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了桌上一包限定款的手帕纸,记起了那次她被S社那堆难缠的记者纠缠,碰到了陆枝遇,当时那烦人的女人冒冒失失的流了鼻血,而她递给她的正是这个牌子的纸巾。顾隐舒不屑地轻蔑了一下,想将那包纸巾丢进垃圾桶,但转而忽然又有了那么点的兴趣,放入了手袋中。在她眼里陆枝遇就是个不自重急功近利的艺人,只要愿意,谁都能上的肮脏公交车而已,这种女人还想耍这种把戏自命清高,反而对她的给予一并偿还,也不知是抱着什么居心叵测的心思。反正无论这女人对她有怎么样的算计,她既然想要靠近她,又是杜越泽的枕边人,对她而言,确实有点用处。顾隐舒觉得有点反常,她竟然会有心情去思考一个毫不起眼小角色的想法,简直是闲的没事做。她有点烦躁地揉着微长的浅金色短发,发现杜越泽有点反常的没有朝着她抛出话题,她转头一看,那位俊美男人的注意力已经完完全全被片场上的一位演员吸引住了。而这位演员,正是顾隐舒刚才还在揣测的人,陆枝遇。梨花如霜树影婆娑乱舞,落雨坠入泥地,碎花抖落翩扬若雪,敞开的琼宫殿门外,一位执伞的女子缓步而内,她纤手轻轻往下拉收起了伞,弯腰掸了掸脚畔裙摆的灰尘,跨进门内。第12章 戏中戏(四)端姝端华两位公主,在大端朝素有“绝世双壁”之称,端姝二公主多才多艺善舞,端华大公主能言善辩擅谋略,曾和太子端云率领军队平定江南叛乱,特封为长公主,但也因在行军之中大病一场,落下了病根。此时的镜头,正是端华长公主趁着大梁朝内乱,派着护国大将军蒋宁联合潜伏在大梁皇室的细作将作为人质的皇妹连夜给接了回来。端华急切地走入了琼苑,她脸庞泛白透着丝病态,胸膛的呼吸起伏因走路过快而略急促。她似是感到了有人在内,便将佩剑拔出,持于手中,在看见了端姝之后,剑便反手插回剑鞘,丢在了一旁,欣喜地快步上前。“端姝皇妹,许久不见了。”“皇姐。”端姝眸中泪光氤氲地望向端华,宫墙庭院深,长姐如母,她与端华自小情深,远在大梁受到的屈辱和寂寞又能与谁倾诉。她似有万般委屈哽咽在喉中,走上前与端华相拥。陆枝遇的眸光瞥了眼还想抢几个镜头的秦玥,拉住了白汐柔的双手,与她一同走入了主机位的镜头之中。侧机位的两个摄影机的最佳画面位置都被她们所占据,秦玥就算再有本事,也不敢在这种情况下抢镜头,会破坏画面的和谐感。虽然导演默认了开后门的秦玥可以有机会多露脸几秒,但可不允许她一个丫鬟公然抢夺配角的番位。白汐柔的身躯有一刻的停滞,手不自在地瑟缩了几秒,随即适然地将五指舒展贴于陆枝遇的手背。她余光瞥向了陆枝遇的侧脸,那人洁白如玉的皮肤渗汗泛着层薄光,睫毛微敛眸光深邃,总让她有种心机深沉的感觉,右颊一颗桃花痣随着表情变化柔和淡然,惹人爱怜。白汐柔被秦玥被动压一头,好不容易被陆枝遇解了围,她不知不觉观察起了对方的相貌,一边走着一边想,身旁的这个人耐看极了,虽不是那种艳丽让人过目不忘的面容,但极具特色,很有辨识度。端姝和端华两人并行而前,有太多话想要言语,但时隔多年,竟是踌躇了半天也不知要从何处开口。秦玥跟在两人的后头,在一旁怄气,这两个人的互动,她完全插不上镜头,那位传闻中的花瓶陆枝遇在片场好像变了个人,将整场戏都控住了,在入镜之时就压迫着她,令她难以加台词和戏份。端华握着端姝的双手,与她一同走在竹间小道,一座幽静的林间小亭近在咫尺。二人双双落坐到了亭内。端华眸中带丝深深的忧虑,说道:“皇妹,我每日盼着信鸽能传来你的消息,就怕你在梁朝出了事。蒋宁将军离去多时,大梁朝嗜战如狂的北岩王大权在握,今夜他已攻打至茯秋山,距离皇城也不过短短二十余里路,国库空虚,我大端朝怕真气数已尽。”端姝脸色发白,说:“太子哥哥呢?我听闻他在茯秋山一战中失踪,可曾有消息?”端华摇了摇头,说:“秋茯山地处深谷,地势复杂,风向难测,又有猛兽毒虫蛰伏,二皇弟受重伤失踪在那处,恐怕凶多吉少。”端姝恍若失了半个魂魄,喃喃道:“皇姐,如若皇城也守不住,那……大端必亡了。。”有探子仓促来报,“皇城外蛮夷来袭,皇上已御驾亲征,宫外已停了马车,请二位公主换了衣裳,速速离宫。”端姝握在手中的杯盏砰然落地,害怕说道:“皇姐,现在可怎办?”端华将探子递来的包裹塞在了端姝怀里,说:“你逃,但本宫必须留下。”她目光幽远,坚定说:“覆巢之下无完卵,这若是命,我又怎敢擅逃。本宫手下有大梁十万将士的亡魂,敌军来袭,我若逃了,不但丢了端朝的颜面和士气,更将为在战场誓死拼杀的将士不耻。”她双目如炬,眸中似带燎原之火,虽是一介女流,体弱多病,却气势凛然不输男儿。白汐柔一愣,竟是被陆枝遇的演绎震慑住了,有点呆呆地望着她,下一句台词和动作硬生生卡在嘴里,半晌才反应过来,僵硬地接住了陆枝遇抛来的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