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撸了一把猫背，笑着说：“云际，这件衣服是你大哥买给我的，限量款，你要赔我。” 苏沫每次来都要和小圆饼玩一会儿。他很少这样说话，神色轻松开着玩笑，当着周家众人的面，表现出一种和自己alpha少见的亲昵和俏皮。 苏沫举起一只手臂，袖口处耷下来一根毛线，他指给周千乘看，笑得很无奈的样子。 “嗯。”苏沫顺势打个哈欠，眼泪都要跑出来。 周入淮问：“不是要在老宅住一晚？” 大家闻言便都散了。 周千乘看着苏沫，突然说：“沫沫，联姻是必然结果，一时解围没有用的。” 他一身黑衣黑裤，头发一丝不苟向后拢着，眉骨很深，眼底似有深潭，什么秘密和意图都逃不出他的双眼。但他愿意配合苏沫，做苏沫想做的事，说苏沫想听的话。当然这个愿意的前提是，和苏沫无关的人和事。 “有，”周千乘实话实说，“但没理由。”苏沫不解。 “云际虽然也姓周，但他生母早逝，生父烂赌成性，早被周家除名。他如果不是被大伯过继过来，结局就两种，一是潦草找个过得去的alpha嫁了，再就是被父亲当赌资抵给黑市。第一种是最好的结果，第二种是最大的可能。” “受了周家的惠，安安稳稳读书长大，最后却想要自由和爱情，”周千乘说，“没理由。” 不得不说，周千乘有种残忍的练达和通透。他是个政客，讲究违害就利，从不靠同情心治国治家。 “可云际是人，不是没有感情的投资品，就算他的喜怒哀乐没人在意，生死去留毫无意义，在他被限制住的人生里，想最大努力让自己的快乐多一点，想要试试冲破这些束缚，总没有错。” “如果有选择，”苏沫低声说，“谁会愿意被别人推着往前走。” 他在这方面是个俗人，没什么审美，只是觉得这是他和苏沫过的第一个年，别人家有的苏沫也得有。 “不要再买东西了，”苏沫说着，两只脚将很多未拆的包装盒往旁边踢，“扫”出一条路前行，“放不下了。” 苏沫眼睛一亮，忍不住靠过来，伸手摸一摸少女耳垂上的珍珠，说：“好大好圆。” 是两盏小夜灯。彩虹色光线打在身上脸上，还会来回变幻，像是哄小孩子的东西。苏沫好奇地伸手去捉光线，握在手里又松开，房间里亮晶晶的像游乐园。 周千乘见他忘了，边擦边说一些细节帮他回忆。 苏沫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 苏沫脸上闪过一丝罕见的迷茫，怔怔看着周千乘，仿佛透过这张脸，看到那两个曾紧紧挨在一起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