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没有在意这种程度的倾泻,只是回忆着过往的那些过程,来稀释此刻稍显过度的不安或是欢愉。与那些数据不同的是荀安无法像它们一样无论怎样都能把杜芢支撑住,杜芢认为自己没有在亲密上做得过分,但荀安还是被她扑得倒了下去。
荀安明明是下意识拥着她的,但最后又把手伸向她的肩膀,猛得将她推开。
“你这样算什么意思呢,杜芢?”
荀安这样说的时候也好像在笑,但喘息声让她在这件事上的地位被削弱三分。
“可以。”
“什么?”
“我的意思是说可以,我同意。”杜芢歪头,尾音也有些意识不到地喘。
但荀安好像还在等待着什么,还是没听懂。
“不是你说的吗?”杜芢被打断本来就不爽,但她脑子还算转得快,很快想到了问题的另一层可能性,“还是说你说的想要我,不是这种意思?”
“是我理解错了?”
她低头看向荀安,没注意到自己的眼神像在翘首以盼着一种承认。
荀安这样看了许久,最后摇摇头,又点点头,“没有。”
“没理解错。”
于是杜芢笑了,伏下身去亲吻侧颈,她这才意识到她不想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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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几分钟前,荀安还想象不来事情能发展至此。
她脑内的小人已经乱作了一锅,有三个在尖叫,有五个在绕着圈奔跑,还有两组在相互对着扇巴掌。她远没有看上去那么安定,她疯得彻底。
但她几分钟前还没疯,她刚刚只是混乱,不是疯。她完全没想让杜芢对她的话语有什么认同,她在脑子里编排出了无数个杜芢以各种方式甩开她的剧本,却唯独没想到最终会是这样的行文。
其实她只想看她发怒而已,就这么简单,看她发怒。她想窥探到一点真实的杜芢,也想让杜芢窥探到一点这样对她抱有恶心想法的自己,她觉得光是这样她就能好上半宿。她们应当扭打,应该互骂,应当在乱成一团的思绪里交换想法,就像那些无聊的热血友情电影一样不是吗?只要说开了就能好,对,只要说开了就能好。
她唯独不该这样的。
在她的预想里,杜芢的回答是认同,这甚至都不能说是仅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了。
而是根本没有可能。
但她吻了她,摸了她,在那时她的心里最先冒出的竟只有一个想法。
“那你是不是爱我啊?”
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可能嘛,或许她很会隐藏呢?或许她也在期待着什么?
到了这时荀安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卑鄙,她对杜芢的爱意都还只是锅里慢吞吞咕噜噜冒着泡的汤,她却在从杜芢那里期待着一次火山喷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