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连窜的问句, 速度还那么快,打嘴炮啊。陆枝遇想着,此时她拂着戏服上的灰尘, 心疼地想着裙子的那层外纱边沿沾着血迹, 绣花还有抽线撕裂的痕迹,估计这租的衣服又要赔了。在听完了这一窜长逼逼,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什么人呢,如果不是她救她,她早挂了, 这时候还想些有的没的。陆枝遇有点好笑,没好气绕过了阮苏淮说:“我能图你啥呢, 我和白汐柔两个人都在现场,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出事, 媒体和你庞大的粉丝群看到录像之中无动于衷的两位同剧组演员,恐怕又要阴谋论了, 我和白汐柔都是上升期的小艺人, 可担不起任何的污点。”阮苏淮半信半疑地看了陆枝遇, 不知不觉将她的形象和Rose科普给她的女同特征做了对比。左右耳都有耳洞, 但没耳坠和耳钉。指甲上干干净净也没暗示的色彩。阮苏淮想着看起来倒还挺正常的, 不过这种深柜双性恋, 在人群中也看不出来, 没一些有意男性化的T那么明显。忽然,暴雨不期而至。起先是淅淅沥沥的细雨沾着了鞋头,随即这沾了水的土壤好似滑溜溜的泥鳅,令人站不稳要打滑陷进去。陆枝遇还没换下双绣花鞋,棉麻吸了水一走起路来像是脚上绑了铁块,怪重的,她干脆脱下了那双鞋提在手上,赤着那双白嫩如豆腐的小脚往前走。她纳闷地踩在泥泞中,抬起头朝着天上看,雷声隆隆的天幕泛着又红又阴紫的颜色,瓢泼如豆的雨点左一下右一下地贴擦着她的面部。陆枝遇盯着这山间的一处觉得有几分的古怪,她想了想才恍然,那是阮苏淮跌落的陡坡,只是那几棵松树挪移了位置,朝着松软的土壤和雨水冲刷到了陡崖底下。草,是山体滑坡。陆枝遇打了个激灵,她踩着这地上的土地随时有种要和那几棵松树一起滑落的危机感。一旁的阮苏淮拿着手机拼命朝着半空举着,信号始终是空格,5A级景区的通讯信号一向不弱,可能是雷电天气的原因,信号被意外屏蔽了。她拿起戏服的外套罩在了头顶,汗液和雨水浸透衣衫的黏腻感令她有点奔溃,迫不及待就想回到酒店冲个热水澡。“白汐柔呢?你不是说她和你一起来的吗?”阮苏淮加紧着步子朝着前半跑着,生怕陆枝遇没听到,大声喊着。陆枝遇只觉得危险重重,这土质踩上去就这般不结实,现在这一带显然在山体滑坡,万一把她们两个也卷下去,那就完蛋了。她环视四周,在她的上头有一棵参天的歪脖子古木,那桩身大概七八个人张臂合抱粗,古木能历经百年风吹雨打的岁月,那根必然扎的极深。“你别往前走了,这一段在滑坡,万一跟着一起下去,那我们就白救你了。你看见那棵榆树了没?我们往这块石头上爬,待会儿也别管,你看见什么都别慌,一定要抓住枝桠。”陆枝遇叫住了阮苏淮,自己又穿上了双湿透了的绣花鞋,带头向上爬,灌木丛里的绒刺刮的她手臂上出了血,她爬上了斜坡,就听到了后头阮苏淮的惊吓声。面前的树木都被风刮了倒了好几棵,水混着砂土流淌在脚踝,陆枝遇不回头也知道后面的情况。爬到了榆木的底下,陆枝遇双手恰好能抱紧粗壮的树桠,她双腿夹住了坚实的树面,翻身坐在了上面。陆枝遇转过头,她们所经的山坡已经塌陷了一块儿。人物界面的白汐柔头像闪烁着金色的光芒,现在带着主角光环的她,绝对不会出事。陆枝遇松了口气收回了界面,手腕上的判魂铃在靠近阮苏淮之时,忽而散发出一道极强的幽绿光线,笼罩在阮苏淮的周围。不知不觉她在拉起阮苏淮之时,两个人的亲密举动已经形成了判魂铃的判定条件。陆枝遇眼眸深邃地凝起一缕光芒,阮苏淮,果然是逃跑的恶魂碎片之一。阮苏淮肺活量似是撑到极限,拼命地喘气呼吸着,她一向是个格外精致讲究的女人,此刻刘海全黏在了额头,衣服也被灌木刮得破破烂烂,整个人像是流亡的难民。她酸痛的手臂抱着树桠,眼看着那匹将她置身险境罪魁祸首的马被泥流吞没消失,她爬上了一根树桠上,整个人的重量靠在树身上,坐着紧抱住,心里一阵后悔,明明是可以避免发生的事,都怪她任性,本来她现在早回家躺在床上敷面膜了。幽香萦绕在鼻尖,是她腰间系着的香囊发出的气息。阮苏淮原以为这香囊是戏服本身配套的,但她越闻这气味越觉得奇怪。马不会无缘无故受刺激,说不定是片场有哪个看她不顺眼的想整蛊她。她们两人被困在了山林间,雨下的猛烈摇晃着周围的细枝青叶,树下已经没了路,泥泞和断树混合着,视野内都是湿漉漉的,山间还涌起了雾气,看不清底下是塌了,还是一片混沌的混杂着断枝地皮杂草的泥道。时间不知流逝了多久。阮苏淮的喉咙有点发痒,一阵山风刮来,衣服抵达而来的透骨凉意令她浑身发抖,手脚发寒发冷,额头滚烫,有点低烧。她本就精疲力尽,眼皮流落着雨水,逐渐泛涩泛重,手臂也软绵绵的有点脱力。“阮苏淮,你要睡着了吗?别闭眼?喂?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