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夏云做了梦,梦见江重意带着他去游乐场坐旋转木马。醒来,一定也要去。叶绍远不让他去吵醒江重意,叫他留一条语音消息。叶夏云立刻照做。 游乐场里面的食物长得漂亮。叶夏云捧着和他脑袋一般大的甜筒,江重意蹲下来为他拍照。叶夏云乐呵呵地吃完了饭,拽着江重意小跑,坐了一次摩天轮,两次旋转木马,迈着腿跑来,眯着眼睛说:“小意妈妈,我困了。” 叶夏云蹭蹭江重意的手心。手心温热,叶夏云刚吹过凉风,此刻感受到温暖,更困了,阖上眼含糊道:“想要回家,我喜欢家里大床。” 叶夏云也应好,一路上高高举起手由江重意牵着,迷迷瞪瞪地歪着走路。到了车上,霎时间被暖气包裹,反而不困了,适应了一秒才走进去。 过了一小时,叶夏云躺在床上,没换衣服,江重意也就没换。醒来再换吧,还要记得和佣人换床单。想着,江重意也睡了过去。 “太太!秦雅芝小姐来啦。” “对,安保拦着,但是……”后面的话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 一辆黑se商务车堵在大门口正前方,一面的车门打开。有三人立于车前,中间那人高挑,留着长卷发,浓黑的眉眼,简单的白se毛衣和浅蓝牛仔k。 不到一分钟,江重意再次收到电话,那头怯懦地说:“太太,秦雅芝小姐说她是来看小少爷的……拿来!” 江重意看向底下,秦雅芝朝瘦小的佣人举着手,她微微昂首,手心朝上,语气傲慢。 “给她吧。”江重意说。 秦雅芝不屑,从鼻子里喷出一个气音,举起手机贴在耳边,说:“江重意,我来见小云。” 江重意迟疑了一下,撒谎道:“还在睡觉。” 秦雅芝对他并不好,不喂母r,不予陪伴,偏执着地要他叫妈妈,如果叶夏云没喊,秦雅芝就会甩他一巴掌。叶夏云说他讨厌妈妈,但偶尔会想念妈妈。 江重意理解,但她不想去思念她的母亲,那稀薄的母ai,是留在桌上,抹布擦不净的水渍,飘着油w,肮脏不已。 江重意闻到了油烟味,她犯晕。 江重意讨厌秦雅芝的不依不饶,她总是执拗地追问到底,江重意讨厌这种人。叶绍远与秦雅芝不一样,话到一半,叶绍远就会理解她,心疼她。江重意想念叶绍远了。 秦雅芝愣了愣,意外江重意的好说话,随即一思考,了然了,呵了一声,说:“然后等叶绍远回来把我赶走?江重意,我说了,我找的人是叶夏云,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叶夏云,不是你!” 在叶夏云的印象里,秦雅芝会是怪物吗?应该是的,不然怎么会做噩梦,哭哭啼啼地跑来说梦到妈妈了呢。 秦雅芝一噎,惊讶江重意的直接。 对于江重意,秦雅芝最常说的是一些羞辱。在江重意和叶绍远结婚前,秦雅芝对她的身材进行批判;在他们结婚时候,秦雅芝每一想到江重意,震怒,骂出w言hui语。甚至约了瞧不上的小姐们,一起贬低江重意。 面对这般态度,秦雅芝的火怎么也升不起来了。 心里的锣鼓一敲,震耳。江重意耳鸣了,恍惚一阵,发觉秦雅芝是在胡乱说话。 一位疼ai孩子的母亲如何说得出这样的话。 江重意直起腿,立起身来,说:“他还在睡觉。”说完,挂断电话。 江重意抬不起头。她见不得叶夏云的笑脸。 “当然是对的。你的做法合乎逻辑,合乎情理。她对小宝不好,小宝不喜欢她,虽然小宝偶尔想她,但你也说了,不排除是因为血缘关系,血缘关系是难以割舍的,但她对小宝造成的伤害也是实在的。上一次她闯进来,小宝知道是她,不是害怕得哭了吗。你再想想,你都是为小宝好,不是自以为是的好,哪里要觉得愧疚。” 她是对的。但她总想:万一呢。当然,这是不正确的。江重意清楚,可是她无法停止想象秦雅芝和叶夏云和睦相处的画面。 叶绍远只好一遍又一遍轻柔地抹去眼泪,环起她,拍打她的肩膀。 江重意的心揪得更疼了。 /谢谢大家的喜欢~ 身边的江重意闭着眼,鼻塞住了,有轻轻的鼾声。 叶绍远一直睁着眼,索x翻身下床,光脚悄然地走,先是拉开一层窗帘,让光透进,然后走到江重意一侧的地板,坐下。睫,翘鼻红唇。灰暗下,犹远犹近。叶绍远眨了几次眼睛,愈觉心惶,摁亮暖h的小灯。 叶绍远歪头也瞧不着江重意的脸了,怔怔看着一会儿江重意的额头和发鬓,回床上痴痴地躺着。 不知道是多久之后,叶绍远被两声叩门声惊醒,一睁眼才发觉自己睡着了,头脑轻松,身子也不疲乏。坐起来看了眼江重意,她没有被扰醒,睡得安稳。放下心,叶绍远起身开门,抱住冲上来的叶夏云,带着他下楼。 “是啊,等小意妈妈睡醒,爸爸就抱你去找小意妈妈。爸爸今天不忙工作,陪你和小意妈妈玩。” 然而,直到夜幕落下,叶夏云也没能见到江重意一面,于是郁郁寡欢,少了话。 江重意将自己裹得严实。被子突起一条。 江重意一动不动,也不应话。 叶绍远陪叶夏云玩了好久的游戏。叶夏云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说困了。叶绍远再陪着他,等到他睡熟了,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 往日里,这些事情大多时候是江重意揽去的。叶绍远难得几次的陪伴,都有江重意在,他在一旁附和几句就能逗乐叶夏云,从不像今天那么累。 叶绍远下意识叹气,说:“我去。” 叶绍远不知该如何,他忽然感到深深地无力,心坠入无境之渊,陌生的眩晕立刻席卷他。 江重意一顿,随即颤抖。哭久了,控制不住地颤抖。她咬唇,紧紧闭上眼,蜷缩起来。身t不听使唤,冷得直哆嗦。可江重意很热,她在被子底下待了好久,呼x1着稀薄的空气,脸涨得通红。 说到后面,叶绍远轻轻笑了,想象得到叶夏云一醒来就蹦起来,在他们的房门口踱步徘徊。但愿他能如愿见到。笑完,叶绍远说:“你呢,想见见他吗?要现在去吗,他睡着了。” 江奇禄应该是自江重意出生之后,结束这一段剧情 要用我上班的脑子,洗澡的脑子狠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