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淑贵妃小声啜泣,闻言,抬眸瞧了眼玉嬷嬷。
带着哭腔道:“玉嬷嬷当真如此铁石心肠,迎安都如此了,你还不肯说实话,还口口声声说只是给迎安用了安神香,皇上,我们的孩子还只是个两个月大的婴儿啊!只怕是玉嬷嬷是用安神香让迎安安静下来,用泻药将向嬷嬷引走,然后好伺机对迎安下手,皇上,您要为臣妾和迎安做主啊!”
她虚弱苍白的脸色,再加上刚刚小产,都令庆凌帝心生怜惜。
他竟也流出了几滴泪。
在一旁看着的皇后瞧着此情景,震惊蹙眉。
嫁入皇家数载,她竟不知,皇上会哭。
那温柔似水,疼爱到骨子里的眼神,从未在她身上出现过。
他当真爱惨了淑贵妃!
庆凌帝关切道:“有朕在,一定护住你和我们的孩子!”
淑贵妃窝在他怀里,没说话,却哭的更厉害了。
那一声声哭诉,一滴滴泪,都让跪在地上的玉嬷嬷心颤。
她这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位淑贵妃的本事,当真是厉害!
庆凌帝冷冷道:“卫威然!”
卫威然上前:“奴才在。”
“把玉嬷嬷拖去慎刑司严加拷问,务必撬出真话。”
“是,皇上。”
话落,卫威然摆手,屋外进来了两个小太监,直接架住玉嬷嬷往外走。
玉嬷嬷惶恐不已。
这皇宫中,谁人不知慎刑司。
谁若是进了慎刑司,不死也要脱层皮。
据说之前有个贵人的婢女犯了事,被拖入慎刑司严加拷问了三日,出来后直接疯了。
玉嬷嬷大喊:“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您救救奴婢……奴婢看着您长大,是您身边最亲近的人……皇后娘娘……救命啊……”
她的声音远了。
屋子也静了。
皇后上前半步,欲言又止。
庆凌帝抬眸瞧她:“皇后可是要为玉嬷嬷求情?”
皇后忙道:“不,皇上,玉嬷嬷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理应由臣妾管教,劳烦皇上出手,臣妾不胜惶恐,宫规森严,臣妾贵为一国之母,应当做好表率,此事全由皇上做主。”
庆凌帝冷笑一声:“皇后知道便是,母后说放你出宫,朕这次便网开一面,但是衡亲王先前刺杀朕和淑贵妃之事,不能没有结果,念及其是朕的舅舅,朕从轻发落,降衡亲王为衡郡王,撤了他京城郡守之职,从今往后,他只需做好他的衡郡王便是,有朕在,今生少不了他的荣华富贵。”
他字字句句,都在往皇后的伤口上撒盐。
降了衡郡王,那便是彻底将乌雅氏在京中的地位降了下来,从今往后,别说是说亲,就连集会宴席,只怕是只能和京城第二世家结交。
这对乌雅氏往后在京中行走,必是不小的打击。
皇后打量着庆凌帝的脸色,将心中求情的话压了下去。
皇上如今在气头上,若是再求情,只怕是他会更加维护淑贵妃母女。
也罢,有太后姑母在,乌雅氏总归是不会完。
皇后跪下谢恩:“臣妾替父亲谢皇上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