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些礼物当中有你喜欢的吗?”姜潇继续问道。
明明她问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可安池听了,就能瞬间在脑海中形成一个很具体的画面,就像音乐正在他脑海中构建着什么。
“没有。”安池坦然地答道:“我都不喜欢。但他们应该给我,收礼物的感觉不赖。”
突然,在他脑海中出现一只兔子,他本不想说的,可却脱口而出了:“兔子。有只兔子。”
“什么颜色的兔子?”姜潇问。
“咖色的,有点香,像是野兔,但是很干净。”安池评价道:“可爱。”
“兔子在什么地方?”
安池皱眉道:“我想让它学会慢慢走,跟在我身边,可它就是不学,偏要跑,还跑得很快,要找野狗玩儿。我刚刚抓住了它,但它踢了我。”
“放它走吧,它是野兔,可能不适合养在家里。”
安池沉默了三秒,突然睁开了眼睛,看向姜潇:“那可不行。姜医生,出现在我家里的东西,难道不是我的东西吗?”
姜医生对此也没有吃惊:“你说得对。”
“所以,我对我自己的东西,没有支配权吗?”安池追问。
姜潇笑而不语。
她笑得很轻松,但看表情,她对安池的论调持反对态度。
安池马上要被她的态度激怒了,她却突然说道:“安先生,这次咨询的时间到了,有几个检查需要去二楼做一下,出结果后我们根据报告单的情况再调整后续的咨询时间和内容。”
姜潇和颜悦色,一度让安池以为刚才她的反对是自己的错觉。
等安池被小护士带走之后,方谷雨才重新进入诊室。
她刚关上门就急切地问道:“怎么样?”
姜潇卸下完美的笑脸面具,皱起眉头,甚至有些嫌恶地捂住鼻子:“不怎么样,独占病,病得很重,还不愿意承认。”
她打开窗子通风,说道:“你是bate吧?”
方谷雨不明所以:“是啊。”
“所以你闻不到房间里信息素的味道。”打开窗子后,姜潇像是又能呼吸了,吸了两大口新鲜空气:“这房间里都是安池信息素的味道,曼特宁的苦味,挺冲的。
“我们仅仅是做了一下音乐催眠,都没有到达他最深层次的潜意识,就已经显示出极强的占有欲和控制欲,连释放信息素都是下意识的,安池自己恐怕都没有意识到。在这种强烈控制欲的冲击之下,喜欢、爱,这些情感都会淡化。”
方谷雨问:“那怎么办?我们应该做什么?”
“从刚才的催眠来看,他的自我意识很强,不知道他会不会配合治疗,独占病患者总认为自己才是权威。”姜潇说:“我要配合他的检查报告才能下医嘱,不过我个人认为独占病的可能性比较大。”
她突然这么谨慎,方谷雨反而警惕起来,想起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网上看到过:一般医生说“可能是”,那就几乎可以确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