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依旧是一副水波不惊的寻常语气, “师父,徒儿不明白,天劫此时坐于阵眼之上,他的灵力,实在太强,这母阵已然比子阵凝实,您……要如何应对?” 烛九阴喃喃重复:“这大阵的核心……” 倏忽之间,过去的一段记忆,涌入脑海中—— “要做阵眼,不是别人,只能是三世怨童,五世怨童,七世怨童,九世怨童。 “这孩子,便是为师那大阵的核心。” 想到这里,烛九阴低声呢喃:“是我师弟,玄液。” 国师的声音在烛九阴脑海中响起, “为何……” “是[取]。” “为何……一定是一个[取]字?” 小九,终究还是稚嫩了一些。 国师收敛思绪,重新开口: “小九,你只需要记住,这阵眼,并非灵力更充沛、境界更高之人去坐,便一定能让大阵更凝实、更厚重。 “那阵眼,必须是七世怨童来坐。 “最关键的一条,只是因为,他之所以能生出人类的神识,便是因为他曾经,是玄液的心魔。 “可他终究不是真正的玄液。 “为师,此时在这子阵阵眼上放置的傀儡,乃是玄液的一具分|身。哪怕只是这一座傀儡|分|身,也比天劫这个曾经的心魔,要更契合阵眼。” 摘星台上,那张子阵的阵眼上,玄液的分|身傀儡,比此刻这银发少年,更契合这张大阵。 是因为天劫的修为和境界,远远高于她师父? 她师父半步登仙,而此时这银发少年,不过是已经陨落多年的天道残存的一枚棋子罢了,断然不可能与她师父相提并论。 她师父,和灵泽一样,也故意压制了自己的灵力和修为。 而国师之所以这么做,难道是…… 到这时,烛九阴恍然明白过来,她高昂起头颅,看向东边,皇宫摘星台的方向。 [取]。 “启。” 接着,无尽灵力从他掌心,缓缓注入那阵眼中,如海水倒灌入湖泊,顷刻之间,便让那原本黯淡的子阵,变得夺目到不能直视。 摘星台的子阵,占了上风。 天劫坐于阵眼之上,只觉得浑身牵出的那些银丝,仿佛成了禁锢他的锁链。 而那些汲取自北斗大陆的灵气,通过他所在的母阵汇聚,又从他的身体内流淌过去。 这便是国师的诡计了——他将母阵的阵眼敞开,故意放天劫跳进去,将对方做成自己这张共轭子母阵中,重要的一环。 那从他身体里牵出的银白电光,与那莲花宝座相连,便是与他的魂魄相接。