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塔满心绝望地瞪大双眼,迷蒙的泪水涌溢上来,脑海深处都是不甘又无力的悲愤抗拒—— 拜托了、谁……谁都好…… 就在这个念头从安妮塔的脑海升起的那一刻,一道明耀的光亮骤然在她的眼前绽开了,一闪而逝。 下一秒,那两根触手就开始哆哆嗦嗦地震颤起来,倏尔就远离了安妮塔的躯体。 安妮塔终于获得了喘息,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含泪光地重新聚焦视线,看向了正在身前忌惮地抖动着的那两根触手。 安妮塔因为缺氧而混沌迷蒙的大脑终于得以恢复思考。 之前的那根触手因为她乳尖上的「禁锢器」而退缩了…… 明明能伤害恶魔的奇怪力量,对其他小动物没有用,对触手倒是杀伤力很强…… 在电光火石间,安妮塔已经抓住了其中隐隐的联系—— ……地狱…… 讨厌的触手!! 代表光明惩罚你! 整棵触手的枝条,立刻像被通了电流一样,一下子就炸开,瞬间就把安妮塔甩了出去。 她只是狼狈地趴在地上,腰杆都在发软,小穴深处也在隐隐战栗着,吐出了更多热黏滑腻的水液。 但她刚一抬起头,就发现那棵触手树仿佛被激怒了一样,全身剧烈地抖动着,每一根触手都在疯狂挥舞着乱甩。 那团东西正在触手愤怒的挤压下越缩越小,缠卷的腕足间的缝隙中,还在不断地渗出淅淅沥沥的暗红色液体。 她拼命忍着骨头缝想要打颤的冲动,立马转身,朝着反方向拔腿就跑。 她连头也不敢回,用力瞪大了眼睛,几乎是本能地在后脑勺的位置集中精力,艰难地回忆起刚才反击时候的场景。 过了一会,身后似乎没有动静了。 触手越过她的头顶迅疾地向前飞舞而去,破空扎入前方的地面,霎时就根根伫立地构成了一个黑色带着黏液的可怕牢笼。 糟糕!!! 她的脑子飞快地转动着,前后左右望了望,心一横,选了原本的前方,硬着头皮像发起冲锋一样,噔噔噔地向着前面触手牢笼一鼓作气冲了过去。 在同一时刻,安妮塔望着越来越近的粗壮触手,也在大脑中拼命调动着回忆,聚精会神地凝起誓要要撕扯破这个令人发指的可怕牢笼的决心。 与此同时,安妮塔也完好无损地冲过了那片拦住她的黑色触手。 安妮塔顿时在心里舒了一口气,但现在也还不是放松的时候—— 但下一秒,她的脚下却忽然被什么绊到了。 而在那根触手的一旁,那些才被她拦腰斩断的触手,还在扭曲着朝着上方的另一端断口蠕动,两段逐渐又融合在了一起。 安妮塔目瞪口呆地望着此刻已经完好无损、正在猖狂舞动的那群触手—— ……所以说,刚才的「反击」,其实也是没用的?! 因受到连续伤害而勃然愤怒的触手,离安妮塔越来越近了,带着杀意腾腾的暴怒气势,在她的脸上投下了狂乱的阴影。就仿佛要为了报复她刚才的反抗,把她整个人都吞吃殆尽一样。 跑也跑不过……砍也砍不断…… 要、要被…… 但过了一会儿,她却没等到想象中的疼痛或是束缚降临。 ……怎么回事……? 眼睫交错的黯淡阴影里,一个穿着陈旧牧师白袍的身影,正在熹微的月光下好整以暇地俯视着她。 “……哦呀?几天不见,怎么变得这么狼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