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将东西接过来，很冷淡地说一句“我会打电话谢谢雯姐的”，然后把东西拿进屋里。 等门外彻底安静下来，苏沫才想起来，周千乘之前好像是问他借锅的意思。 外面的房子和小径都披上了厚厚的雪被，远处白茫茫一片，看样子是下了一整夜。 早饭照例打算煮两个蛋加一点酸黄瓜，他开了冰箱门，看清楚里面塞得满满的吃食时，记忆瞬间回笼——昨天周千乘来了。 蛋还没煮好，对面便传来敲门声。苏沫开了门，看着还穿着昨天那一身衣服的周千乘。 苏沫微皱眉，那个杂物间是没有锅碗的，连热水壶都没有，不知道周千乘昨天怎么吃的饭。 “不用那么麻烦，在你这边一起煮可以吗？” 周千乘很慢地呼吸，生怕出声扰了这画面，满脸期待着等苏沫开口。 锅里又多加了两颗蛋，苏沫还冲了麦片，把雯姐做好的丸子上锅热了。早餐很丰盛，但苏沫仍然按照之前的饭量，吃完鸡蛋后喝了点牛奶，没再吃别的，剩下的食物都被周千乘吃下肚里。 “吃完饭就走吧。”苏沫边说边将碗筷收拾到洗手池里。 他没接话，不知道在想什么，回避的意图很明显。 苏沫擦一擦湿漉漉的手，靠在料理台前，问：“那你去住酒店吧，或者民宿，都可以，总之别在这里了。” “我这里也不是。” 周千乘不敢说“太想你”之类的话，可每个动作和表情都写满了我想你。他料到苏沫会赶他，算准了天气来的，就想着无论如何要和苏沫好好过个年。 他一直等，等苏沫情绪稳定下来，等时机合适，重新出现在苏沫面前。追求也好，示弱也罢，他是一定要和苏沫重新开始的。 ◇ 76、一场雪 “我保证，什么都不做，也不要求你干什么，我真的就是来看看你。大家都不在，你一个人在这里过年，我也不放心。沫沫，求你了，别赶我走。” 苏沫说完转过身，不再看周千乘。 苏沫忍了一早上的情绪突然有点崩溃：“你走啊！”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 明明说了再不打扰还是说来就来，明明说了今天要走还是找各种理由。 周千乘心脏像被绳子拧在一起。他张了张嘴，嗓子很疼。 时至现在，他发现那些提前准备好的伎俩和说辞，在苏沫的痛苦面前已极速崩塌。他突然意识到，如果苏沫不开心，他真的做不到按原计划来。 “你别难过，沫沫，”周千乘声音压得很低，操控着轮椅往后退，“我这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