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莱曜眯了眯眼，最终妥协：“那好，我带他过来。” 一辆轮椅被人推进来，上面蜷缩这一个很小的身影，腿上盖着毯子，穿着很厚的衣服，人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若莱曜干笑一声：“感冒了，腿软得站不起来，oga嘛，娇弱啊，得好生养着，是不是啊云际。” 周云际垂着头，缩着肩，若莱曜的手压下来的时候，他全身像是过电般发抖，那一瞬间的反应没有逃过顾望的眼睛。他头垂得更低，脖子上紧绷的皮肤暴露了他此刻的恐惧。 顾望的脚死死钉在地上，努力压制住从脚心瞬间涌到头顶的不适，不动声色地轻唤了一声“云际少爷”。 面前的oga脸色白得不像正常人，下巴小小尖尖一块，整张脸上没有一点肉。他微微张开嘴巴，用了好一会儿才似乎看清楚眼前的人，空茫茫的眼神终于有了点变化。嘴唇张张合合，却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 “云际少爷，我来这边谈工程，总长让我来看你。” “云际，”顾望低声叫他，“我是顾望。” ◇ 93、小圆饼（副cp） “若莱先生，有些话我要和云际少爷交代，是周家私事，还请你回避。” 临走之前若莱曜把手按到周云际肩上，要笑不笑地说：“云际，我出去一下，有事你们谈，你最懂事了，要好好的，不要让我和周总长担心。” “云际……” 可是当衣领掀开，露出来的那一片肩上全是红肿淤青，顾望清楚听见心脏里传来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顾望的手还放在周云际衣领上，他弓着背，深呼吸数次才能让情绪稳定下来，不至于当场暴走。 周云际愣愣的，两只手在毯子下面抖得厉害。他嘴角往下压，但被极力控制着，眼眶里有眼泪盘旋，迟迟不肯落下来。他慌张地抬眼去看摄像头，身体一个劲儿往轮椅里缩。 他经历过大大小小多少次场面，从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想不顾一切，冲出去宰了若莱曜。 这是时隔半年之后，周云际见到顾望说的第一句话。 屋里到处都有监控，他和周云际说的每句话若莱曜都会知道。 “还能站得起来吗？” “云际，猫很胖了，小惠喂得很好。”顾望声音压得很低，“过几天，你就能见到小圆饼了，你信我，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会让你见到它。” 顾望很慢很慢地说着，他没法说得太直白，但他确定周云际听懂了。 顾望附耳去听，周云际的嗓子哑透了。 顾望一瞬间心如刀绞：“在乎的，我在乎，我错了云际，我会照顾好它，我一定会想办法带小圆饼离开，你信我。” “顾先生，你也知道，周家没人管他。一个过继的劣质oga而已，完成联姻的使命就行了。我知道你要来，这事就瞒不过去。你就当没看见，云际当然更不会和周家讲。第九区和缅独立州的关系友好和平，而周家和我们若莱家也会合作无间下去，没任何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