看,天生吸引人的美女,当代散发魅力的缪斯。”Rose心里鄙夷一下,还缪斯,这姑娘可比你凶悍多了。陆枝遇这曾经的老花瓶带着阮苏淮这个小花瓶一起走戏,Rose有种怪诞感。别说,那一段一镜到底的场景简直绝了,两个人试一遍没特效,都感觉很投入,陆枝遇饰演的性转男主陆致屿面部表情随着心理变化而细节丰富,表演的极具层次感,配上现场辅助的画外音,连带着坐在一旁的他们也踏入了一九几几年的上海。杨家大宅在繁荣的上海法租界里头,那姓杨的富商早年做着茶叶生意,在东南亚那儿发迹乘船回国后,有了茶叶出口的人脉渠道,就跟着老家那块的一位小军阀玩革命,又偷摸摸贩卖起了军火。陆致屿进这杨宅之前就打探过这杨富商的来头,识货的她看着这白闪闪银子堆成的装潢,心里早就有数,她进的非同寻常的人家。早年她老爹也是“大塘骑楼”出了名的布庄大户,家财万贯也没这富商杨倪冈来的有钱,这宅的占地有北平的一套有三十多间房的四合院那样大,气派豪华,脚底下的是纯手工的进口波斯地毯,这走廊墙纸涂着金粉,壁灯金属和玻璃在一块儿发亮闪的人心头痒痒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