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杜林还是看到了别连科,这个年轻人胸前好几个弹孔。
杜林叹了一声,然后扭头看向了大门外。一个老头站在那里。
·你杀不了我。
杜林叹了一口气。
·这里已经死了很多很多人,他们的残响让这一地区变成了我的主场,就算是尼斯的各教派主教联手而来,也不敢说自己能全身而退。
“为什么不试试呢。”老人微笑着说道:“当初我警告过陛下,当年要是将你拿下,就不会有如今这么多的牺牲。”
·是啊,我也在想,如果我没有出生,是不是就不用看着这片大地的痛苦,不用去理解这些年轻人的悲喜,也不用看着北方王国那些失业的年轻人与卖笑的皮肉骨,看着他们的无助与绝望。
杜林一边说,一边掏出烟盒,他为自己点了一支烟,但是他没有抽,而是将它弹向了无人的地方。
下一秒,年轻的孩子们笑着围了过来,他们围着这缥缈的烟火气,在互相做道别。
他看着这些孩子,他们微笑着向杜林行礼,有人身后是汪洋,那是风暴之主的殿堂;有人身后是高塔,那是智慧之神的归属;有人走向荒漠,那是苦信之神的历练道途;更多的人结伴走向无尽的原野,他们有说有笑。
杜林叹了一声。
他转身看向那个老人。
·但是我来了,命运让我长大,天赋让我变成这样,正因为如此,我想为这些年轻人做点什么。
·这个世界不应该这样的冰冷,你们身居高位,我不求你们事事迁就无辜,但至少你们应该让他们活得像一个人,军孤们只是因为父母不想选边站队,就要一代一代的在这里生,在这里死。
“这片大地没有凡人事不关已的余地。”老人说完,他拿出一个装满圣水的小瓶捏碎于手中:“请容我介绍一下自己,我是猎魔人,名字早就忘了……也许是艾什坎德尔教场的最后一位猎魔人了,毕竟文明世界的危险已经越来越少,已经不需要我们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但在人生暮年,能与您这样伟大而了不起的施术者打一场,我心满意足,你为这些孩子做的,我都见证了。”
他拔出剑。
“让我们用彼此的灵魂,尽力打一场吧。”
天地这一刻化作虚无,有力场将彼此锚定在不知名的空间中。
杜林看向他,这个老人的身后,隐约有一座夜幕中的荒凉古堡。
杜林叹了一声。
他看着自己的手。
干枯的手,上面满是挂过点滴后留下的痕迹。
杜林笑了,他身上的病号服在刹那间换了一身。
高塔的藏蓝色长风衣,毕业时获得的长剑,腰间的匕首,手腕上的绞首丝戒指。
每一件,都遗失在了那个夜里。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老人化的杜林下一秒拔出剑,架住了眼前猎魔人的攻击。
他从他的眼中,看到了自己身后连绵不尽的黑色长碑。
上面刻满了每一个为了梦想而死的人的姓氏。
我一定会在其中吧。
在踢开这个老人的同时,杜林这么想,同时他拔出腰后的手枪,甩动的同时扣动扳机。
术式修正着弹道轨迹,猎魔人不得用手中的剑挡住子弹。
而与此同时,杜林的剑也到了。
朴实无华的长剑,为他的主人,将它的对手钉在了大地之上。
下一秒。
杜林回到了孤儿院。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