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我杀贼!”
县尉不信邪,狞笑着起身将头盔戴上,也来不及扎盔带,抄起边上铁戟就领着身边乡党子弟亲兵迎了上来。他大步流星战斗热情高涨,待靠近七八步就见几处篝火照映下的黑武士确实有些异常。
“人尚能杀,又岂有怕鬼之理!”
县尉停步对左右招呼,指着穿甲黑武士说:“这是贼首!”
七八名乡党亲兵持矛戟大步前进纷纷攒刺,只是扎在对方身上既没有破甲掼入,更没见到血液、受伤。
披甲黑武士双手握持环首刀反复拨挡,另一名黑武士斜刺杀来一刀斩断矛杆,反手一刀就是一颗人头落地。
围攻的亲兵顿时受惊,不等他们恢复,无甲黑武士越过他们与县尉拼杀在一起。
黑武士力大,县尉手中铁戟的钩锁技巧全然无用反倒连累自己,没几个回合铁戟捉拿不稳脱手而出。
县尉快速后退心中慌乱要拔出佩剑,剑还没出鞘,就被黑武士追上一刀横斩抹开脖子。
不再追杀重伤未死蹒跚后退的县尉,这黑武士转身配合同伴与县尉的亲兵厮杀乱斗在一起。
外围溃逃的县兵汇合较远的县兵正要一起增援助战,就见县尉后退几步后仰栽倒,其他亲兵陆续重创倒地,于是一哄而散转身就跑。
就连北岸据守的三十多名县兵观望片刻后直接逃遁,丢弃了带来的生活器皿与许多弓箭、兵器。
随着战斗结束,黑武士检查战场纷纷补刀,又分出一个去北岸搜查警戒。
黑熊这才划船到南岸,对着两名身材壮实的新死甲兵投出黑法力。
顿时躯体瓦解,立刻召唤出来黑仆从开始打扫战场。
大到矛戟、虎纹漆盾,小到刀鞘、黑陶碗,都被黑仆从搬运到河边。
死者铠甲衣物也被剥下,尸体拖到河畔,破坏了战斗痕迹,避免被高手反推战斗过程。
原先县尉的小马扎上,黑熊把玩‘下邑尉印’这个拇指大四方小铜印。
人已经杀了,没必要抛尸毁尸,留着就行了。
如果尸体不见了,反倒会连累他们的家人。
只有拖到河边,做出企图抛尸入水的迹象,才能避免一些麻烦。
比如炼化黑仆从的两个死者,找不到尸体,可能会背负逃兵的罪责,导致家人遭受处罚。
再怎么说,他们已经开始为自己效力,能照顾就照顾一些。
篝火前,黑熊看着铁盔吊锅里的鱼汤毫无胃口,开始回忆刚才的战斗过程。
长杆兵器很克制持短兵的黑武士,也就这些县兵被吓住了,十分力气发挥不出一半,技巧更是只剩下本能,毫无作战积极性可言。
所以明明已经挡住了披甲的那个黑武士,结阵乱戳足以破坏黑武士的肢体关节。
可这些人越打越慌,战斗士气和自身力量直线下滑,随着县尉重伤倒地不起,眨眼间就被两个黑武士当鸡鸭杀了。
所以自己这里的黑武士最后一次强化必须将装备配置齐全,矛戟、刀剑这种长短兵器是标配,远程副手武器可以增加飞斧、短矛……弓弩之类的也得尝试,弓弩更注重技巧。
若是能用,那就很占便宜,相当于无限弹药。
还有就是取消格斗小盾,准备一些战阵大盾……真到需要的时候,由黑仆从抬着大盾在前开路。
可这样的话又不是很方便,自己最大优势就是灵活。
所以还是要配备格斗用的小盾,黑武士似乎没有体力限制,战斗时每次成功的格挡,都是赚的。
思索片刻,见打扫完毕,黑熊就挑起铁盔吊锅到河边放水里泡冷,指挥两个黑武士、三个笨拙黑仆从换船,将战利品装到新船。
这年头,哪怕巴掌大的甲片那也是值钱的东西。
不管是铁札的甲片还是漆皮甲片,有防护力,那就值钱。
还捡了三十多支矛,尽数打捆。
本打算拆下矛头,可坚韧的矛杆也是难得的材料,矛头也不好拆,索性一起打捆带走。
长矛质量也有优劣之分,唯一缴获的铁戟质量上乘,与两捆羽箭、铁甲一起放在船舱里。
还有一艘木色较新的船,装了衣物、皮甲、麻布鞋、弓之类,就连手臂粗的好木头都装了许多。
两艘船一前一后,彼此以粗麻绳相连。
就这样岸边留下十一具尸体,一大一小两只船继续向下游驶去。
船舱里,黑熊才有空闲丈量计算,这艘船宽度在一丈三尺左右,长度约有四丈。
麻布做篷,还刷了粗糙的漆艺做了硬化和防水,前后有竹帘,内部空间五六个平方米,足够他躺平了睡。
只是黑武士、仆从缺乏智慧,黑熊躺展身子适应了一下,就起身钻出舱观察水道。
手里也没闲,脱了身上的皮甲和旧衣服,将县尉身上扒下来的黄帛里衣、三层细帛缝制的中衣,以及有暗兰竹纹的水绿锦袍依序穿上。
随后是县尉明显大两圈的丝织套裤,这套裤足足五六层丝帛缝合制成,手感厚实温暖,却一点都不重。
不想洗县尉的细麻袜子,索性将县尉的绛色武官服切下一些布料用来裹脚,然后才美滋滋穿上明显大了两号不止的漆皮履。
最后水绿锦袍之外又穿了一套粗帛外衣,这才把皮甲重新穿上,免得皮甲磨损锦衣。
就是头发很不好收拾,这几天已被他用短匕一缕缕切短,原本用粗布包头。
现在有许多制成衣物的丝帛,就取下黄帛中衣的袖子,裁开后做头巾裹在头上。
至此,全身终于有了得体的衣物。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