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几乎可以确定,白浅兮现在已经疯了!他可是堂堂朝廷命官!
就算她是公主又如何?不过区区一介公主,竟敢杀朝廷命官!
那也得死!可现在……这里只有他们几人,甚至就连宁王殿下,竟眼睁睁的看着白浅兮命人动手也不曾阻拦!
白严终于是怕了。
就算是在他死后有陛下为他做主,但那也是他死了之后的事。
他现在只想活着!
“放下吧。”
就在两人距离坟墓边缘仅有一尺的距离,白浅兮终于这才大发慈悲开口。
没有了壮汉支撑,两个人直接瘫软坐在地上,但两人都没去管自己如今的狼狈。
反而有劫后余生之感。
“可以说了你们,不过只希望这次你们不要骗我,否则……”
剩下的话白浅兮没说,但仅凭想象便已足够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白严见此更是连连保证,“兮儿放心,这次我们一定说实话,绝对不骗你了。”
“关于你娘的坟……”
“刚刚……我们亦不是有心要骗你的,你娘她……压根就没有坟……”
“什么意思?”白浅兮眼神冷冽。
夜临宵亦凑过来。
“是你娘……她在临死之前给我写了一封信,当时她于信中交代,如果她有天死了,不用把她埋在土里。”
“只需要,做一个竹筏或弄艘小船,把她的尸体就放在船上,让其顺着水流流入江海便可。”
“她说她这一生最渴望自由,生前没有得到便想在死后实现这个心愿,如果可以也不用给她准备什么随葬,只需要准备些鲜即可。”
白严小心翼翼的信上内容说完,实际上证明他的记忆还是不错。
这么久之前的事,他都还能记得清楚。
只不过因为他已骗了她一次,因此对他这些话,白浅兮依旧保持着几分怀疑。
至于一旁的夜临宵更是如此,“你胡说八道什么?这种悲春伤秋的话也是阿茹能说出来的?”
“既然你说是阿茹写信给你的,那么——信呢?”
“信……我当年已经烧了。”白严唇角蔓延出几分苦涩。
要他当年早知道,时间过去了这么久,还有人来兴师问罪,他就该把那封信留下来了。
只可惜当年,他以为是那个女人又想用什么信息,来从他手里获取庇护他才看那封信的。
没想到结果就只是这些晦气话,当时他就随手把信撕了。
至于所谓后事,他自然也是交给安氏。
“我当时只怕我睹物思人……但你们信我,我说的都是真……”担心两人生气又或是不信,白严又紧紧补上一句。
“既然你说当年我娘选择了水葬,那你说,当年你又是在哪条河中将我娘葬下去的?说清楚!”
“我……”
白严很想再继续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但对上眼前人那双敏锐的眼睛。
他真的怕自己说谎会被发现。
“说!”
见他面露迟疑,白浅兮语气越发凌厉。
夜临宵就那样在一旁安安静静的,现在兮儿已经掌握了这件事的全部主动权。
他没必要开口去打乱她的节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