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迁双拳紧握,在珙真讲到科学家被特工枪杀时,他就和当年亲身经历过这些事的江寻一样,猜到了事情的全貌。
“后来,这个孩子被一名曾经卧底前线的警察秘密收养,这个人的真名早就不可考证了,不过被你所熟悉的真名是裴泯。”
珙真颔首,每一字都像敲在裴迁的心口:“他是你的养父,是你在过去几十年里认定的‘生父’。”
“……不可能。”
裴迁也知道自己的挣扎可笑又无意义,早在对方提起这件事时,他就隐约感知到了结果,不愿相信的抵触情绪并不足以改变事实和真相。
“有件事一直以来是‘坤瓦’的机密,如今组织都将覆没,我也无所谓把这机密告诉你。”
珙真双手交叉在身前,端出了作为高管的姿态。
那是个很男性化的动作,不像她这样一举一动都透着优雅的年长女性会做出来的,就好像她在通过这个不习惯的动作来缅怀什么人一样。
“祁未,你眼里的罪人,我血亲的兄长,当年为了躲避‘坤瓦’的追杀曾到过那个进行过基因实验的村子,找到了一部分被科学家藏起来,没有被完全销毁的数据记录,并从中得到了灵感,尝试将他创造的‘寒鸦’进行了改造,使他的心血与他的爱人基因融合,帮助他的爱人度过了生死的难关。可惜他们的故事并没有美好的结局,最终与‘寒鸦’实现融合,可以靠血液提取‘寒鸦’纯品的花知北还是死了。”
裴迁冷笑:“这种毫无人性的实验,失败了也是咎由自取。”
“如果花知北能活下来,不管‘寒鸦’还是战争机器,被制造出来只是时间问题。”
“那真是庆幸老天早早就毁了人类的疯狂实验,摧毁了登天的巴别塔。”
“他没能幸存,不是因为‘寒鸦’的药效不足,而是前苏联的基因实验具有致命的弱点。”
“差不多得了,我没兴趣听你这些荒唐的疯话。”
裴迁坐不住了,他开始活动双腕,想从手铐的桎梏中逃出来。
但他很清楚,珙真也很清楚,他并不是在为这番离谱的话而焦躁,而是因为他意识到了这件事跟他自己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