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被眼前这一幕弄的脑子有点宕机。周千乘这幅样子，他进来十分不合适。不管性别还是身份，这场景都过于私密了。他下意识就往后退，脑子里还在疯狂想离开的理由，就听周千乘叫他名字。 苏沫脑子更转不过来了，不明白周千乘这是道的哪门子歉。 第二次试探来了 但周千乘开了口，苏沫只能停下脚步，嘴巴张了张，半晌问出一句：“你还好吗？” 苏沫站在门边，走廊和室内确实有些温差，他脑子还僵着，下意识就按照周千乘的吩咐做。 周千乘的卧室是套间，中间用镂空隔断分开，外面是面积不小的活动区。装修和十年前相比变化不大，只是少年时代的一些摆设不见了，四壁极简，看着清冷很多，让人无法猜透主人的真实喜好。 两人距离不远不近，苏沫微微撇开眼，耐心等周千乘放下水杯，才说：“太晚——” “哦，没、没事，伤口要紧。” 苏沫只得又坐下。 “你以前都是光着脚到处跑。”周千乘突然开口。大概是受伤的缘故，他声音里透着丝暗哑和疲惫。 “有拖鞋吗？”苏沫问。 苏沫：“……” 周千乘两只手撑住沙发挪动身体，似乎牵扯到了伤口，动作很慢，等坐直了，苏沫发现他额角隐约有汗。 “记得那一面墙的cd和收藏吗？”周千乘抬手指了指苏沫身后那面白墙，“成年之后就全没了，这房间里以前的东西，扔的扔，收的收，都没了。” 周千乘苦笑一声，又补上一句：“你也走了。”这话苏沫不知道怎么接。 “今天在西岭道遇到的伏击，”周千乘突然换了话题，继续说，“原本是要回办公室睡的，但情况不明朗，回去怕还有意外，去医院也有顾虑，就回来了。” 苏沫一进门周千乘就说“对不起”，原来是这个原因。 苏沫就算再有心保持距离，也不可能在别人做出此等退让下还计较此事。况且这本来就是周千乘的家。 “第四区来的狙击手，已经在审了。”周千乘轻描淡写地说。 苏沫思路被他带着走，疑惑问道：“你能喝酒？” 苏沫觉得哪里不对，但周千乘实在不像是会卖惨的人，便没细想，听话地按照指示去拿酒。 周千乘遥控指挥：“先往左拧到底，然后往上提。” 苏沫弯着腰，肥大的家居卫衣随着动作往前滑，细瘦的一截腰若隐若现。他有点近视，但不喜欢戴眼镜，这会儿眼睛几乎要凑到按钮上，手指戳了半天也没弄开。 苏沫又摸索到侧面，按了几下：“……还是不行。” “……你不是伤口疼吗？”苏沫直起腰，一只手扶着酒柜，回头问，“吃止痛药不行吗？喝酒总归是对外伤不好。” 苏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