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熙看着二人不禁笑了起来。这还没有拍摄,就已经入戏了。
一小时后,某废弃仓库。
斑驳的墙面,密密麻麻地镶嵌着人工雕琢的子弹痕迹,地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尘,每一步踏下都激起细微的尘埃旋舞。
偶尔可见几个精心布置的道具假人,静静地躺在灰尘覆盖的地面上。
“我要见你们长官。”
“止步!”
“我说我要见你们的长官!”
“再重复一次,就地等候!”
“咔嚓。”
“咔嚓,咔嚓。”
一阵子弹上膛的声音响起,几名士兵举枪瞄准。
林凡此刻的装扮显得颇为突兀,身着一袭深绿色军装站在原地,却难掩面容上的精致妆容,唇上涂抹着鲜艳的红,与周遭硝烟弥漫、气氛紧绷的战场环境格格不入。
而刚刚让他就地等候的那名军人则身姿挺拔,浑身上下散发着阳刚之气,语气中透露出不容违抗的威严。
“你这个叛徒,找我有什么事?也不怕我现在就枪毙你?”吕腾扬穿着军靴,戴着白手套,走到林凡身前掸了掸身上的灰尘。
别看吕腾扬从来没演过戏,但是这一上场还真有那一番军人的味道。
“我……”
“我什么我,我现在就毙了你!”
还没等林凡开口说完,吕腾扬的声音如同雷鸣,双眼圆睁,怒火中烧,他猛地一抽,腰间的配枪瞬间出鞘,冰冷的枪口直指林凡,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
“队长别开枪,黄军托我给您带个话!”林凡被吕腾扬吓的退后几步,连连摆手解释着。
这一幕被导演看在眼里,狠狠的拍了一下大腿。
好家伙,这表情真是到位,之前还以为他是个屁都不会的小白脸,没想到还有几把刷子。
殊不知,林凡其实是真的被吓了一跳,刚刚的表现完全就是自己真被惊到了,他没想到吕腾扬的表情和气势会那么凶狠。
草尼玛的,一个跑龙套的凶什么凶,差点把我给吓尿了。
看老子一会怎么整你。
林凡心中大骂,但还是故作镇定的继续演戏。他脸上露出一丝献媚,不停的搓着手,把汉奸演绎的淋淋尽致。
“是你把敌人引到这儿来的?”吕腾扬冷冷的看着林凡问道。
林凡也不答话,只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又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墙角。
“你干什么?”吕腾扬看林凡脚步移动,于是将枪顶在了他脑门上。
“我们以前都是袍泽,队长你也应该念及昔日之情吧,那边说,那边说。”林凡拉了拉对方的袖口。
“昔日之情?我看是你自己忘记了吧,居然敢投靠敌军!”
“我就是念及昔日之情,这才来此救你的,啊~”林凡被吕腾扬用手枪碰了一下,疼的他眼泪都快出来了。
“你tm敢打我。”
“咳,我什么时候打你了?刚刚是不小心碰到的,好好拍戏,导演看着呢。”
墙角处,两人低声交流着。
吕腾扬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是在偷笑。林凡满肚子委屈,也只能先忍着,因为他准备马上就报那一击之仇。
“咳咳,你误会我了,我其实是有别的身份的……”林凡挺了挺身子小声说道。
“什么意思?你为多方服务?”
“是的。”
“为什么要这么做?”
“作为昔日的战友,我不妨告诉你,战争的结果是个未知数。我游走在几个势力之间,不管哪方取得最终胜利,我都会成为最后的赢家。”
“叛徒,你难道对的起自己的信仰吗?对的起国家的栽培吗?”吕腾扬的神情很激动,他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质问道。
“信仰?那是什么东西,现在连命都快要保不住了,我还会在乎这些吗?真是迂腐!”林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同时暗中蓄力,企图挣脱吕腾扬那铁钳般的束缚。
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吕腾扬的力量竟如此惊人,似山岳般稳固,任凭林凡如何奋力挣扎,憋得脸色通红,也未能撼动分毫。
“国家培养了你,你居然干出投敌之事,真乃我们军人的耻辱。你这种贪生怕死的人,就不配与我们为伍。”
“你这人真是自私,为什么要牺牲我们个人的利益为国家着想?你转身看看,那些与你并肩作战、历经生死的战友们,他们的伤痕累累,难道你不感到一丝愧疚吗?你忍心让他们的宝贵生命,成为你追求那虚无缥缈信仰的陪葬品吗?”林凡的话语中充满了激愤,他手指用力地指向仓库内那些因战斗而受伤的士兵们,每一个字都重如千钧。
“闭嘴,国都亡了还谈什么个人利益?你这种家伙,战后肯定也是被人当成弃子的。人来到这个世上,难道只知道贪图享乐吗?你以前的理想和信仰呢?”
“我不管那些大道理,我只知道,好死不如烂活着。我就想先活下来,那些虚无缥缈的民族大义,不如一块大洋来的实在。”
“砰!”
“老子打死你个狗汉奸!”
林凡,抬起一脚就想报复吕腾扬,却不料,这蓄势待发的动作尚未完成,对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记重拳精准无误地轰击在他的腹部。
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如同巨石压顶,瞬间让林凡双眼圆睁,痛苦之色溢于言表,身体不由自主地蜷曲,双膝重重跪倒在地,尘土四起。
他双手紧紧捂住腹部,痛苦地在地上痉挛,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难以言喻的剧痛,显得格外狼狈。
“cut!精彩绝伦!把军人的爱国之情和对叛徒的仇视表现的淋漓尽致,你以后就给我来演军人,我以后每部戏都找你拍。”导演激动地喊停后,大步流星地走到吕腾扬面前,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满是赞赏。
刚刚那场景,让导演热血沸腾,这就是他心目中的画面。
而此刻,地上的林凡依旧在痛苦地蜷缩着,身体因疼痛而不停抽搐。剧组的工作人员见状,连忙围拢上去,关切地询问并检查他的状况。
相比之下,导演只是戏谑地瞥了一眼仍在挣扎的娘娘腔。随后,他再次将目光投向吕腾扬,点了点头,其中的含义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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